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尚尘好笑的看着与自己一样骑着马的谢昀季那边,见谢昀季想躲又不知该躲还是不躲的模样,难得在谢昀季那张冰块脸上见到一抹别扭神情,见陌尚尘憋着笑意对花落染说道:“好啊,有你在军医队伍中帮忙,比起我,你的昀季哥哥要放心的多。”
    “陌尚尘!”听谢昀季丢了一记卫生眼给憋笑的陌尚尘压着声道。
    陌尚尘悻悻耸肩看着花落染道:“花妹妹,你看看你的昀季哥哥脾气多臭。”说完便似是害怕被谢昀季追打,便踢了下马腹忙向前奔去,风声中传来陌尚尘的笑声。
    “昀季哥哥,以后你受伤了我就可以帮你包扎了。不不,落染说错了,昀季哥哥怎么会受伤!”
    花落染靠在谢昀季的背上,搂着谢昀季的腰声音甜甜的说道。
    陌尚尘骑着马在前头等了许久都不见谢昀季他们追上来,心下奇怪便调转马头驾马回去,回去一口陌尚尘见到谢昀季正牵着马带着坐在马上一脸抑郁的花落染,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谢昀季不理会他,只管自己牵着马慢慢往前走。
    “花妹妹,这是怎么回事?”陌尚尘不敢再去逗谢昀季这个冷面王爷转头问花落染。
    “昀季哥哥说,我尚待字闺中,与他之间要保持距离,以免让人误会。”花落染看着谢昀季的背影,眼眸中思绪复杂,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花落染年少的时候便欢喜于谢昀季,可是现在,见他与自己看似距离很近,但实际却感觉很远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怕自己心软,可是每当她对谢昀季的爱意多一分,心中的压力便加剧一分,梦中便是已去世的父母亲哀切哭泣希望她替他们报仇雪恨的画面,两股力量相互拉扯,比起去追逐心中所爱,让自己陷入无端梦魇的轮回,她倒情愿亲手杀了谢昀季,她这个梦魇的始作俑者!
    陌尚尘叫停了行走的马儿,下马来,与谢昀季一样牵着马走着。
    “佳人投怀送抱,你下马自己走算是咋个事?”陌尚尘牵着马到谢昀季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尚尘,落染是我少时的救命恩人,我待她如亲妹妹。如果日后她愿意的话,我会帮她找一良人,如果她不想,也没事,有我谢昀季在一天,就永远有落染的娘家在。”谢昀季记得她说她的家人都被廖人杀害,她说她再也没有家人的画面,补充后面的话道。
    陌尚尘听闻谢昀季说的话却老神在在的说道:“非也,景雪说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见你对过哪个女子这般不一样过。”
    “她救过我,除了感情,我什么都可以给她。”谢昀季顿了顿说道。虽说谢昀季自己没有经历过,虽说他在别人眼中总是高高在上,总是冷情至极,就算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就算他有时候刻意的逃开自己的心,但从不愿欺骗自己的心,这么多年来走走停停,他又是敏感的性子,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他想要的,哪怕他讲不清那想要的是什么,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抱着一份希冀,希冀那个能真正触动他的心的人出现。然而,时间一年又一年的流逝,那份希冀好像再也感觉不到了…
    就像他父皇虽然在后宫中有那些个妃子,就算他父皇在他娘亲死后不喜欢他,把他赶去军营自生自灭,但他心里亦明白,他父皇从始至终只爱过他娘亲一人。一颗心,位置那么小,不属于爱人的情意就是不属于,多一分都显得占地方,哪有那么多更何况。
    “包括你的命吗?”陌尚尘听着谢昀季清冷的话语,好奇问道。
    “是,包括我的命。”谢昀季几乎想都没想就说出口。他面上冷情,但心里热爱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包容着一切,却唯独不爱他自己,到底是自以为了无牵挂罢了。
    自以为了无牵挂,不知他父皇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却还要把龙纹令牌交给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父皇口中总后悔的念叨若早知娘亲是云家人,不明白那云家人到底代表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谢昀逸从小到大就是看他不爽,不明白每次首脑会旻朝的代表要让他一个武夫去参加,不明白云家祖母为什么要让他唤他祖母,不明白云家家主为什么要把虎符令交于他…这些事,以他聪慧的性子琢磨一会便能想通,但却从来不想想。
    自以为只要自己不争不抢,就可以不去伤害他人,就可以让其他人的生活各自运转,然而到头来却连自己娘亲临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不管是旻朝皇宫里的人,还是雪域云家里的人,他们好像都不喜欢他…后来就连他父皇也不喜欢他了,而那些喜欢他的人却一个个消失了。外人总说他拥有很多权力,而他心中却始终空空如也。
    然而这所有的自以为是在花落染一记毒虫蛊出现后,把前半生所有自以为都打散了,那些曾经的不明白都想通了…双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的时候,谢昀季不是没有自暴自弃过的,只是他欠这个世界太多,欠那些他曾经以为对他严苛,对他讨厌不喜的人太多,老皇帝是其中一个,云家是其中一个,欠他娘亲一句交代…
    他娘亲临死前留下了一封信,而这封信,在他封为亲王的那一年,他父皇交给了他。
    他娘亲说,替她照顾好他父皇…
    “为了一个,你并未动心的人去死,值得吗?”陌尚尘听到谢昀季的答案很是不解问道。
    “…我不知道。”谢昀季停顿良久说道。
    也许并不是因为花落染,只是因为他不喜欢他自己罢了…自己毁了自己?懦夫的行径!再者他没有资格这么做,他的生命从来不是他自己的,那时的谢昀季心中如此思道。
    谁说他是怪人,听听谢昀季这前后的说辞,陌尚尘觉得谢昀季才是怪人咧。
    在后来种了蛊毒的四年里,陌尚尘说过蛊毒的药引必须是能牵动心中思念的人,他们便一直认为谢昀季心上牵动的噬心之痛是因为花落染,四年来派出许多人去找那个种下蛊毒的始作俑者花落染,谢昀季虽没有阻拦,但心中却大有一种自己活不久的明白。他那颗心,四年里依旧是空寂的可以,若是想起花落染心上会疼痛,为什么四年来他心上除了麻木毫无感觉。
    他能做的,只有,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去查清,那些如今被岁月掩盖的真相。他能做的,是尽可能把他自己的势力做大做强,让云祖母和景雪他们日后在云家有立足之地,不至于全然受云景飞的摆布,不至于在这五显大陆上的权谋之争中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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