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我向天叫了一声,你的眼泪就像电一样地击中了我的心脏,一种战斗至死的欲望重心而生。怎么可能让你哭呢?
    不哭,好么?
    不哭,好么?
    会站起来啊。
    真的会站起来的。
    还没有为你还那夜装迷彩那家伙一拳呢。
    好果是死,我不后悔。
    当手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时,然后就抓了起来。凭感觉就知道那是一块石头。然后跳了起来,直接向那夜装迷彩要砸去。
    当我冲向他那刹那,觉得脚下好像被铁块给绊了一下,然后身子飞起来的那一瞬间,脖子上被重重地挨了一下。最后的感觉好像整个身子重重地接触到一个很硬地东西上,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时,看到一个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四周全是白色的。但一种嗜睡的感觉又将我失去了知觉。不然过了多久,当又能睁开双眼时,四周的白色渐渐清晰,渐渐化为实物,看到那熟悉的景物,一半天才想起这是在医院落。
    我没有死么?
    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一台生命观测仪在那里滴滴地响着,左手的静脉插着一根针管,透明的药液慢慢地流进身体之中。空调的温度刚好,在一个靠窗的小桌子睡着一个人,是个女护士。
    没有口渴的感觉,没有饥饿的感觉。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
    “你醒了?”
    那名护士抬起头时便看到睁开双眼的我。看清楚那个人,原来是唐小彩。
    “原来是你啊。”
    “呵呵, 我们的大名人,想不到你以这种方法荣归故里啊。”
    “……”哭笑不得。
    “怎么样?还痛么?”唐小彩问道:“把衣服掀开。”
    “你想干嘛?”当下我做了一个紧张状。
    “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怎样了,差不多的话就要拆线了。你那手法真差劲,缝得一点都不好看。当初还吹自己是首席全能医生呢?”
    晕,你试试给自己缝伤口一下。
    “你也真是的,好好在院里不好,跑去当什么油给兵呢?当油给兵了吧,好好地呆着,四处乱跑干嘛呢?你还不知道吧?为了你,你们团长可是让了一个营的人出去找你,结果你居然跑到外缘地区去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侦察部队的话,你都会被狼吃了都说不定。”
    狼吃了我?我都吃过一条狼了。
    “哎呀,我得打电话通知下肖姐姐,说你醒了。”唐小彩说完甩下来便出去了。
    难道杨雪肖也知道了?
    在和平时期本着无过就是功的思想,在演习时虽然是有万分之三的死亡名额的,但是谁也不愿意去触这个禁区。如果说演习不会死人那是假的,命令一下,大炮,飞机,坦克,导弹满天飞,各类机械化部队突突地前进,。各种意外的事件是很难意料的。各国部队搞演习都会留着一些死亡名额出来的,如果哪个不小心给遇上了,然后一张烈士合格证就算是得到了。但即便是这样,但出现死亡事件,都会一级一级的追究当事主官责任,轻则检讨,重则下马离任。至于为什么这样呢?干过军事主官的都知道:慈不掌兵。你可以在训练时对你的士兵又打又骂,那是因为你不想让他们在战场无谓的牺牲。但是你必须从心里去痛你的士兵。因为,他们才是军队的基石。不然保家卫国便成了一句空话。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站满了人。张班,排头,连头,营头,团头,还有李良,七院的人都来了。本来一间算是宽敞的房子也变得拥挤起来。当他们乐呼呼地看着我时,我只感觉到发毛。因为觉得那些笑有些意味深长。
    团头握着我这个小兵的手高兴地说道:
    “小子,这次干得不错。谁说油给兵不能担当大任了。这次你算是立大功了,说有什么要求。当然了嘛,擅自离开工作岗位,这职责也要罚。”
    我无语,一半天好像落了个功过相抵的事儿。
    然后各级的头头们说的话和团头的意思都差不多。到最后才听出了一个意思,给我一个三等功。然后检讨一次。
    三等功?我可并不希望要这玩意儿,当躺在床上时,想到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五匹狼,如果是再有一次的话,不敢说能给怎么的。其实这些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活着就行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当时敌军的侦察部队如果把我方最后一个导弹基础给破坏的话,这场演习就会以我们失败告终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改变整个战局的居然是我这个差点被狼吃了的小兵。因为我把敌方侦察部队的头头给弄挂了,而且用炸弹炸了几个小头头。然后我方侦察部队趁机把其全歼。而没有通报的是,我遇上的敌我双方的侦察部队就是军区t5特种作战大队。
    这其间李良和张班都显得比任何人高兴,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他们手下的人。虽然我下连去了油给班,但是对于李良来说我只是去锻炼下而已,过不了多久会回到七院。而对于张班来说,他高兴的不仅是我给三班弄了个有史以来的三等功,要知道当油给兵想弄个三等功那是一般不可能,你以为国家的三等功是随便能给的。而更让他兴奋的是让他觉得油给兵级改变战略全局的这一预言总算是实现了。哪怕这个好像不是太合乎逻辑。
    当一行人离开后,我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想不到听这么多的话也累人啊。唐小彩端了一碗粥到了病房。
    “你喂我吧。”我开玩笑道。
    “好呀 。”她还真的答应了。
    本来以为她会拒绝的,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一时之间我想告诉他还是自己来吧,但是又怕说出去后,她会趁我现在这样下些重手。和唐小彩斗争这么长的时间的经验让我知道,她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家伙。
    第一次被女生喂饭,还比第一次受训还紧张还累。虽然心里有十二个不情愿,但是我还是得做出一副谢谢你,我很开心的样子。
    “你干嘛这样子啊。”唐小彩说道。
    不好,难不成她发现我心里十二个不情愿了?
    “怎,怎么了?”
    “脸上中风了啊?都一点没有表情都没有。”
    “……”
    唐小彩变了,哪方面变了呢?我也说不上来,她和院里的还是和平常有说有笑,不时也开着玩笑。一切都正常啊?但哪里变了呢?好像我能发现她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
    老虎也会温柔?
    下午,团参谋和几名文官过来了,问候了一下后,便进入要我谈谈那天晚上去当兰博的勇行,其间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就差没有聊到当时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了。说到把狐狸那鸟给算计了的时候,团参谋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当时狐狸就跟着他说如果见到我,不把我怎么怎么了,那以后真的不用在陆军里混了。说到遇到狼的时候,大多人也许觉得这是故事的高潮,其实当我想起时,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再去回忆一次,当时在那一望无垠的荒野上根本没有觉得什么,而现在想起时,却觉得那咱孤单与无力,原来只是被人压抑在内心里面。而现在一旦放松时去回忆那些事时,一种后怕的感觉弥漫在我的心头。
    看着晚上的月亮,自从被救回来后,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天之后的月亮比之前的弯月更加满了一点。好像是一场梦。不管是梦还是现实,我都不后悔。
    房间里的那些水果与营养品全都是七院的人送的。看到他们那关心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居然我是躺着来到七院的。虽然当时我那是那样坚决要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现在对他们来说,我好像还是七院的人。用李良的话说就是:
    “虽然你现在人不在七院了,但是七院那咱不怕坚苦,孜孜不倦的医学精神没有丢的。嗯,你小子,真不错,而且把它发扬大了。呵呵。”
    晕,现在张班和李良都抢着说我是发场了他们的精神。我无语。
    第二天的时候,杨雪肖来了,和她一起来的是一个长国字脸的少校。虽说那少校长得很说得过去,从军人的角度来说,他是个典型的军人模样,一脸的坚毅与沉静,站在那里给人一股力量与冷静的感觉。在现在这样男人越来越女人,女人越来越男人的社会这样的阳刚男子绝对居有杀伤力。
    是哟。连杨雪肖都被俘虏了。看到在他面前算有点奶油的我,有点酸酸的感觉。
    但是对于他,我心里有种从内心里的抵触。看到杨雪肖看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不用她说就知道他是她的什么人。
    “还没有死啊?”
    杨雪肖一语惊人,边上的唐小彩马上变了脸色。
    “你如果再这样,看我以后不收拾你,长这么大以为我就收拾你不了啊。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以前的事给公布出来。”
    杨雪肖话锋一转。别人不知道她会公布我什么事儿,我可知道她的心思,不外乎几岁还在尿床啊,几岁还不敢一个人睡之类的。但我就是怕别人知道这些事儿。
    “这是我弟弟袁成。袁成,他叫吴道德。”当杨雪肖说到那叫吴道德的少校时,脸上一红。而我心里一紧。
    “你是袁成吧,我早就听雪肖说过你了。想不到今天才能见到你。身子好了点没啊。”吴道理边说边把手里的什么蜂蜜啊,补气活血之类的玩意儿放到桌子上。而我当时就想,不是被狼咬了几口么?又不是肾虚来月经了,还什么补气活血呢。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到台面上的。
    虽然房间里一团和气,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也许是吴道德的原因吧。吴道道,吴道德,一听就是没道德的操行。
    “吴营长,可不可以说一句话。”
    杨雪肖在帮我香蕉的时候我便问了一句话。
    “小袁啊,有什么话就说吧。”
    “以后啊,你得对我姐好一点。我姐挺疼我的,我可不能看到你欺负她呀。”当说这句话时,虽然我是面带笑容,但是心里却有种在滴血的感觉。
    “你放心吧,我会对你姐好的。不然,你这小叔子会把我给灭了的。”
    吴道德笑道,杨雪肖的脸一下子红了,娇嗔地怪了他一下。两个人的模样无不显示着他们之间是多么的亲密无间。
    我才知道原来吴道德便是师里侦察营的营长,侦察营是什么角色呢?如果肖恨根的一连是l团的炮灰的话,那么侦察营就是咱们师的炮灰。如果一连是l团最看重,装备最好的连队的话,那么侦察营便是咱们师的拳头部队,属于那种热血士兵最向往的地方,而现在这个让人热血向往的地方开始向我招门。凭什么呢?就凭这次演习我干的这档子事和杨雪肖,吴道德没有理由会放过我这样的一个所谓的前途的好苗子。
    “小袁,怎么样?等好了以后,跟到我们营吧。这次你可是大放光彩了。到时许多人都会要你的。这样的话,还不如到我们侦察营吧。那可是全师最好装备的营。”
    “说什么呢?等袁成这次好了以后就呆在七院里了。成子,以后不要下连了。还是在军医院里好好做吧,你们七院挺好的。”
    杨雪肖打断吴道德的话说道。
    “笃,笃。”
    有人在敲门了。吴道德上前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是那个黑脸和那个夜装迷彩,瞬间,我有一种气血上冲的感觉。
    第二十四章:侦察连
    “不好意思啊,我们是不请自到的。”黑脸说道:“介绍下,我姓陈,这是我同事,他姓高。我们也是这次演习双方的侦察部队,呵呵,吴营长应该很清楚的。”
    吴道德见到两人后,马上敬礼道:“老对手总是不时地见面啊。陈队长和高队长真算是屈了大驾啊。”
    看样子他们挺熟的。
    “是杨医生吧,这次演习真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当时我们也只是执行任务而已,如有冒犯,还请见谅。”那个夜装迷彩说道,现在我才知道这丫姓高,而黑脸姓陈。看军衔,两个都是中校。只是比我们团头小一级而已。
    “没关系。”杨雪肖说道。
    “我们也是费了好半天才找到吴营长的,原来他在你手上,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吴营长,我都羡慕你,像杨医生这样的现在很少了。”高队说道。
    杨雪肖脸一红。我才知道,那天杨雪肖拼了命护的原来是吴道德。
    “你觉得很意外吧。我们怎么会来看你。”陈黑子说道。那张黑脸,不叫他黑子就太对不起那张黑脸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难不成我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成?
    “我们看过了你的报告。其实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心态。我们可以这么说哟,性格就决定了命运。每一年的新兵的人数不下五十万,国家为了培养这五十万的新兵会花费很多的心血,但是,到最后真正的能留下来成才的并不多。这里面有许多种原因。其实说到底,性格决定了命运。一个民族的性格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命运。”
    “说这些为什么?”我不傻,知道他们这样说一定有目的的。
    “你让我们很意外。”高中队说道。
    “谢谢。”
    这几天来,我听得最多的也就是这些话。
    然后,陈黑子和高队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便走了,他们来了我觉得莫名其妙的,他们走了,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
    后来我看过很多军事小说中的主角,要么是调皮捣蛋类型的,要么是有种什么感人的精神的。根据我所见到的见闻,在部队中这样的人才的确是有的,每个参军的人都是有个性的,但是在大部队这样的环境里,你能有个性怎么了?在团队面前,再牛的人也得服输。毕竟兰博式的人才是少数,而那种人才是经历过部队的大环境的,因为一开始他不可能是兰博。大多数的新兵们在熟悉部队后便会开始什么认老乡啊之类的,我们称之为“小山头”主义。因为大多数时间里这样的老乡团体是排斥外人的。在和平年代对部队的建设有百害而无一利。因为这和部队提倡大团结的那种大山头主义是不一样的。我曾见过很多少一些有个性的牛人们,但是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属于那种不合群的类型。在现代讲究多兵种联合作战的时代,这种思想是属于外围的。所以,这些人要么被放在很牛叉的岗位上,这是绝少数的,大多数要么处处被人穿小鞋,要么自已受不了便走了。
    后来,当我有天成为老兵的时候,新兵们听到当年的一些事,便会很佩服我。也有人刚开始不相信,但是那些不重要,就如我现在写着这字一样,在那么天天站在和平的阳光之下,天天想象中那种军事小说的中热血场景的人们来说,我的经历他们相不相信都不重要。因为一百个人,就会有一百种人生。
    但是,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一种平静的生活。
    我最激情的那段时间一半给了军队,一半给了你。
    好多时间后当不在穿那身马甲时,我才发现,原来曾经我们眼中的那些平常人,也有他们的幸福。
    有一天,当我和一个小女生在深圳的某条街上某间茶吧里面对面时,她评价我只用了两个字:毒药。
    我不解。
    她说,像你这样的男人,一个女人爱上你后就像中了毒了一样,因为你的心早已没有了。
    我无语。但是听到毒药后便想起曾经和我呆过一起一个t5鸟毛,他的外号叫毒刺,也和我一样的姓,一样的地方出来的,而且名字后面我是成,他是沐。后来网上有一篇什么《全合金兵种》的小说,里面就有他的影子。而那里也有一句话叫什么短兵相接必取敌首,孤军杀敌血溅千里。我就想起那操蛋的t5。想起了,那次杀破狼的经历。

章节目录


残隼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袁诺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袁诺并收藏残隼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