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由不高兴,以少量兵力大胜官军乡勇联军,这一仗打的实在是漂亮极了,从一步步的定策,到各种计策的执行,期间没有发生任何纰漏,就这么一步步的引得敌军入瓮,直至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顺利的让人几乎不敢相信,所以他没理由不高兴,不管对谁,都带着一脸和气的微笑,任谁这会儿看着他的脸,都无法将现在的他跟白天那个指挥着手下对官兵和乡勇们展开大屠杀的他联系在一起。
    辎兵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这场作战之中,但是事先和事后却都做了不少准备工作,所以这一仗他们大获全胜之后,连他们也都十分高兴,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但是山寨里面的人却没有任何人有半点睡意,都忙活着做饭的做饭,烧水的烧水,忙的不亦乐呼。
    最忙的恐怕还是要数吕荣轩那帮医护人员了,虽然这一仗他们打下来付出的伤亡代价很小很小,但是毕竟过千人的混战,敌军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尽管大胜,还是有一些伤亡的,战死的倒是好说,交由靳夫子带人将战死弟兄的遗体收敛擦洗干净之后,陈列于一旁,等候下葬,伤的便被送到他的医营中,进行清创、上药、缝合、包扎的救治。
    一直忙到后半夜,二十几个伤员这才全部救治完毕,吕荣轩直起腰,擦了一把汗,看了看伤员们的情况这才放松下来,吩咐几个手下医护兵照料他们,自己走了出去。
    站在校场边缘,远远的看着校场上那些兴致高涨的兵将们,吕荣轩微微的笑了出来,看来这一次跟上这个肖掌盘子,确实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而这个肖天健,确实让他看到了与众不同之处,他很好奇肖天健是如何拥有如此的感染力的,放在后世也就说的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往往很短时间之内,这个肖天健便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做事,不管他让手下人去生去死,这帮家伙们都毫无怨言!
    跟着他让人心情很舒畅,这次本来听闻有大股敌人来攻的消息之后,吕荣轩和许多人都有些忧心忡忡,不知道肖天健能否撑得过这一关,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但是今天他们都彻底放松下来了,他们不但撑下来了,而且还打的敌军落花流水,获得了空前的大捷,那么这些人便更是对肖天健这个掌盘子放心了,恐怕以后更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做事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站在校场旁边,带着羡慕的神色看着校场中正在喧嚣热闹的那些兵将们,远远的看着他们中间那个身材最高大的人,根本没注意到吕荣轩走到他的身后,两个小拳头捏紧在一起,带着一脸憧憬的自言自语道:“有朝一日我也要像掌盘子那样,成为最勇敢的军官!”
    “哦?那你为何不认掌盘子为义父呢?那样的话,掌盘子肯定会好好栽培你的!”吕荣轩听到了这个少年的话之后,于是背着手踱到了他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这个少年微微惊了一下,一看是吕荣轩,便赶紧低头施礼道:“原来是吕神医呀!吓了我一跳!我倒是也想呀!可是掌盘子从来不认什么义子,我也不敢求他!吕神医能帮我求求掌盘子吗?”
    这个少年叫刘耀本,他爹是赵家堡的一个佃户,赵家堡遭难的时候,他爹带着刘耀本跟了肖天健,这小家伙很是机灵,深得刑天军众人的喜爱,而他爹在攻打范家堡一战之中,不幸殒命,这家伙便成了孤儿,当时老营被李家庄抄的时候,他刚好跟着靳夫子进山,躲过了一劫,现在也来到了天龙寨里面,临时充当了十几个少年的小头目,很是懂事能干,吕荣轩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好呀!只要你好好听话做事,我便去帮你找掌盘子说道说道!让掌盘子认你这个义子!”吕荣轩伸手揉了这个刘耀本的小脑袋了一下笑着答应道。
    刘耀本高兴的一蹦老高,赶紧跪下给吕荣轩磕头称谢,被吕荣轩拉了起来笑道:“咱们这儿掌盘子说了,不用动不动就跪,咱们之间都是平等的!这话我听着爱听!呵呵!不过我只能得空帮你说说,至于掌盘子答应不答应,我不敢保证!毕竟掌盘子考虑事情非比旁人,他不收义子弄不好也是有原因的!你只管好好做事吧!”
    这个时代干这个的掌盘子总是喜欢收养一些手下的孩子,抑或是孤儿当他们的义子,以此来培养自己的忠诚力量,使之以后成为他们的骨干力量,这种事不但是杆子之中常见,就连官军的将领也常做,包括一些官员,为了收买人心,也常用这个办法,但是肖天健不知为何,却从不收养义子,这让这些想跟着他当义子的小子们很是不解。
    刘耀本站起来之后有些愁眉苦脸,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看到肖天健大踏步的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吕神医有劳了!这点肉赶紧吃吧!小子,别愣着了,也去领点肉,给你的小伙计们送去,今天大捷,都有肉吃!呵呵!快去吧!
    吕神医,今天一定把你给累坏了吧!不知道受伤的弟兄们情况如何?”肖天健端着一盘子马肉走到了他们面前,先是伸手揉了一下刘耀本的脑袋,然后将盘子递给了吕荣轩,这才对他问道。
    刘耀本一蹦老高,赶紧抬手,给肖天健行了一个他们新推出的军礼,手指并齐放在眉毛旁边,很是帅气有形,然后乐颠颠的便跑去领肉去了。
    吕荣轩称谢之后,接过肖天健给他送来的这盘子马肉,摇摇头笑道:“哪儿有!今天打的这么好,咱们伤亡弟兄很少,算不上累,受伤的弟兄们伤口都处理过了,我按照掌盘子所说的那样,用烈酒还有烧开放凉的清水清洗他们的伤口了,敷药之后都已经稳定下来了,估摸着应该不会有事!以前处理这些伤口,都用烙铁,疼死的都有!现在好多了!弟兄们咬牙都能挺住,过些天便都该又回校场上活蹦乱跳了!呵呵!”
    “那今儿晚上我就不去打搅他们休息了,明儿个我再去看他们去!这事儿就都有劳吕神医你了!你吃罢之后也早点休息吧!”肖天健听罢之后,点点头笑着对吕荣轩说道。
    吕荣轩很喜欢和肖天健在一起说话,肖天健虽然贵为他们之中的掌盘子,但是对待他这个郎中,却从未端过架子,和他一起说话的时候,吕荣轩总是会产生出一种亲切感,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才让他下决心跟着肖天健走下去,干活都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同时这也不影响他对肖天健的尊重,在他看来,肖天健确实有着说不清的感召力,值得他这样的人追随,这乱世,能遇上这么一个人很不容易,吕荣轩现在是不想再做其它什么打算了。
    第一百零四章  战争红利
    经过清点之后,这一仗的战果终于被统计了出来,罗颖杰将各种战果汇总起来,写出一份战报,呈交给了肖天健。
    肖天健看罢之后顿时大乐了起来,从汇总上来的战报看,这一仗不可谓不是大捷,他们一共杀敌近三百六十人,自己战死的却不到十个人,伤二十多个,却还俘获了敌军近四百五十人之多。
    战损比能如此低,在这世上的战事之中,也算是非常罕见了,除了当年戚家军以鸳鸯阵对付倭寇,曾经取得如此战绩之外,其它战事中能取得如此战绩的,恐怕也只能算上这几年朝廷猛将曹文诏了吧!
    提起曹文诏,这儿的人真是不少人都知道,此人原来是辽东战将,曾经历事于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等明末的牛人们,后来入卫北京城抗击东虏鞑子有功,被调往山陕剿灭乱匪,结果往往都是以少胜多,打得各路义军落花流水,单是他便灭了好几路义军,杀了不少义军的头领,提起这个曹文诏,起码义军没人不头大如斗的。
    肖天健当然也知道这个曹文诏的凶悍了,今日这一仗打过之后,他很有点恶趣味的在心里面琢磨,自己比起这个曹文诏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比他强一些,不过思量之后,他还是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曹文诏手下都是什么人呀!那可都是从辽东带出来的关宁铁骑,装备质量在明军之中首屈一指,几乎一色齐都是骑兵,机动能力和战斗力都是超强的,自己眼下才刚刚起步,要是跟曹文诏这家伙碰上,什么阴谋阳谋恐怕都没用,就一个死字,别说是曹文诏了,就算是碰上洪承畴的天雄兵,恐怕他也不是个,眼下他力量还远没有达到能跟精锐官军死磕硬战的程度,这次能取得如此大胜,其实关键原因还是敌人太弱的缘故,否则的话,敌军遇伏,也不至于崩溃的这么快。
    肖天健暂时放下这件事不去想,专心开始清点这次的战利品,作为施战者,无不追求的是战争的红利,而肖天健殚精竭虑的四处征杀,也不正是为了要获取这种战争红利吗?而战争红利的基础就是要获胜,失败方除了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外,红利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这一次他们击败如此规模的敌军,斩获颇丰,除了敌军携来的粮秣尽数被他缴获之外,还缴获了四门火炮,其中两门中型弗朗机炮,两门虎蹲炮,这么一算,现在他已经有了五门火炮可用了,而且还缴获了不少的火药,总算是暂时解决了一些火药的问题。
    除此之外,还缴获了近百匹骡马,其中战马三十匹,又可以让他的斥候队扩编了,再者就是数量不少的各种兵器,刀枪剑戟不说,单是长枪,便足够他的新兵营把竹枪换掉了,而且还有一定程度的富裕。
    最然肖天健高兴的还不止这些,这一次他还缴获了各种弓弩近百张,一窝蜂、百虎齐奔箭十几箱,这些东西都是官军携来,本来打算对付他用的,但是这会儿却都成了他的战利品。
    再有就是二十多支鸟枪和三十多杆三眼铳,三眼铳不用说了,有效射程太近,威力太小,他看不上眼,而且准头也太差,最多可以装备给石冉的骑兵斥候使用,在步军之中,他是不屑于装备这玩意儿的,关键还是那二十多杆鸟枪。
    肖天健让人把这些鸟枪都送到他面前,亲自进行了检查,到底是官军装备的东西,这玩意儿可能出自正规工匠之手,虽然口径不大,但是做工要比他现在拥有的十几杆鸟枪好一些,而且比较新,一看就知道没放过几枪,正好补充给他手下使用,具体质量如何,还要在以后的战斗中检验,好歹让他现在拥有了一定的远射程的压制武器了,以后再对上敌军的话,就不至于害怕和对手列阵对战了。
    至于战俘方面,这一次一共俘获了四百余人,其中官兵近百人,其余的都是李逢田从各庄纠集来的庄丁乡勇,其中可能不乏有一些是其它几路杆子的人。
    看罢了这份清单之后,肖天健毫无睡意,立即吩咐下去,连夜突审这帮俘虏,将其按照原来各自的身份分开看押。
    干这个事情简单,肖天健手下的人拿着刀枪过去一通乱揍,这帮已经被刑天军吓破胆的家伙们便马上都招了出来,各自指认自己的同伴,天不亮所有俘虏的身份便都被甄别了出来。
    这么一查,肖天健才发现还真就收获不小,官兵里面虽然领头的那个丁千总没有被俘,但是却俘虏了一个把总,一个总旗还有几个小旗,各庄的乡勇之中,周家庄的管事的也在俘虏之列,李家庄一个副管事也被抓了回来,经过甄别之后,还发现了三十多个附近各路的杆子的成员。
    但是如何处置这些俘虏呢?肖天健还真是有点头疼,换作其它义军的话,保不准就直接吩咐下去,把这帮人给砍了,古时杀俘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但是这种事肖天健自然是不会去做的,打仗的时候杀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尽数杀俘这种事肖天健做不来,那样的话他岂不成了嗜杀狂了吗?
    更何况这些乡勇们许多人罪不至死,大多数人也都是穷人出身,给各庄当个乡勇也是混口饭吃,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家园,所以这些人如果都杀了的话,难免有干天和了一些。
    至于那些官兵,肖天健也不愿杀他们,官兵之中大多是军户出身,都是苦的不能再苦的人了,除了当官的之外,出来打仗也是被迫无奈,杀光他们只会造成更多军户家庭的破产,留下的孤儿寡母以后就没法活了,所以官兵也不能杀。
    但是这也不代表肖天健不杀任何人,起码李家庄的人肖天健就没打算留着他们,李家庄血洗他的老营,这梁子已经是结大了,他手下有些人的女人就是被这帮人给祸害后杀的,还有那个胡月娥,也惨死于这些人之手,这仇不报对手下人都交代不过去!所以对于李家庄的人,就另说了!
    剩下的那三十多个各路杆子的成员,肖天健决定亲自去见他们一下。
    当他带着手下走到看押着的这帮杆子成员面前的时候,这些人一眼便看出肖天健定就是这刑天军的掌盘子,一个个都惊惧的缩在了一起,聪明点的立即便跪下连连磕头了起来,哀求肖天健饶他们一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你们和我们都一样,干的是一行!你们掌盘子却要助纣为虐,派你们跟着老财、官军来攻打我肖某的刑天军!现在才知道后悔,难道不觉得晚了点吗?”肖天健身披铁甲站在这帮人的面前,脸上带着不屑和阴郁的神色冷冷的看着他们,对他们大声的喝道。
    这帮人被肖天健吓得浑身哆嗦,一些人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叫道:“爷爷饶命呀!这事儿怪不得我们呀!我们也都是活不下去,跟着掌盘子混口饭吃罢了,掌盘子不知为何,派我等前往李家庄给李家庄帮忙,我们也不愿意呀!还望爷爷饶命呀……”
    “我肖某自问与你等的掌盘子无怨无仇,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而这一次你们却主动帮着我的仇家来攻打我们,我岂能容你们!来人,把这些该死的混账东西给我拖出去砍了!”肖天健装作不听他们的解释,大手一挥便对身后的那些手下吩咐道。
    几十个如狼似虎的战兵闻声便立即集体大声答应道:“是!”然后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的便扑了出来,按住这帮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家伙们,拖着他们便朝校场中央走去。
    这一下把这帮家伙吓得是屁滚尿流,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求饶不已,一些人甚至吓得当场裤裆便湿了一片,尿随着流到了地上,在地上被拖着留下了一溜的湿露露的痕迹。
    “饶命呀!大爷饶命呀!小的们错了!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的投降了!小的以后愿意跟着您干!求求大爷饶命呀!……”校场上响起了一片惨叫求饶的声音。
    肖天健背着手扭过头冷笑了一声,摆摆手道:“先等一下!刚才我听有人叫要跟着我干?”
    那些人也不傻,一下便从肖天健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活命的机会,一个二个赶紧叫道:“掌盘子可怜咱们,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只要掌盘子不杀小的,以后小的这条命便交给掌盘子您了!求求掌盘子饶命……”
    肖天健摸着下巴的胡子茬,想了一下之后,微微点点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我没逼你们跟着我干!既然你们不愿意死,想求活,那么我今天先饶你们一命!但是你们记住了,在这儿一带,以后谁才是当家的!如若有人胆敢跟着我三心二意的话!哼哼……”
    “掌盘子放心,小的对天发誓,如若小的有三心二意的话,就遭天打五雷轰!绝不敢呀!”
    肖天健听罢之后,知道古人一般情况下对誓言这东西还是很看重的,而且这帮家伙一个个发了毒誓,只要他们不傻,便能看出经过此战之后,这凤翔府一带,跟着谁最有前途了,料想他们也不会再回头,背叛自己,再去找他们以前的掌盘子去了!于是这才挥挥手道:“罢了!念在你们都是不当家的人,我今天便饶过你们一命,放了他们吧!给他们点吃的,让罗颖杰告诉他们咱们这儿的规矩,如若有人不遵号令者,到时候杀他们个二罪归一也不迟!”
    一帮被快要吓疯了的家伙们闻听之后,这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会儿谁还想着这儿有什么规矩呀,只要能放过他们一条命,什么规矩不能承受呀!所以一个二个赶紧纷纷跪下,连连对肖天健磕头称谢。
    第一百零五章 活刮之祭
    “别忙着走!来人!把那个李家管事的先给我带过来!我要拿他的人心祭咱们老营的那些兄弟姐妹的冤魂!”
    在校场中央,很快靳夫子便张罗着手下辎兵,搭起了一个灵台,上面密密麻麻的摆上了上一次老营里面被杀的那些人的灵牌,肖天健这里有个好处,就是凡是在他手下做事之人,都立有花名册,不管是谁死或者活,花名册上都可以查到,老营被杀之人,名字全部都有,一个也不会缺失,这会儿他们的名字都被写在了临时制作的一些灵牌上,摆在了灵台上面。
    四周也很快有人布置下了白幡等祭灵之物,包括这一战战死的那十个兵卒的遗体,也都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裹上了白布,摆在了灵台后面。
    这个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三十多岁的汉子被肖天健的手下拖了出来,绑在了灵台前面立起了一个木桩上面。
    只见这个人神色惊慌,不住口的叫嚷着:“这事儿跟俺没关系呀!不是俺带人做的!求求大爷们饶命呀!都是俺李员外指派的,俺……”
    他的求饶还没叫完,铁头便上去用足了力气一个大耳光搧了过去,一巴掌便搧的这厮满嘴流血,大槽牙都被打活络了,随即有一个护卫上去,用一块烂布便塞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再也叫不出来,只能晃着脑袋,用惊恐万状的眼神四处乱扫,眼睛里面的泪水哗哗的直流,但是却丝毫挣扎不动,一股骚呼呼的尿液当即便尿湿了他的裤裆,可见这厮也不是什么胆壮的家伙。
    肖天健冷冷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俘虏一眼,又看了看刚刚投降他的那三十多个杆子,冷声大声的叫道:“在这儿的所有人都听了!我肖某做事讲个因果!那李家庄的老财李逢田,我肖某没招没惹他,但是他却派手下纠集了官兵,屠了我的老营!糟蹋我弟兄们的妻女,杀光了我老营中的弟兄!
    凡是跟着我肖某的人,我皆视为兄弟!他们的仇便是我肖某的仇!此仇不报我肖某誓不为人!今日尔等犯我刑天军,此人便是第一个要清算之人!
    来人,给这些人一把剔骨刀,别以为一句话就都算了,既然想要跟着老子干,那么就先拿投名状来吧!给我活刮了这厮!谁不动手我便刮了他!祭奠兄弟姐妹们在天之灵!动手!”
    当啷一声响,一把剔骨尖刀便丢在了那帮刚刚被解开绳子的投降之人的面前,吓得他们一个个缩了一下,相互用惊恐的目光对视了一眼,胆子最大的一个人便先去地上捡了这把尖刀,对肖天健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攥着尖刀便朝着那个被绑在立柱上的李家庄的副管事走了过去。
    那个李家庄的副管事眼见着这帮人围了上来,心知必死无疑,更是吓得腿脚乱颤浑身哆嗦,这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喉咙里面呜咽不停,也不知道想说点什么,总之这会儿他一定非常的后悔,后悔跟着李逢田这个老王八蛋做了这种事情,平日里虽然作威作福,但是真格遇上事,却要死的这么惨!
    拿刀割活人肉这种事不是谁都有胆量的,肖天健让这帮投降他的杆子做这个,就是逼着他们没退路可走,这李家副管事的本来就是李逢田的侄子,他们刮了他,以后再想另做打算就不可能了,所以这也是他们入门的投名状,不动手的话,他们自己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这投降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不拿出点实质的东西,谁信他们呀!
    于是他们虽然胆战心惊,但是还是上去动手干了起来,肖天健强压着心中的恶心,冷冷的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在灵台前面,放了一个瓦盆,每一个人动手在那个李家副管事的身上割下一块肉之后,便拿着这块肉丢入到瓦盆之中,然后将刀交给下一个人,转身站在一旁。
    每割一刀下去,那个李家副管事的身体都会剧烈的抽搐颤抖,鲜血从伤口里面喷涌而出,随即下一个人上来,便又是一刀,拎着他的一块肉丢到瓦盆里面。
    当一个人接过血淋淋的剔骨尖刀的时候,双手哆嗦的几乎拿不住那把刀,哭叫道:“不成呀!俺下不了手呀!不成……娘呀……呜呜……”
    肖天健虽然觉得血腥,但是现在的他心已经变得冷硬无比了,看到这个人不敢动手,便立即冷冷的对身边的铁头一摆手,铁头二话不说,上去苍的一声便拔出了腰刀,闪电一般的劈了下去,这个胆小之人的人头随即便飞了出去,骨碌碌的滚到了一旁,无头的尸体从腔子里面立即标出老高的血箭,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些人一看都被吓晕了,这可真杀呀!自己不动手,就要掉脑袋,谁还敢有屁放呀!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过去,继续捡起那把剔骨刀,在那个李家副管事身上割肉。
    三十来个人割下来之后,这李家副管事身上也已经没多少好肉可以下刀了,而立柱下面这会儿早已是血流成了一大滩,再看那个李家的副管事,这会儿也基本上差不多要气绝身亡了。
    如此凶残的场面,让场中许多人都汗毛倒竖了起来,特别是那些俘虏们,更是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在他们人群之中散发出了一股股的骚臭气味,难闻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噤若寒蝉,哆嗦的跟筛糠一般。
    一个个心中暗想,这刑天军姓肖的掌盘子果真凶悍,看来得罪他,真跟得罪阎王爷一般,落不到好上呀!那些李家庄的乡勇们这会儿恐怕是最怕的人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屠刑天军老营的事情,他们许多人都有份,糟蹋那些女人的时候,他们干的比谁都欢,这会儿报应来了,让他们如何不害怕呀!一些人吓得甚至当场咯喽一声,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便被吓晕了过去,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可见如此杀人,给这些人了多大的震撼,不单单是这些俘虏,同时连肖天健手下的那帮人,也看到了肖天健的另一面,心知自己掌盘子并不是他们平日看到的那样一个人,犯了他的忌讳的话,看来谁也不会得了好死的!
    行刑至最后,肖天健这才点点头,一个护卫上去,一刀剖开了那个李家副管事的胸膛,尖刀一拧,便摘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心脏,这颗心脏还在他的手中微微的抽动着,接着又有一个护卫上去,一刀挥下,把他的人头剁下,提起来走到灵台前面,放在了灵台上的托盘中。
    肖天健带着手下上前,敬香施礼,算是完成了这场血腥的祭奠,最后让人将那些灵牌收起,带着一帮已经吓软了的新投降的手下,抬了那些阵亡者的尸体,前往山寨后面掩埋起来。
    再看那些俘虏们,这会儿早已吓得七魄失了三魄了,一个个哆嗦的如同筛糠一般,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掌盘子!这些人怎么办?”阎重喜扫视了一下那些跪了一地的俘虏们,对肖天健问道。
    “哼哼!好办!区别对待嘛!杀光他们不可取,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放了他们!哼哼!我自有主张!……”肖天健用眼神又扫了一下这些俘虏们,眼神所过之处,让所有俘虏都禁不住心里面又打了个寒战,赶紧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和肖天健的眼神相遇,省的一个不顺眼,便也跟那个李家庄的死鬼一样,被拖出去活刮了。
    (今天状态不佳,只写了五千字,很郁闷的说!)
    第一百零六章 追悔莫及
    丁保全栖栖遑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手下几个家丁的护卫下,一路狂奔出去了三十多里路,这才滚下了战马,跟着他的几个亲兵更是跑的差点断了气,一个个累的直接便趴在了地上,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这一路狂奔下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丁保全想想这一战,真是败得莫名其妙,他根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全军大溃而逃,清点一下身边的人,满共跟着他跑到这儿的不过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要面临的处罚他便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祖宗给他留下的这个身份,恐怕到他这一辈儿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带来了五百官兵,几乎被人打了个全军覆没,他真是发愁该如何回去向上峰交代。
    这还不算是最让他郁闷的事情,直至这时候,丁保全也没彻底搞清楚这一仗他们到底是怎么败得,明明他探知大股杆子已经逃走,怎么可能攻入山寨,眼看就大功告成之际,却遭了埋伏,以至于让他们兵败如山倒一般的溃决而出,被杀了个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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