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坤愣了一下,歪头瞧着刘月容,想到这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说道,“你二娘是无辜的,你娘容不下她我早就看出,家里死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尤其是她亲手所杀。”
    刘月容笑笑,转头瞧着他,说道,“爹,当年我的男人招惹过咱们家人吗?不过是想过来认错,却被你一箭射杀,这件事我至今记得清楚,当日我是如何要您给我一个说法的?现在您到这里来与我讨要说法,我倒是问问爹,有什么凭证就说这群野种是您的种,偏生要姓刘呢?”
    “女儿,你……”刘兆坤吃了瘪,怒瞪着眼前这个气度与从前完全不同的女儿,半晌没有找到回答的话头,哽在那里像刚刚被人喂进去一口难以下咽的热汤。
    花氏听的刘月容如此说,来了精神,将自己蓬乱的头发捋顺干净,哼了一声,对着面前的刘兆坤低喝,“老爷,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也是无心,走的时候不小心失了手将匕首插进了她的肚子,呵呵,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刘兆坤继续吃瘪。
    那边站着的四个半大的孩子不愿意了,最大的刘泉几步走上前,年纪不大,身高很高,比花氏高出一个头,怒吼一声,“你说什么风凉话,那是我娘。爹,我要报官,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是我娘……”怒吼的声音充斥着这个不大的院子。惊的在场所有的人浑身一颤。
    刘月容走到花氏和刘泉跟前,笑着看了一下刘泉,说道,“这也是我娘,你想如何?报官,好啊,去报官吧,看看官府是看在你在包庇王妃的事情上将整个刘家都端了,还是说要审理你这个不过是死了一个人的小事情上。尤其,现在死的人还少吗,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娘的死与我娘有关系?”
    “你,你在强词夺理,刚才她已经承认了。”
    花氏眉眼一扫,冷声问道,“你哪只眼睛看我做了,我说的可不一定就是我做的,要拿出证据才可以随便说话,孩子!”花氏将话风一转,看向那边一身怒火的刘兆坤,提醒道,“老爷,别怪我没提醒,这个时候要是生出事端,整个刘家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月容才回来,你还想叫我们的女儿再一次离家出走不成?王爷的兵马才出城没多久,要是被殿下知道了王妃在这里,刘家怕是不安宁了。”
    “这……”刘兆坤苦恼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半晌也没说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四个孩子急了,上前抓着刘兆坤,乞求着。
    刘兆坤没有了注意,可想到这个时候不能再生出事端,就算真的知道是花氏所为,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手,要忍,忍……
    他低声叹息一声,冲着刘泉使了一个眼色,“去将你娘抬出来,好好安葬。这件事日后会处理。”
    “……爹!”
    虽有不甘,但是花氏说的也对,无凭无证凭什么就是是她动的手,当时情况紧急自己都没有顾及得到。
    “我们走!”刘泉低喝一声,转头去抬娘亲的尸首。
    夜里。
    刘府上下恢复了平静,刘月容坐在刘兆坤的太师椅上瞧着下面的几个人,浓艳的妆容之下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色,她将在场的所有人的面色一一尽收眼底,最后落在了花氏的身上,冷声说,“娘,您搬去别的院子,你的院子给我住。你们,去从前二哥的院子住,父亲你与大哥一起。”
    “……”
    左右人为之一惊,这个分配是什么意思?
    刘兆坤皱着眉头瞧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像是自己女儿的女儿,“女儿,你,你说什么,为父怎么能……你想做什么?”
    “父亲,相信我是为了你们好。还有,我想说,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还是刘家的女儿,尽管你们认为我是王妃,可现在皇家已经打乱,到处征战,族谱上还有我刘月容的名字,我就还是刘家人,不管外人如何说我还是姓刘。所以,在这个家,我会一直住下去,我不想听到有任何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更不想像从前一样看你们的脸色过日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那边的花氏的,双眼之中带着狠毒,犹如一柄剪刀,刺穿花氏的脸。
    “呵呵,女儿,娘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你现在回来了就还是刘家的女儿,你的安排是不是?”
    谁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惧怕刘月容的脸色,瞧着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仄和她身后站着的两个不说话的侍卫,就知道她还与温懿有牵连。就算她刘月容自己不承认是王妃,可她身后站着温懿的侍卫,外面的人提到刘月容也只能说她是王妃,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就她这个身份而言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危险,犹如定时炸弹,刘府上下岂能不怕她?!
    心又不甘,大家还是不得不听从刘月容这样无理的安排。
    夜里,刘兆坤实在觉得院子里憋闷就出去了,留下刘瑞轩坐在院子里低头叹气,仰望这天的月色,心情复杂。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去看看自己的一生为什么走的如此糟糕,可今日的他却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坐下的糊涂事。
    连声叹息之下,他也坐不住了,走出去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
    才走到赌博的门口,瞧着那山紧闭的木门,可听得到里面大吵声就知道里面依旧有人在恶赌着,他愣了一会儿神,还是扭头走了。
    迎面,看到一个面上带着红色纱巾的女子,身材妙曼,身段也好,身上的红色衣裙叫人瞧上去喜欢不得了,他站在原地愣住了,想到了红玉,那个给过他这辈子在刘家都没有受到过的那份感触。
    红衣女子渐渐的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去叫,“姑娘!”
    红玉女子收住脚,侧身回头看着他。
    “你,你……哎,对不住,我认错人了。怎么可能是她呢,她走了,连她也走了,都走了。是我对不住她,对不住我们的孩子……”
    刘瑞轩默默的念叨着,低头慢慢的走远,突然手被人拽住了,他惊愕的回头看着那双带着白玉镯子的芊芊玉手,惊的浑身一顿,“红玉!”
    “公子!”
    “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回来找我了,你来找我了。”刘瑞轩激动的上前抱住了她,紧紧的搂子啊怀里,这一块他珍惜的宝玉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刘瑞轩惊喜过望,忘乎所以的当着来往的人群不顾一切的亲吻,拥抱,带着热泪。
    “公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红玉推开他,牵住了他的手,往巷子的深处走。
    “好!”
    两个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子深处,踏上石阶,钻进了木屋里面,阴暗的光线之下,刘瑞轩看到了床上睡着的襁褓和抱着襁褓的春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红玉抱走了孩子,没想到是你,红玉,太好了,没事就好,你,你的脸……”刘瑞轩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脸已经被刀痕割裂的一条一条的女人,呆呆的瞧着,半晌才道,“是我娘,是不是,我去找他。”
    “回来,你先回来。”
    红玉将他拉住,拽着他的手不放开。
    刘瑞轩看着眼前的她,心痛的回身再一次紧紧的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低声说,“是我不好,是我无能,我废物,都怪我,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一切都是我娘背后在捣鬼,都是她,都是她。”
    “公子肯跟我走吗?”红玉仰头,瞧着刘瑞轩那双猩红的双眼。
    刘瑞轩重重点头,可又摇头说,“我不想拖累你,我就是一个废物,我除了赌博我什么都做不了,离开了刘家我什么都不是,我怕我委屈了你。”
    红玉缩在他的怀里,微笑着,听着他咕咕跳动的心跳,说道,“我早就安排好了,只要你跟我走,我们会过上好日子,娘娘会帮我。”
    “娘娘?你是说刘珠儿?”
    “恩!”
    “这……刘珠儿肯帮你?红玉,你是不知道,我娘以前对刘珠儿一家不是很好,刘珠儿对我们家这样我已经很谢天谢地了,现在她还能出手帮你?我不敢相信。”
    红玉笑着,将一张地图交给他,说道,“这是娘娘给我的房子,就在西边的一个地方,是个渔村,只要我们想随时都可以过去。”
    刘瑞轩不敢相信的看着,惊讶的问,“你跟她有什么交易吗?从前做的那些错事她怎么能原谅我们?红玉,我,我不敢相信!”
    “你是不敢相信娘娘还是不敢相信我?”
    “我不敢相信她会原谅我们刘家,原谅我娘。”
    “呵呵,你娘做的事情和我做的事情你会帮助谁?”
    “当然是你了,哎!”刘瑞轩叹了口气,说道,“从前我了解的少,整日在外面厮混,只知道没了银子伸手要,不知道娘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只听娘的片面之词,现在,现在我知道了,都是娘的错,可我能做什么呢?”
    “走,离开这里,照顾我们娘俩,好不好?”红玉仰头眨巴着眼睛瞧着眼前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吊儿郎当样儿的刘瑞轩,满脸的信息。
    刘瑞轩低头瞧着她,坐了一会儿思想斗争之后重重点头应道,“我们走,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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