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瑜送沈安回到住处,自己却没有下马车。沈安掀开车帘跳下车,走了几步却发现卫瑾瑜没有跟过来。便又转身上车,掀开车帘对着卫瑾瑜说道:“你不下来吗?”
    卫瑾瑜原以为沈安已经离开,不曾想沈安竟有折了回来,将陷入沉思的自己吓了一跳。
    卫瑾瑜笑道:“我还有事要去做,晚点再来找你。”
    沈安听闻,不禁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卫瑾瑜见状,想起之前在丞相府门前的事情,便又笑着问道:“怎么,娘子是舍不得为夫吗?娘子放心,为夫很快回来。”
    沈安闻言,顿时脸色又红了起来,心想卫瑾瑜整日里没个正经,不禁白了一眼卫瑾瑜,那模样却带着一丝娇羞,像是娇嗔。
    卫瑾瑜见状,心情顿时大好,然而还不待卫瑾瑜再说什么,沈安便转身调下马车,大步流星入内,似乎是想要逃离卫瑾瑜。
    沈安压下对卫瑾瑜的又羞又恼,回想起在丞相府发生的事,丞相似乎对沁河的案件闪烁其词,而对卫瑾瑜的身世大感兴趣。
    沈安一边想一边回到房间,打开房门的瞬间却让沈安吃了一惊。只见她房间散乱,摆放的装饰品撒了一地,若不是闻人乐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沈安还以为屋内遭了贼。沈安细看一脸痛苦的挣扎着起身的闻人乐,便知他是摔倒的,而且摔得不轻。
    沈安压住心中的惊讶,随手捡起脚边的一个杯子,绕过正痛苦着的闻人乐,坐到主坐上,而后放下那个杯子,对着闻人乐道:“怎么着,飞檐走壁的闻人乐也有失足的时候?”
    沈安说着,还拿起帕子掩嘴轻笑,眼神还偷偷地看了一眼闻人乐。
    闻人乐见沈安在笑自己,顿时有些气愤,但一想起沈安狠辣的手段,又瞬间气馁了。闻人乐无奈的说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今天不过是被你屋顶上的花猫挠了,一时间失足而已。”
    沈安却依旧在笑,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对闻人乐道:“所以说,你今天被一只猫咪打败了!那想必明天,这只猫便要在江湖上出名了。”
    闻人乐听闻,顿时咬牙切齿的喊道:“沈!安!”
    沈安见闻人乐恼怒,便也不再继续逗弄他,起身将闻人乐扶到一旁的座位上,道:“好啦我错了,不笑你被一只猫打败了便是。”
    闻人乐听闻,又气又无奈,不想再和沈安继续这个话题,便说:“你今天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沈安听闻,又想起丞相的怪异,叹了一口气,言道:“我去了丞相府。”
    闻人乐疑惑道:“去了丞相府你叹什么气。”
    沈安一脸正色的对闻人乐说道:“我感觉,丞相有问题。”
    闻人乐一惊,转瞬想起摄政王府的龙袍,以为沈安也发现了什么东西,若是在丞相府中发现玉玺,那才有意思呢。
    闻人乐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沈安一连纠结的说道:“什么也没发现,是我从丞相的言谈里感觉到的,当我和丞相谈起沁河的案子时,丞相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而且丞相似乎是对卫瑾瑜的身世很感兴趣。”
    闻人乐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感觉卫瑾瑜有问题呢!”
    沈安突然道:“这怎么能一样!”
    闻人乐有些震惊沈安的反应,下意识说道:“这怎么不一样?”
    沈安有些后悔刚刚反应过激,她略顿一会儿,随后对着闻人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怀疑丞相和沁河事件有关系。”
    闻人乐从沈安的眼中发现了一丝危险,他有些怕沈安正在谋划什么不好的事情,便讪讪的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沈安却答道:“我想让你,去夜探丞相府。”
    闻人乐想起之前夜探摄政王府,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又被沈安劝着送了回去,所以这次他想都没想脱口便说:“不可能,我是不会去的!”
    沈安的脸色瞬间不好看,她冷冷的看着闻人乐,威胁道:“为什么不去?你若不去,我便把你私藏的宝物全卖了,我早就查到你藏宝物的地点。今晚上我就先给你下药让你睡上三天三夜,睡醒后你就等着变乞丐吧!”
    闻人乐一听,心道卖我的宝贝你不一定干的出来,但给我下药这种事你还真没少干。闻人乐立即装出腰酸腿痛的模样,痛呼道:“哎呦,我忽然全身痛的厉害,一定是刚刚摔下来上摔坏了,哎呦~哎呦~”
    沈安一看,便知闻人乐是装出来的模样,便笑吟吟的拿出银针,对着闻人乐温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替你治治。”
    说着,沈安便拿银针往闻人乐身上扎去,闻人乐见状,一个转身,躲过了沈安的攻击,也让自己的‘病’不治而愈。
    闻人乐一脸无奈,对着沈安说道:“好吧好吧,我去还不行,不过提前说好,我若再带出什么好东西,你可不许再让我送回去。”
    沈安一听便乐了,他没想到闻人乐原来还记着自己让他把龙袍送回去这件事,想着丞相与卫瑾瑜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就算闻人乐这次拿出了玉玺,也牵扯不到卫瑾瑜,便道:“好,我答应你,你今天晚上便去夜探丞相府。”
    入夜,闻人乐按照与沈安的约定,换了一身夜行服,悄无声息的降临丞相府。
    与摄政王府夜晚的静谧不同,丞相府在夜里依旧热闹非常。闻人乐轻车熟路的躲开巡逻的守卫,在丞相府的各个院子打探,里面不是笙歌不断,便是人语笑声,谈论的也都是诗酒美人,无关政治,无关军事。就连家丁的人数与组织,都像普通的世家大族一般,找不出丝毫的问题。闻人乐依着记忆翻到丞相的书房,里面依旧灯火嘹亮,却安静的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
    闻人乐悄悄推开房门,那里面和他想的一般无二,里面没有一个人。闻人乐走到丞相的书桌,翻看丞相的信件与书籍,发现那也是中规中矩,没有丝毫逾越。他摸遍了墙上的摆设,那虽是名贵的古玩珍宝,但却不是打开密室的机关。
    闻人乐一时有些失笑,他感觉沈安有点神经质,可能是龙袍事件让沈安感觉权贵都有问题,怀有不臣之心之类。
    闻人乐放弃继续研究丞相的书房,他找到了库房,顺手拿走了几件珍宝,准备回去告诉沈安:丞相一切正常,请她放心。
    然而闻人乐一定不会想到,在丞相府的北院,一座外表普通像是仆人房的建筑里却暗藏玄机,那是丞相真正的书房,而此时,丞相正在书房里,对着一个大人物回报事情。
    丞相站在书桌的一旁,低头作揖,不敢看正坐在书桌前的万俟沅。
    万俟沅见丞相如此模样,当下失笑,便道:“此处又没有别人,你我之间怎么还需这些虚假的礼节。”
    丞相听闻,仍是不敢起身,口中却向万俟沅请罪,说:“下官无能,未能压得住当年的那件事。”
    万俟沅一听,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凌厉,他道:“你是说...”
    丞相道:“殿下猜得没错,那件旧案的确已经被翻出来审查。是下官无能,不能替殿下分忧。”
    丞相说着,便跪下,低着头,等着万俟沅的处罚。
    然而万俟沅却没有看他,眼睛盯着一处,深思却早已飘向过去,眉间微皱,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使他原本邪魅的脸庞增了一份多情。
    万俟沅缓缓地起身,走到丞相身边,伸出手扶起丞相,叹道:“罢了,当年那案子本来也没处理妥当,被翻出审查也是情理之中的,这件事情我自有想法。”
    丞相被万俟沅扶起,自知惭愧,只能点头称是,不过多言语。
    万俟沅走到窗边,负手而立,良久方言:“说起来,你今日见到沈安了?”
    丞相听闻,心中一时诧异万俟沅的消息竟如此的灵通,脸上却一切如常,没有一丝的情绪外漏。
    丞相恭敬的答道:“回殿下,下官今日的确见到沈安了,那是个精明的姑娘。”
    万俟沅听闻,情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丞相却感觉万俟沅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知道,万俟沅现在的心情不是太坏。
    丞相问道:“莫非殿下与沈安姑娘很熟。”
    万俟沅笑道:“岂止是很熟,她如今还有把柄在我手中呢。前些日子,我让人查了沈安的生源地,没想到这一查,竟然牵连出关于沈安的许多事情。”
    丞相听闻,只感觉很震惊,万俟沅竟然会去派人查沈安的事情。丞相心中隐隐感觉,沈安在万俟沅的心目中,定有不小的分量。虽然丞相并不是十分知道万俟沅到底是恨沈安,还是喜欢......
    而万俟沅也不会告诉丞相,沈安处心积虑残害的康家人,竟然还有人能够死里逃生,不过这件事却被自己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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