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在这里多久?”杜默笙问他。
    林慕阳要摇头,瞧着跟前的两个小家伙笑了一下,说道,“要看我的两个小徒儿何时学会我的功夫了。”
    林慕阳自由习武,也是从他三四岁还不能提起剑的时候开始,学了十多年才将林家的全部武学都学到手,可最后还是需要自己去体会深造,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见现在的情况就是林慕阳短期之内走不得了。
    杜默笙点点头,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低头想了一下说道,“皇上的身份没有多少人了,你留下来也好。”
    林慕阳点头,瞧着那边依旧在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比划着的小智笑一下了,可看到那边仿佛就是刘珠儿的翻版的小涵就微微蹙眉了,那个孩子,可不光传承了刘珠儿的聪慧和厉害呢,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刘家人身上该有的狡猾,小小年纪就能够有大人一样的定力实在难得,假以时日相信比小智还要厉害。
    “走吧,我们去聚一聚。”杜默笙提议。
    林慕阳答应下来,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杜默笙安排好的而院子里面饮酒,直到深夜杜默笙才晃晃悠悠的出来,林慕阳也被手下人安排睡下了。
    夜里的时候,有个人似乎在他的跟前晃了晃,他以为是小智那个调皮的小家伙来搅乱,翻了个身没有看清楚来人又睡着了。
    而此时,漫漫长夜的夜空之下,刘珠儿和邹可可带着君都从深山老林之中穿梭,已经寻找了白墨这么长时间却依旧音讯全无,哪怕是一块尸骨都没有发现,实在愁煞了两人。
    可刘珠儿不想放弃,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不死也残废了,可总也要她们看到白墨的踪迹才是啊,不想她们以最快的毒速度下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仰头看到巍峨的高山和那处处断裂的树藤。
    邹可可走的很是疲惫,蹲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息,刘珠儿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还是因为体力不支不能长途跋涉,偶尔会在君都的背上休息,可就难为了君都和邹可可了。
    现在停下来休息,邹可可就不想起来了,脱了靴子靠着树干享受着难得的悠闲,仰头瞧着湛蓝的天空,看着细小的缝隙之中偷过来的白日光,微微眨眼,说道,“小姐,这里的树木实在太茂密了,我们都看不到上面的飞鸟。”
    刘珠儿将水囊递给她的时候说,“是啊,所以要小心才是,我们最后在从这里沿路走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的话就出去吧,附近应该以后山庄,或许当日就被人就走了也说不定。”
    邹可可重重点头,将最后的水也喝光了,想起当日的情形还是浑身的难受,白墨疯了一样的拍打她的手,实在力度太大,到现在手腕还有些疼痛难忍,他当日要不是执意要跳下去,当时坚持一会儿就能将他拉上去了。
    邹可可起初还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可现在想起来,当时还真的是尽力了,人要是想寻死,拉是拉不会来的。
    “小姐,我们走吧,我歇息好了,趁着天还亮着我们多走一会儿。”
    “好。”
    刘珠儿扶着君都站起身,一点点的在地上走动,三个人不知道多少次又开始从白墨摔下来的地方慢慢的寻找踪迹,可当天黑下来,依旧一无所获的时候三个人终于在盘旋了长达几个月之后的这天晚上走出了山林。望着外面平摊的丘陵和天地,三个人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的亲切,见到了能够叫人心安的地方,实在是难得啊。
    三个人按着小路去了前边的城,小城叫富甲一方,可城内却实在不富有,就连那客栈也只有一家,破破烂烂,看样子是鲜少有人居住了。
    刘珠儿要了一间大房,三个人都住在一起,先后洗了澡之后就准备睡觉了。
    可能是因为隔音实在不好,隔壁的两个走江湖的人说话那么轻还是被她们听到了。
    “听说皇甫死心了,从中原去漠北的路上旧疾复发,到了漠北又染了病,没多久就死了。”
    “是啊,消息确实,只是皇上没说罢了,现在的皇帝也是一个儒雅的人了,听闻此消息之后还在皇甫的坟前跪拜了三日,可因为找不到皇后就回来了,先前占领的地方也都归还,说到底还是皇帝没有野心。倘若换了我,去他奶奶的皇后和兄弟,跑的侦跑,死的死,那天下就是老子的,哼,现在倒是好,听说是皇甫的义妹做了漠北的女王,已经下了战术要在半年之后与中原大渣女呢,哎……”
    “哎……”
    刘珠儿已经坐不住了,豁然起身,一脸的苍白,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邹可可,以为自己刚才在做梦,紧张的问邹可可,“你可听到了?”
    邹可可楞楞的点头,想了一下说道,“或许是道听途说呢,跑江湖的人就喜欢说大话,小姐不需相信。”
    邹可可的声音很大,隔壁的两个人听到了,使劲的敲打了一下墙壁,瓮声瓮气的说,“睡在隔壁瞎说八道,我们就算跑江湖的也不是那等胡说八道的人,这件事千真万确,我们两兄弟从前就是想投奔皇甫的,现在却无路可去了,要是没有确凿的把握岂能乱讲,对面是哪个小丫头片子?休要污蔑我等二人。”
    “就是,出来,叫我们瞧瞧。”
    隔壁的两人开始呦呵这着,看样子是真的冤枉了人家。
    邹可可缩着脖子没有啃声,倒不是怕了对方,而是看样子对方说的这件事真的,不然如何这样生气呢?
    刘珠儿再也坐不住了,抓着包裹就要走,说道,“我们现在就去。”
    彼时,隔壁还在吵吵嚷嚷,可此时的她们已经上路了。只听得一阵脚步声飞快的走过,那楼下就响起了马车的嘶吼声,一串马蹄嘚嘚之后,三个人就走远了。
    因为是内城,所以这里是没有城门看守的,大敞开的城门之下一辆马车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她们直接从这出发去了漠北的边塞,途中历经了七天七夜的飞快奔波,路上带来的棉衣全都包裹在身上,就要从漠北的边塞同姓的时候得知漠北的边塞早在皇帝回来之后就彻底的关闭了,不管任何人都不能从这里通过,除非朝廷特许,不然那扇城门就会永远的关紧,等待着征战的爆发。
    被拦截在这里,刘珠儿决定暂时先找地方住下,可这里寒冷无比,客栈里面也因为想要来回通商的人在客栈住的很满了,可见大家是都想寻一个好的时机从这里离开去往漠北。所以她们在哈滨城找了半宿才找到一个还可以住下的小院子。
    才落脚,刘珠儿就出去打探消息了,回来的时候邹可可瞧着她一脸的苍白知道这一路上听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虽然皇帝没有对外宣布什么,可一切都已经成真了,皇甫已死,现在是莫被女王在当权,那请战书也是真的。
    刘珠儿自责了一路,想象不到皇甫离开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为什么突然就死了,难道他们见的最后一面就是她的死和他的活,以及现在她的活他的死吗?
    不管如何,刘珠儿都想要过去确认一番,哪怕她不能做什么也想在皇甫的坟前跪拜,这些都是她亏欠他的。
    于是,刘珠儿也加入了等待的大部队之中,跟随着一群客商和跑江湖的人在这里聚集,随后听得边境的消息,想要能够从那高高的城墙走出去。
    一日两日过去,刘珠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留在山崖下的白墨的手下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有关白墨的行踪,两边都好像一场阴暗而落下的暴雨,拍打在她的头上,叫她一直寝食难安。
    “小姐,我听外面的人说最近有一个大官要来,好像是为了边塞的事情,看样子是有专辑,不知道能不能开了城门叫外卖呢过去呢。”邹可可才回来,身上挂着霜雪,一脸的激动,才听到了一点消息就跑回来给刘珠儿送信了。
    刘珠儿正低头给君都缝制衣服,点点头,收了针的时候将衣服扔给了君都,交代说,“我在出去看看,你们在家不要乱走。”
    “哎,小姐,我还是跟着你吧,外面风大雪大,我扶着你。”
    刘珠儿摇头,抓着毡帽就将门关死了,不等邹可可出来就跑了出去,街面上的风雪实在太大了,迎面都见不到人的脸孔,可就算如此,依旧抵挡不住想到在这里做生意的百姓,路上的烟火依旧,行人匆匆,不停的穿梭之下大家都在奔走。
    刘珠儿沿着熟悉的街道一直向前,想去最前边的那间茶馆坐一坐,那里可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了。
    可不想,迎面一个高大个子的人就这么迎着自己走了过来,她低着头连躲了那个人很多次都没有躲开,无奈抬头去看,“公……”
    面前的男子摘了脸上的黑毡帽和面纱,露出那张放下的笑容,被冷风吹的有些发红的耳朵也跟着笑容的嘴角微微上翘了,好似眼前的冬日早已经过去,而停留在他脸上的就是春天。
    “珠儿,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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