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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盛夏时节天黑得晚,于傍晚时,天空是黄澄澄的落日伴着松散的白云,似一幅晕开的油画。
    黑色轿车驶进灯火通明的周宅时,时光虽逝但修葺得当,依旧雅致庄重。
    周太太一边催着厨房里阿姨将鸽子汤炖烂些,一边拨弄着给佛龛前的百合花洒水,乍听院门打开的声音,立时迎了出去。
    车门打开,两个圆滚滚的小朋友便扑在了周太太怀里,二人是兄弟俩,高点稍显腼腆有礼貌的是五岁的周重川小朋友、矮点虎头虎脑差点没把她撞翻的是叁岁的周重宴小朋友。
    车上却只下来周明,看得周太太问:“珍珠呢?”
    周明俯身抱起重宴,活脱脱一个英俊年轻的父亲:“她有事要谈,我们先吃。”
    周太太虽心有不悦,但并未表露,只说了一句:“那给她留饭。”说完,便亲昵地牵着重川的手,逗着他说话往厅中走去。
    一家四口自美国返南市,之前银湖山庄那取楼盘老气,另在随江一区置业,现时还未收拾齐整,这几日暂在周宅住,让二老享下天伦之乐。
    时值七月,南大学生放假,周校长得闲在家,一时儿孙满堂,二老笑得合不拢嘴。
    周校长还领着兄弟俩去看院中的猫和金鱼,毛发蓬松的布偶猫懒洋洋挥着尾巴,发出喵喵声,叫做咪咪。
    城中贵妇早年玩房产投资的热潮过去了,现时流行吃斋念佛,周太太叁不五时便和贵太太们寻访名山高寺,光普陀山就去了七八次,捐钱捐物,还在家中设了佛龛。
    今日恰是初一,佛龛前燃起的烟气袅袅,周太太领着重川重宴跪下拜拜,她教他们祈福:“菩萨菩萨,保佑我快高长大、健康快乐。”
    重川小朋友年纪小小,知道这是大人的一番好意,灵不灵也不应伤奶奶的心,乖巧地跪下去拜拜。
    而重宴小朋友显然没这种觉悟,冲周太太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把保佑的机会让给咪咪吧。”说着,还邀请她,齐去院中抱咪咪进来拜拜:“一手捏住它的两只爪子,求菩萨保佑它日日有鱼吃。”
    听得周太太哭笑不得,哄他说院中的咪咪拜过了:“现时轮到宴仔了。”
    这时,重宴小朋友仰头问:“奶奶,那我能不能求点别的?”
    周太太看见孙儿心都化了:“可以啊。”
    重宴小朋友这才跪下去,双手合十时说:“请……”
    一旁的周太太好奇心起,竖起耳朵听听他求了什么,孩童说话时糯糯,香烛的火苗映在乌溜溜的眼睛,虔诚异常:“菩萨菩萨,昨夜的阿童木剧场很好看,请你也去看一看。”
    听得周太太忍俊不禁,这是给菩萨推剧啊,又听小朋友话音一转,清脆响亮:“要是看了觉得好看,便偷偷告诉我,我爸妈晚上在房间玩什么游戏,我不告诉我哥。”
    周太太老脸一红,还游戏?连忙握住重宴的小手,让他别说了:“吃饭啦,川仔宴仔我们去吃饭。”
    吃饭时,二老和周明,还有两个孙儿,饭厅的灯照得四周温馨圆满,周太太提起刚刚重宴说要抱猫咪拜拜一事,咯咯直笑,笑得鱼尾纹绽开。
    重川小朋友跟个小大人一样,乖乖吃饭时轻顶了下重宴:“院中还有鱼还有鸟,猫拜了,鸟和鱼会怎么想?”
    这下重宴小朋友犯难了:“对哦……”
    重川提议:“不如让菩萨保佑你法力无边叭,阿宴。”听得重宴直叹有道理、哥哥聪明,说着又要冲下桌。
    幸得被周太太说着没人这么求的,将他拦住,一家人这餐饭吃得眉开眼笑、喜气洋洋。
    至夜十一点,黄珍珠才到家,司机将车驶进车库,踏进玄关,周太太正在打电话,谈什么捐钱贴金身之类的事,她轻轻叫了声妈。
    周太太循声望去,久未见面的黄珍珠站在那,踩着高跟鞋,一身修身的西装套装,皮肤白又光滑,扎着马尾,两条腿长又直,整个人气定神闲、很有气质,似朵出水芙蓉,和以前大不相同。
    她应了一声,将话筒贴在膀边:“父子在楼上,先叫阿姨热晚餐给你吃。”
    黄珍珠摇头,正欲上楼:“我吃过了。妈,我先上去了。”
    黄珍珠缓步上楼,便是这种场景,重川已经睡了,重宴抱过猫嚎着说怕染了虱子,要再洗一次澡,吵得周明头疼,只得在浴缸里放水。
    她倚着卫生间看了一会儿,便进房去了。
    至房中,她站在斗柜前偏头取下耳环,解开了绑扎了一日的皮筋,正按摩着头皮时,周明进来了,黄珍珠转身和他说今夜的事:“老柏说地可以让给我们,不过价要加两成,我应了下来。”
    犹记得她第一次替周明谈生意时,她怕做不好、谈不拢让他难做,是他坚定地告诉她:“你随心去做,怎么谈我就怎么做,是亏是赚我都心甘情愿,但是有一点,谈时别犯蠢打我电话,这会让人觉得你做不了主。”
    一是告诉她,他不是外援,凡事她需要独立思考处理事情,二是无论她搞砸何事,都有他来垫底、处理后续,让她放心去做。
    今夜,黄珍珠和柏老板谈生意,他抬了两成价,她斟酌着依旧有利可图,便做主应了下来。
    周明听了,淡淡地嗯了一声,反而在乎的是另一件事,看着她红润得不可思议的唇,走前一步抵着她,他双手慢条斯理地撑在斗柜上,黄珍珠的腰肢抵上柜沿。
    二人对视时,男人垂眸时凑近闻了闻她的唇,果不其然的酒香扑鼻,他眉眼稍愠,微微低头迫近她:“喝酒了?”
    黄珍珠被他凑近时只觉脸上更烫,明明返来时打开车窗散了不少,她不见在外人面前的精明冷艳,笑时眉眼明艳,冲他比划了一下:“就两杯。”她的确只饮了两杯葡萄酒,染了些味,并未醉。
    她的唇瓣抹过口红,余了些微红的酒渍,周明嫌弃地用手指刮了刮,他是不愿黄珍珠在外饮酒的,一杯都嫌多,眸色稍沉时抵她更近,弄得她在斗柜和他的高大身躯间进退不得,他倾身时轻咬她的唇,稍稍离开时,揽住她的腰,惑声说了一句:“我要罚你。”
    还能怎么罚?黄珍珠被周明吻上时,从善如流地双手圈上他的脖颈,吻得入神,才吻了一会儿,就有孩童稚嫩的声音适时响起:“爹地!我的牛牛毛巾!好冻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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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二十叁还是二十四岁有一年的愿望就是‘祝我法力无边’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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