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通过大脑的思考,他就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池中。
    “哗!”的一声大响,水池剧烈震荡。
    “哇!——”那名被围攻的婢女吓了一大跳,惊慌的撤退要和高阳公主等人“合兵一处”。岂料,她瞬间就被出卖了,高阳公主等人的玉臂玉腿一阵飞扬,推攘掐弄的手段全用上了,七手八脚就将她往外推。
    “呜!!”她惊慌又伤心的得大叫!
    秦慕白已是近在她的咫尺,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泛出的女人体香!
    这香味,真要命!
    “哈哈!”突然她耳边响起一声粗犷的大笑,自己已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膊紧紧抱住。
    “呀!!”她吓得惊叫一声,高阳公主等人则是兴灾乐祸的咯咯大笑!
    “慕白,弄她、弄她!”高阳公主的疯劲又上来了,口不择言的叫道。
    鸳鸯同浴美人在怀,秦慕白本已是血脉奔张炽焰高涨,听闻高阳公主这傻乎乎的一嚷还不由得一愣,大笑道:“怎么弄?”
    “嘻嘻、咯咯!”众女子笑作一团,那个被秦慕白搂在怀里的婢女则是通体发烫浑身紧张的颤抖,但她即没躲闪也没叫嚷,只是不自觉的蹲着身子要往水里缩。
    高阳公主鬼灵精怪又羞涩紧张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宫女,结巴的道:“就、就是男人‘弄’女人的那样弄。我就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弄’的!”
    “啊?!”秦慕白一时傻了眼:性教育,现场直播?
    “你快点嘛!”高阳公主还有些不耐烦了,嘴一蹶,眉一皱,又嘿嘿嘿的窃笑个不停。
    秦慕白木然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时有些茫然:这也行?……
    大唐民风开放,皇室之中更是不拘理法。早年,李世民这个皇帝,就曾到过某位驸马家,给“不善房事”的驸马传授过床第经验。这样的事情,换作是在21世纪恐怕都要引起轰动。不过在当时,只是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私下笑闹了一阵。可见,方今大唐天下之人,对于“性”的宽容与大度,绝不是后世理学束缚之下谈性色变的态度。
    富家女出嫁,一般都会搭上几个小婢女当陪嫁。所谓陪嫁,也称压床,就是在小夫妻行床第之欢的时候,她从旁“助兴”,或有担任“引导”的职责。
    显然,眼下这几名小宫女,就是高阳公主亲自指定并委派的“压床人”。
    就在秦慕白愣神的这一会儿,他怀里的宫女突然灵活的一转身,反而抱住了秦慕白。由于她是蹲着秦慕白是站着,于是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两片樱唇,直接就吻上了他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然后,迅速下移……
    秦慕白浑身一哆嗦,如遭电击!
    “他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不活了!”
    ……
    水池外,几名烧水的老妇人累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嘟嚷道:“这都一个时辰了。这高阳公主殿下洗个澡得多长时间呢?”
    “少说话多做事,咱们管得着吗?她洗这一个澡呀,当得咱们洗一辈子的了!”
    浴池中,孤军奋战的秦慕白已然被包围了,形势万分危机!
    四名婢女将他团团围在中央,使出浑身解数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高阳公主仍旧缩在对岸的池边只露出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极圆,似惊慌又似兴奋,更有几分恶作剧的神采,不停的叫嚷:
    “贱婢,你要死啊!抱这么紧,他是本宫的男人!”
    “——呜!臭男人,不许你和她亲嘴!”
    “呀呀呀,原来就是这么弄的?好古怪呀!……”
    ……
    时已入夜,都督府正厅上的秦叔宝以拳支额斜靠在帅椅上,颇似好笑又像无奈的自语道:“这接风宴,还吃不吃了?”
    座下诸官将的肚子整齐发了一阵咕咕怪响,情不自禁的一起咽口水,纷纷自忖道:我们在这儿干饿着,少将军怕是快要被撑死了吧?
    此时,秦慕白已经躺在公主寝宫的睡榻上,裹着一床棉被,打着震天响的呼噜了。
    梦里,他都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浑身犯酥,似要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这可真是比策马驰骋征战一天一夜,还要累人。
    隔壁房中,高阳公主则是和那四个宫婢挤在一张床上,五颗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细语密谈,紧张又兴奋的交换着“心德体会”,时时发出一阵古灵精怪又春意荡漾的嬉笑声。
    “公主,你饿吗,是否要用膳?”一名婢女不经意的说道。
    高阳公主顿时一怔,惶然的瞪大眼睛惊声尖叫:“坏啦!翼国公那边,还等着我们去用宴呢!”
    “呜!怎么都将这头等大事给忘了!”
    “快!快去把慕白叫醒,速去都督府!”
    一群女子赤溜溜的爬下床,七手八脚的开始穿衣,忙作了一团……
    秦慕白从没像今天这样睡得沉过,简直如同死猪,口水都要湿了枕头,嘴里还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
    [再不给红票,我也不活了!]
    第301章 用兵之时
    入夜,军营里传来一阵刁斗之声,大军安寝了。
    房间里,煮着一壶茶。秦慕白眼睛直直的看着咕咕蒸腾的水壶,发呆。
    “三郎!”秦叔宝突然厉喝一声,吓得秦慕白一怔:“啊?”
    “看你恍恍忽忽魂不守舍的,莫非是魔障了?”老爹显然还有点生气,“去,大校场跑一圈,发一身汗了回来!”
    “不用了吧,爹?”秦慕白干笑,“我们这不是……在聊正事嘛!”
    “你此等模样,如何谈说正事?——快去!”秦叔宝剑眉立竖,显然还有些动怒了。
    秦慕白无奈的苦笑,只好跳起身来,去大校场跑步了。
    “都怪那几个小妖精,把我的腿都整软了,我现在就想趴下睡觉脑子反应都有些迟钝了,一动也不想动……”
    跑了一圈回来,抹一把脸,秦慕白作精神抖擞之状坐下来:“爹,我跑完了!”
    “这才像点样。”秦叔宝不冷不热的道,“男人大丈夫,可别沉迷于酒色——好了,说正事吧!你刚才说,准备进军大非川,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秦慕白便将皇帝口谕的事情,对父亲说了。
    秦叔宝听完,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你猜想得应该没错。陛下虽是天下之主,但是,朝廷的舆论与风评,也不是他一个人能主宰的。长孙无忌与房玄龄等人,代表了大多数朝臣的意愿,他们一同提出质疑并不断的施加压力,陛下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抛开朝堂的风向不说,眼下,我也觉得取下大非川,对兰州的整体战略亦有用处。”秦慕白说道。
    秦叔宝微一皱眉:“说说你的看法。”
    “父亲,至从孩儿来到兰州,已逾半年了。这半年来,兰州一直在致力于生产与发展。”秦慕白说道,“但是您注意到一个现象没有?兰州的农田水利虽然进展迅速,迁民入兰的举措也给兰州带来了稳定与人口的增长。但是,赋税却一直没有什么增长的迹象。”
    “这倒是。”秦叔宝点点头,“人口增加,水利农田也增加,与此同时你不是颁布了惠民养息之策,对新来人口减免赋税么?兰州人口本就不多,赋税没有增长倒也是正常。”
    “不正常啊,爹!”秦慕白说道,“这意味着,兰州的商业没有发展起来!”
    “商业?”秦叔宝迷茫的皱了皱眉头。显然,这样东西对于他来说,有够陌生。甚至从骨子里,他是反感行商、反感商人的。
    “商业,是赋税之源。兰州要增加赋税,发展商业才是富强之道。而且,兰州人口增加了,对各类生活物资——比如衣服,碗碟,床褥这些东西的需求都在增加。兰州本土的这类作坊极少,光靠自给是远远不够的。同时,兰州开僻的诸多牧场,除了饲养军马,还有许多的牛羊。产出的奶、肉、毛皮等物,我们自己根本无法用完。”秦慕白说道,“于是,这就迫切需要商人往来互通有无了。他们能带来西域的各类特产,与中原的茶、油、丝绢,而带走我们盛产的牛羊毛皮,同时还能产生赋税。并且,新增的这么多人口,现在多半赋闲,只是作为将士们的家属在此定居,无所事事。他们也是劳动力,可以发挥作用啊!纵然不必让他们务农养牧干这些重活,但是开店开铺经营商旅,总是可以的吧?这既可以安置这些无所事事的人,也能丰厚将士们的家底,同时还能创造税收。一举多得啊,父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秦叔宝点点头,“你是想说,大非川的吐蕃大军的存在,阻碍了商人的往来?他们惧怕战乱,对兰州的军力没有信心,因而不敢取道兰州?”
    “对,就是这样!”秦慕白果断的点头,“原本,兰州是丝绸之路上的咽喉重镇与必经之路,是西域与中原的中转站,对于获取税利有着得天独厚的巨大优势。但是,正因为吐蕃的威胁近在眼前,兰州自大唐立国起战乱频仍烽火不息,因此,商人们宁愿转道甘凉多绕些路程,也不原走兰州近路。由此,兰州越发贫脊与荒凉,所取所需完全需要朝廷接济,从而也就养成了一个不思自给、全靠转运的恶习,并逐渐形成恶性循环越来越穷,朝廷对兰州的付出也越来越大。其实,只要我军拿下大非川,强力巩固兰州的治安与边防,让商人们对兰州信心——他们肯定愿意来!”
    “但是……鄯城新败,不宜动武。你难道不知?”秦叔宝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还要比吐蕃人承担更多的损失,非常不划算。”
    “两军对垒正面攻坚,的确如此。”秦慕白说道,“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我大唐惯以城池居住,只要有战争,受到的损失一般都比胡人的大。但是,如果我们将战场定位在异域,让我们的城池远离战火,并用奇兵诡战之法速攻速灭,就能将损失减到最小!拿下大非川后,我们步步为营,在大非川置营驻军,屯田开原也未尝不可。青海湖畔也不缺少良田沃野,虽然长年气候严寒不是特别适合农作物生长,但是,那里可以饲养吐蕃的高原战马,和他们特有的高原之舟——牦牛!”
    “牦牛?”秦叔宝眼睛一亮,“难道你是想……为将来征伐吐蕃本土做准备?”
    “未尝不可啊,父亲!事在人为!”秦慕白说道。
    “但我们唐人,根本不习惯吐蕃高原的生活。”秦叔宝摇头,“老夫听出使过吐蕃的同僚回来说过,上了高原,呼吸都感觉到困难,还谈何杀伐征战?显然,吐蕃人生于斯长于斯,于是都习惯了。”
    “未必!”秦慕白说道,“其实,也是一个适应的过程。大非川到青海湖一带,地势渐渐高起。我们大可以让军士们在这一带驻扎训练,慢慢适应。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大唐有实力跨上高原攻击吐蕃本土,用地形过渡逐渐适应的步步为营训练与攻战之法,未尝不是没有胜算!”
    “很大胆、很创新的想法!”秦叔宝顿时为之精神一振,“虽说不必好高骛远,但是,从诸多方面考虑,好像拿下大非川,都势在必行?”
    “的确!”
    秦叔宝缓缓的点了点头:“也好。其实老夫,比任何人都想出兵征战。既然你主意已定,何不马上开始部署,再将薛家兄弟请来一同商议进兵之策,也未尝不可。”
    “好。孩儿明天就发出令信,请薛家兄弟来兰州,共议进军之策!”
    第二天清早,秦慕白先写下了令信,派出信使送住鄯城前线,然后继续在后营操练兵马。
    高阳公主的行辕紧挨大都督府,后院也与军屯的围墙仅有一街之隔。她早早的被兵马操练的声音吵醒,本来还有些心烦的想骂人,突然又兴奋的跳下了床,急忙穿衣。
    “快,准备梯子,我要看慕白练兵,嘿嘿!”
    带着一群侍婢,高阳公主兴奋的来到后院。仆役和军卒们早已准备好了人字云梯,让高阳公主登高而望。
    大校场上,千余铁骑往来奔腾正在练习骑射,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一面鲜红的唐字大旗在校场正中迎风飘扬。众军挥汗如雨气势威赫,高阳公主大开了一回眼界。
    “好雄壮啊!!!这就是军队的景象,连我这个女子看了也感觉有些热血沸腾!”她异常兴奋,瞪大了眼睛四下搜寻,要找秦慕白。可是千军万马的,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找了半晌,却是不见人影,急得她有些恼火了。
    “公主,驸马是大将,应该很醒目很好找吧?要么在点将台上观摩,要么在云梯上挥旗指挥,再不就是鲜衣亮甲高头大马的在众军之中指点巡查呀!”梯子下面的婢女们说道。
    “嗯,有道理!”高阳公主一听,开始有目的寻找。果然,他看到一面飘扬的将旗异常醒目,在众军中间悠然的划过。如同尊贵的领头羊,昂首阔步鹤立鸡群的走在群羊之中。
    旗帜之下,就是黄金甲杏黄袍的秦慕白!
    “哈哈,找到啦!——慕白好威风啊!”高阳公主兴奋的大叫起来。
    突然,对面围墙边跑来几名无士兵,厉声喝道:“何人在此喧哗,偷窥大军操练?这可是大罪!”
    “咦,大胆!”高阳公主怒声道,“你是哪旅哪队的小兵疙瘩,小心我叫我家慕白收拾你,哼!”
    “你家慕白?”众军士不由得哑然一愣,顿时回神——对面的难道是高阳公主?
    即刻,众军士互递了个眼神,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骑着马排着队跑了。
    “哈哈!太好玩了!”高阳公主兴奋的大叫起来,“我报个慕白的名字就吓坏他们啦!”
    云梯下的婢女们一齐嘻笑,讪讪的道:“公主殿下,难道你的名字还不如驸马的名字管用吗?”
    “要你们管,贱婢!”高阳公主嘴一翘,“我就是喜欢报他的名字吓唬人,怎么样?”
    那几名骑卒策马回去,悄悄将此事告之了正在军中巡视的秦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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