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如何?我会叫你做过的事情双倍偿还给我。”
    刘珠儿冷笑一声,“说大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月容,你现在又如何与我说些话呢?用你的身体吗?别逗了,王爷是不会喜欢的,用你的手段吗?更别逗了,你要是有手段何必在这里对我趾高气昂?月容,你还是暂时想一想如何在这里活下去吧!想用你在这里受的窝囊气洒在我头上不是不可以,只是本宫现在没有这个时间。还皇婶……”刘珠儿简直是要笑出声来了。
    她看着刘月容本就肿胀的脸上更加的肿胀了,不禁将笑容收起,“看在你母亲已经几次过来本宫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这个给你……”她将一个东西留下,说道,“是迷情散,做什么用的你该比我清楚。还有……”瞧着她被气鼓鼓的胸脯,鄙夷的扫了一眼。“想要虏获王爷的心你还太嫩,光靠卖肉就能抓住了?王爷不是街巷上那些只懂得看女人皮肉的傻子,王爷需要的是君如那样的女人。试问,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见过几次王爷?倒是君茹整日陪在王爷身边吧?侍寝也是她,做事也是她,就包括你身上的伤也是她,呵……”
    刘月容惊讶的望着刘珠儿,深吸一口气,冷冰冰的问道,“你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月容,你想要在这里死我管不着,可你要是想在这里活,就要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做。”
    作死之人是拦不住的,刘珠儿看在花氏那么不容易的份儿上就卖给她一个可怜的人情,尽管这个对她并无好处,说道,“王爷是绝对不会纳你为妃的,你别痴心妄想了,你还是想想如何在这里活下去最终。这个东西给你留下,至于如何用,怎么用,叫王爷心甘情愿的爬上你的床之后的事情你自己把握,只要怀上王爷的孩子,你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可万一……呵,记住,这是王府,不是你的刘府,你不能呼风唤雨,一点点的失误都会要了你的命。”
    刘月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紧紧的盯着刘珠儿的那张脸。突然低喝一声,将东西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之声将整间屋子都激荡了起来。
    刘珠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啊,总是想作死,那可是拦不住的。
    “月容,你已经表明了你的心思,那你的生死从此与我无关。”
    “哼,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死吗?”刘月容冷笑一声,苍白着一张脸瞪着她。
    刘珠儿啧啧有声,无奈摇头,“我要死的不是你,是杀害我父母的人,而你不是,所以我不会希望你死,可你自己找死我也没有办法。”
    “你……”
    “我什么?刘月容,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只是不屑于与你动手,你的母亲如此聪明,为何你却如此之笨?一旦你死在这里,我一点都不稀奇,因为你一直在自己作死,拦都拦不住。成,话就说到这儿,自己好自为之。”
    刘珠儿来这里不是杀人的,她是为了复仇,可复仇也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和先来后到,刘月容想插队她还不愿意呢。
    “你给我站住!”刘月容不依不饶。
    刘珠儿停住脚,背对着她,站在门口。
    背后,传来她匆匆的脚步。
    刘珠儿赫然回头,手臂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抬。扬起手,“啪啪!”两巴掌,刘月容的嘴角瞬间流出了血丝,她倒在地上,仰头不可置信的瞧着她,哽咽了一会儿才将嘴里的血吐出来,呸道,“你,你杀了我。”
    “我不想杀你,可你要是给脸不要,休怪我无情。”
    “呵,杀了我,杀了我就不用整日看着你们的脸色,不用整日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忍受你们的虐待,杀了我。”
    刘珠儿看着地上泪水不断涌出的刘月容,低喝一声,“够了,你这样做给谁看?刘月容,我一点儿也不会同情你,相反,我只会看你的笑话,因为是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迫害我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我甚至在被你们打死之后随意扔给了太子,我……”她情绪激动的走近她,低声说,“我已经死了两次,这个债谁来偿还?你吗?呵……”她冷笑一声,送来了她,听得她脑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响,毫无表情的说,“全都是因为的母亲想要给你这个女儿推到王爷身边,叫你做王妃。”
    刘月容趴在地上一动未动,瞪着地面上映出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那双眼中全都是冰冷。脑海里将她懂事起的全部事情一一的在脑子里跳动。
    “刘月容,要是算起来,你才是刽子手。可是我不想你死,呵……多么奇怪,我只想看着你这样受苦,那样才是对我死去母亲的最好补偿。”
    “呵……”刘月容冷笑一声,扬起一张满是血水的脸,“所以,你是小人,你不敢杀我,你不敢。”
    刘珠儿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再不想与之纠缠,刘月容已经分不清好坏与是非,这样的她由着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与她毫无关系。她提着裙摆,踢开挡住门前的反倒木椅,跨步出门。
    门外,赫然对上君茹那双平淡吴波的双眼。
    两个人就隔着一道门,互相对视。
    良久,“君茹姑娘,我们走吧!”
    刘珠儿知道,她全都听到了,可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在乎。刘月容的生与死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出于家人,出于同一个姓氏,她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刘月容不领情那是她的事情。
    君茹将斗笠披在刘珠儿的身上,自己打着油纸伞,斗笠的雨珠子不断的拍在油纸伞外面,似乎那颤颤巍巍的伞柄已经支撑不住伞的骨架,眨眼间就要散了去。
    “……”
    两个人一路无言。
    行到正厅门前,君茹突然停住脚,叫住了她。
    刘珠儿没有回头,侧身看着外面的雨雾。
    “娘娘,想必您是误会了月容妹妹脸上的伤与王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她深夜痛苦想要寻思,却因为绳子断裂自己从上面摔下来撞到的,这件事我已经向王爷说明了,想必娘娘也会知道内种缘由的。”
    刘珠儿没有吭声,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这里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毫无关系。
    “娘娘,至于您给月容妹妹的药水,这府上是很常见的,我不会告诉王爷。”
    “……”刘珠儿回头瞧了她一眼,没有吭声,但从君茹那张依旧犹如冰山一样的脸上能够找到一些痕迹,一些恨的痕迹,或许那些恨意是对她,也或许是对刘月容,但刘珠儿猜测,她更多的恨意来自那个折磨并且不会给她任何身份和承诺的温懿那里。
    刘珠儿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青痕,凑上前低声说道,“多谢君茹妹子的锦帕,这么冷的天,还是穿衣领高一些的衣裳吧!”
    君茹的脸色一变,僵在原地,许久未动。
    刘珠儿自顾往前行去,远远的就瞧见了温熙玄的轮椅,可他却不在轮椅上。
    刘珠儿的心咚的一声,她快走几步,“丁香,殿下人呢?”
    丁香脸色很差,像是被硬塞着吃了什么东西一般,将手里的衣裳递给刘珠儿,一面轻声说,“娘娘,殿下已经上了马车了,是若兰背着去的,似乎,毒发了。”丁香的话突然变小,跟着又将油纸伞打开,高声说道,“娘娘,殿下说要奴婢在这里等您一同回去。”
    刘珠儿看看那边垂挂着帘子,对她点点头,不再做任何停留,对身后不远处还愣在那里的君茹说,“君茹妹子,那我就不去给王爷请安了,殿下那里身子不是很好,我要尽快回去了那。丁香,我们走,将刚才从府上带过来的醒酒汤给殿下送去。”
    “是,娘娘!”
    主仆二人推着一辆轮椅飞快的走出了王府,远远的,隔着那一重重的雨雾,刘珠儿看到了马车之上的晃动,听到了隐忍着的低沉声响。
    她几步走到马车边上,不等丁香放下脚凳,爬上马车,看到眼前一幕,心就跳到了喉咙口。
    她对着若兰低喝一声,“我们回府。”
    马车在马儿的嘶吼之中疾驰而过,留下路上两条深深的车辙印。
    刘珠儿上前手脚并用的按住了温熙玄就要发狂的身子,嘴里叼着才刚画出来的解药,那边呵斥丁香将温熙玄困住,实在找不到可以咬住嘴的东西她直接将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
    温熙玄浑身颤抖不已,双眼翻白,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楚来者是谁,见人就打,见物就踹。刘珠儿的身上不知道硬生生的挨了多少下,看着温熙玄的样子,她就知道,温熙玄最近一定没有按时服用她给的解药,不然为什么会这么严重的毒发?!
    再或者……
    她低喝,“丁香,是否殿下喝的酒中有毒?”
    丁香摇头,可马车外的若兰传来声音,“回娘娘,王爷也中了毒,殿下也没能幸免。不过王爷似乎知道,并未表现出什么端倪来。”
    温懿已经丧心病狂到想要杀死温熙玄的同时也要杀死自己吗?怎么可能,这么愚蠢的事情他温懿不会做。更何况,这次的酒宴不过是温懿想要借此机会给温熙玄一次分神的机会,岂能就下了毒给自己也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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