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松手,高先生脖子上那块儿肉肯定会被咬下来;不松就更不行了,被咬的地方是颈动脉,伤口越来越深,血越流越多,到最后高先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犹豫也不过三五秒钟,吴大师做了决定,双手按住高先生的肩膀用力往后掰。
    高先生疼得半边身体都麻了,提不起一点劲儿,他知道有人在救自己,却没办法提供帮助,只能浑身瘫软的等着被拯救。
    高晴的咬合肌力量大得惊人,流进嘴里的血越多,她的眼底就越兴奋。
    腥甜的血随着唾沫一起被咽下去,鲜美无比。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咬重一点,再重一点!把他的血吸干,因为他该死,因为他一直想伤害我。
    高晴吸了口气,双手已经隐隐有从绳子里挣脱出来的趋势。
    眼看着就要重获自由,有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掐住她的两腮,扣住她的脑袋,带着一股狠劲儿将那块儿皮肉从她嘴里解救了出去。
    陈岭动作迅速地将高晴背后的麻绳疙瘩拆开,抓紧两端用力勒紧,然后拉着绳子走到客厅边缘的罗马柱前,把人绑上去。
    高晴吭哧吭哧地喘息,嘴角全是鲜血,她舌头伸出来沿着嘴唇舔过。
    “你们都要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恶毒的诅咒低落下去,变得温柔,“他每天晚上最爱在别墅里玩耍,找东西吃,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陈岭冲吴大师指挥道:“把她嘴堵上。”
    吴大师:“没问题。”
    高先生五指并拢,忍着剧痛捂住颈侧,血正止不住地流,必须马上去医院才行。
    看着地板上越来越多的血,陈岭叹了口气,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盒朱砂液。
    沾取少量,指尖悬于伤口之上画符,嘴里默声念咒。
    吴大师看呆了,全程竖起耳朵,眼睛死死盯着陈岭的嘴唇不放。脑子快速转动,很快就判断出,这是鲁班书止血法!
    鲁班书说是土木建筑类的书籍,但实际其中包含了道术、解法,以及医术。
    因为学习此书必须要“缺一门”,即必须符合鳏、寡、孤、独、残任意一个,不符合的人是无法修行的,所以真正学到的人极其稀少。
    “鳏”和“寡”,对于陈岭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距离过于遥远。
    “残”就更不要说了,眼前的人好手好脚,能说能念。
    所以只剩下最后两个,“孤”和“独”。
    吴大师自认面相学背得还算可以的,可当他结合脑子里的东西,与眼前这张清隽精致,朝气蓬勃的脸相对比,怎么都无法将其和“亲缘浅薄”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陈岭的面相,怎么看都是福泽深厚,父母长寿,还能旺配偶那种。
    奇了怪了,难道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特意给开了后门,不需要遵守祖宗定的规矩?
    陈岭的符箓书写完毕,指尖收势,高先生脖子上涓涓外流的血当即止住了。
    高先生错愕又惊讶,手指在伤口处蹭来按去,难以置信道:“止住了,血止住了!”
    吴大师从思绪中回过神,看了看高先生的脖子,又看了看陈岭,心里满是敬畏,不管怎么样,这大腿他是抱定了!
    如今才下午六点,距离黎明还早得很。
    高先生打电话命人送来干净的衣物和饭菜,热情的招呼陈岭:“陈先生,你今天受累了,千万要多吃点,咱们凌晨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陈岭今天消耗确实有点大,先是去联系石碑,刚刚又消耗精力画了止血符,肚子早半小时前就饿得咕咕直叫了。
    他也不客气,一连吃下去四碗饭,把吴大师给惊住了。
    吴大师:“陈先生胃口真好。”
    陈岭擦了擦嘴,说:“今天确实有点饿。”
    怕是不止有点饿吧,换成是他,就是再饿也吃不下四碗饭啊,这还没算上菜。
    腹诽完毕,吴大师也跟着放下碗筷。
    他两手郑重其事的撑住膝盖,问:“不知陈先生师从何派?”
    陈岭:“乐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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