“啊~啊!”安童听见我这么说他,顿时哼哼了几声,应该是在解释自己没有病的事。
    我伸手指着安童,对张琳耸了下肩膀:“你也看见了吧,这孩子不仅有毛病,自尊心还特别强,就是不让别人说他,一提起他,他就要急眼。”
    张琳听完我的话,斜着眼瞟了安童一眼,眼神有些松动:“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给他治病,跟你们不能回家有什么关系?”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看见张琳相信了我的话,我顿时凑到了张琳耳边,低声道:“其实吧,这个孩子是康哥的私生子!”
    “什么?!”张琳听见这句话,顿时燃烧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不会吧?康哥看起来那么正派的人,还有私生子呢?”
    “怎么不会,社会上这些大混子,家外有家,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且你没发现这孩子不仅不会说话,并且智力还有点问题吗,我跟你说,你别看康哥现在作为一个社会大哥,身份和地位都特别高,但是放在十几年前,他不也就是个浑浑噩噩的小混子么,而这个孩子,就是康哥当年喝醉了酒,跟他表妹一起合资出来的产物。”
    桌子对面的安童,看见我和张琳窃窃私语的模样,也放下了手里的吸管,抻着脖子,努力想听清我们在说什么,张琳看了看眼神执拗的安童以后,点点头,再次相信了几分:“没想到,康哥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只是可惜这个孩子了,不过,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表哥和表妹处对象这种事吗?”
    “你看,这种事我还能骗你吗?”我理直气壮的看着张琳:“之前在国际酒店的时候,康哥跟房鬼子那些人的矛盾,你也全都看见了,你说面对这种局势,康哥敢对别人明目张胆的说,这个小伙就是他儿子吗?”没等张琳接话,我就自己给否定了:“他肯定不敢啊,但是这次外地来了个能治这孩子病的专家,康哥又不愿放弃,所以就让我带着他出来看病了,因为我们刚从龙城回来,注意到我们的人,总要比盯着他的眼睛少,这下,你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回去了吧?”
    “你没骗我?”张琳听完我的话,又结合了一下安童的表现,彻底相信了。
    “我骗你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件事除了房间里的几个人,就连这个小伙,都不知道康哥是他亲爹,你可别出去瞎说昂。”
    “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张琳点点头,也不吵着要我回首席的事了,而是关切的看着我:“现在安壤的局势这么乱,你们几个自己在外面住,千万小心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张琳抬头,看了看半边脸打着麻醉,连饭都吃不进去的安童,一脸的同情。
    “……!”
    我跟张琳说完安童是康哥私生子的事以后,张琳也不闹了,并且还在不断的给安童夹菜,而安童看见张琳的眼神之后,也没理解出来张琳是在同情他,估计也以为张琳是在欢迎他,还特别感激,不断地点头示意,弄得张琳一个劲跟我说,别看这孩子傻,但是还挺有礼貌的。
    大家一顿饭吃完以后,我们也纷纷散去,张琳打了个车回首席,我们剩下的人则是找了个地理位置一般,但是消费却特别高的宾馆,直接开的总统套,一宿就一万多,反正花的都是康哥的钱,我一点都没心疼。
    到了宾馆的房间之后,我困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随意的冲了个澡之后,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等睁开眼睛呢,就听见了安童的声音。一睁开眼,他正拿着牙具,站在窗口刷牙呢,嘴里嘀嘀咕咕的,我跟着听了一会,好像是绕口令之类的东西,合着他这是嘴上的全麻过劲了,在那练舌头呢。
    听见我这边传出了声音,安童转身,看着我笑了:“睡醒了,飞哥!”
    “嗯,你怎么起这么早呢?”
    “啊,刚才快递公司给我打电话,我的钱包邮回来了,我去取邮包,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餐。”安童话音落,我一看床头,还真摆着好几个肯德基的餐桶,伸手就拿过了一个鸡腿。
    安童看见我在吃东西,漱了漱口,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哎,飞哥,咱们啥时候去砍人啊?”
    我被安童问的一愣:“砍人?砍什么人?砍谁啊?”
    “你们不是黑社会吗,黑社会每天不砍人,那你们呆着干嘛?”安童梗起脖子看着我,十分执着:“你们砍人的时候,也带我一个呗,昨天咱们在招待所打完架,直到现在我还感觉热血沸腾滴呢!”
    “滚jb犊子,你他妈以为我们是水泊梁山呢,没事就去狂砍一条街。”我被安童说的有点郁闷,伸手指着他:“我告诉你昂,你这次过来,想怎么吃、怎么玩,都可以,但是我们那些事,你少打听,也不许参与,听见了吗!”
    “别呀,我这次来安壤,就是为了跟在我老舅身边,体验一下这种生活的,对了,飞哥,我都来了一天了,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怎么没到现在都没看见我老舅呢?”
    “啊,那个什么,你老舅这几天人不在安壤,所以才让我们先接待你,等过几天回来了,他自然就会见你了。”
    “不在安壤?嘿,我发现我老舅这个人还真是不着调,他干什么去了?”
    “他去干什么,我怎么知道,总之你就记住,该吃吃该玩玩,其余的都不用管了。”
    我这边正跟安童说话的时候,东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喂,东哥?”
    “嗯,你在哪呢?”
    “我带着康哥的外甥在酒店呢。”
    “怎么样,玩的还好吧?”
    “别提了,遇见个谁跺脚谁麻的主!”我跟安童打了个手势之后,迈步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事啊?”
    “是有点事,你现在身边都有谁啊?”
    “杨涛、史一刚都在呢。”
    东哥那边想了想:“三个人……差不多也够了!”
    “什么事啊,还三个人差不多?”
    “是这样的,自从毛跃进回来之后,就开始笼络那些原来跟他混的老手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好多都已经不在社会上混了,所以不少人都没扯他,可是也有一些日子过的不太好的人,心思便跟着活泛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毛跃进给他们分了不少钱,这些人都在招兵买马,看样子是打算跟毛跃进死抱一把了,昨天晚上,我也跟康哥商量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只要咱们能趁着毛跃进根基未稳,对他突然出手的话,把他从安壤抹去的几率,大于八成。”
    听完东哥的话,我就知道他是要帮康哥对付毛跃进了,于是点点头:“一共有多少个这样的人?”
    “毛跃进当年在安壤,也算是个大混子了,巅峰的时候,他手下的小弟有三十多人,这次收下他钱的,大约有十一二个的样子……”
    “这么多人?”我有些意外:“如果这些人真的成了气候,可够咱们喝一壶的!”
    “是啊,所以康哥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下手为强,趁着这些人还没什么大成色,提前把他们收拾了。”东哥说着顿了一下:“这十几个人里面,除去几个打算骗点钱花的,还有几个没什么出息的,真正能帮上毛跃进的,大约还能剩下五六个人,今天下午,康哥的人和咱们的人会同时动手,把这些人收拾了。”
    我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杨涛我们也去收拾一个人,对吗?”
    “没错,这个人叫刘德奎,没什么大本事,是在市郊一个农村开食杂店的,不过自从毛跃进回来,跟他有了联系之后,这个刘德奎就有点狗仗人势的意思了,毛跃进以前的不少老部下,都是刘德奎出面联系的,你们的目标就是他。”
    “好!”我点点头,记下了刘德奎这个名字:“要个什么结果啊?”
    “只要人不死,什么结果都可以,刘德奎算不上个人物,但是嘴挺碎,我让你去收拾他,主要也是让其余那些抱着观望态度的人看看,跟咱们做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东哥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把人给我带回来,我有事要问他!”
    “明白!”
    “先这样吧,一会我会把动手的时间,还有刘德奎的地址发给你,有其他问题,咱们电话联系。”
    “好!”
    “嘟…嘟……”
    挂断东哥的电话之后,我用冷水洗了个脸,恢复精神之后,把杨涛和史一刚给叫醒,三个人凑在了套房的里间内。
    房间内。
    “东哥的意思,是让咱们也对付其中的一个人?”杨涛叼着烟,再次确认了一下。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咱们要对付的这个人,是毛跃进手下素质最差的一个,如果不是嘴太碎,估计都排不上名次的那种。”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咱们也不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虽然这个刘德奎没什么势力,但咱们毕竟是要去他的地盘上动手,得好好准备一下。”杨涛看着我:“在龙城的时候,农村的事咱们办过很多,往往就会冲出来一群邻居和朋友什么的。”
    “是啊,俗话说得好,秦桧还有三个相好的呢,这个刘德奎身边,怎么也得有几个跟他臭味相投的朋友,还是打好预防针吧。”史一刚跟着附和了一句:“外面这些事,我最不愿意处理的就是去农村办事,因为农村的人,比城里的人情味重,遇见事有不少愿意伸手帮忙的,所以办起来变数太多,也最麻烦。”
    “行了,都别抱怨了。”看见他们俩的样子,我笑了笑:“现在东哥和康哥已经合在一起了,那办事的时候,肯定是两家共同发力,现在咱们这边的葫芦哥和毛毛都不能动,剩下的人手,本来就捉襟见肘,否则东哥也不会让咱们全顶上去。”
    杨涛看着我,抿了下嘴春:“其实我犯愁的,倒不是去办刘德奎的事,主要是咱们的人手太少了,三个人去办这件事,我总感觉不托底,因为咱们去了之后,肯定得留下一个人在外围接应,那么真正能办事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我觉得,如果想办这件事,至少还得再找一个人帮忙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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