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沐寒抿唇,眸底浮现点点复杂的情绪,却只是一闪而过,而后便恢复平静。
    轻璃诺一心想着堕落之渊的事情,倒是没注意到千沐寒的异样。
    “你最近太累了,”千沐寒弯腰,额头抵着轻璃诺的额头,四目相对,眸光温柔,“睡一觉吧。”
    看着千沐寒的眼睛,轻璃诺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似乎真的有些困顿了。
    许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吧。
    千沐寒顺势抱着她躺下,一条手臂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轻缓又富有节奏,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轻璃诺闭上眼睛,不自觉得在千沐寒胸口蹭了蹭,浑身放松,就连嘴角也缓缓勾起。
    不多时,呼吸便沉了下去,已然熟睡。
    二呆轻巧地跳到床边,千沐寒睨了他一眼,倒是难得的没有赶人。
    “喂,”二呆传音询问,“你不准备告诉小轻么?”
    “现在不是时候,”千沐寒同样用传音回答,看着轻璃诺的目光愈渐温柔,“轻儿现在压力太大,把安子熙的事情告诉她,只会让她更加自责。”
    二呆耳朵耷拉着,有些烦恼,“堕落之渊那群家伙,真会钻空子!”
    堕落之渊常年封存于地底,上万年来皆是如此,怎会轻易突破?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一个人。
    安子熙。
    当年锦轻身陨,安子熙成为堕天使,天使族族长为了保全安子熙,动用逆天禁术,硬是把安子熙留了下来。
    说来容易,但禁术阻止了安子熙被流放堕落之渊的同时,也破坏了堕落之渊的规则。
    堕落之渊那群不安分的家伙终日盼着能够逃离,规则出现漏洞,他们怎么可能不抓紧机会?
    当年安子熙赶到的时候,锦轻已经没了呼吸,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便连千沐寒,也是接收了记忆,再联系恶魔族现状,又经过多方证实才确定的。
    轻璃诺本就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她的错,一旦她知道堕落之渊的始末,定会更加自责。
    千沐寒并不准备把所有事情都瞒下来,但是……至少,现在不能告诉她。
    “万一……”二呆有些担心,“万一小轻知道了,会生气的。”
    千沐寒眸光一顿,拍着轻璃诺后背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看着轻璃诺安逸的睡颜,千沐寒凑近,用唇瓣蹭着她的鼻尖。
    “生我的气也没关系,”千沐寒啄了啄她的嘴脸,浅浅勾唇,“别气自己就好。”
    二呆似懂非懂。
    他好像明白,小轻为什么两辈子都喜欢这个家伙了。
    还不错吧。
    ……
    轻璃诺一觉睡到了天黑。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因着血脉觉醒,黑夜倒也不是阻碍,她自己能清楚地看清千沐寒的脸。
    千沐寒闭着眼,跟她挨得很近,俊逸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下眼睑也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灰。
    轻璃诺眨了眨眼睛,有些心疼地抬手,想摸一摸千沐寒的黑眼圈。
    她的动作很轻,但千沐寒依旧察觉到了,睁开眼,点墨的眸子有些朦胧。
    “再睡会儿……”千沐寒声音还带着初醒的喑哑,小声嘟囔着撒娇,“好困。”
    见状,轻璃诺忍不住笑了笑,不自觉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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