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萧寒道:“嗯,她虽然不算我的弟子,不过她对我倒还忠心,公子请放心。”
    段飞嘿嘿笑道:“这就好,箫寒,我的兄弟石斌很喜欢小环,你能不能帮他们撮合撮合?”
    小环听到他们把话题说到自己身上,不禁竖起了耳朵,听到这里顿时发出一声惊叫,石斌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他相信段飞会帮自己,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帮忙。
    管箫寒也愣了一下,然后掩口轻笑道:“好啊,没问题,我一定帮忙,不过阿斌能否得到小环青睐……还得看他能否得到小环的青睐啊。”
    “呀,羞死人了……我才不要呢。”小环臊得满脸通红,转身就逃,段飞对涨红了脸低头不敢做声的石斌笑道:“还愣什么,傻瓜,快追出去啊!”
    “哦……”石斌在大家的哄笑声中磨磨蹭蹭地跑了,段飞在后头大声叮嘱道:“记住啊,泡妞就得脸皮厚一点,要主动出击啊,死皮赖脸也要赖着她,造个笼子也要将她困住,决不能让她跑了!”
    管箫寒别有深意地笑道:“公子就是这样追女孩子的吗?蓉儿妹子你不会就是那只被困住的金丝雀吧?”
    苏蓉娇羞地说道:“姐姐别听他胡说,他若敢碰我一下,我早一剑把他手剁下来了,我跟姐姐一样,跟着他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还有一年半载,我就可以恢复自由啦。”
    “咳咳……”洪邦在一旁清咳两声,提醒道:“大人,你交代的那个案子,现在苦主和嫌犯都已带到……好一会了。”
    段飞哦地一声,说道:“走,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咱们现在可以算是锦衣卫与东厂联手,还有峨眉派、括苍派高手坐镇,有什么案子能难得住咱们呢?”
    管箫寒笑道:“公子说漏了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咱们睿智无穷的钦差大人,若没有钦差大人,我们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
    段飞笑道:“哈哈,说得好,箫寒你拍马屁的功夫比华明还强,实在厉害,我快要给你拍到云朵之上去了,小心拍得高摔得惨啊……”
    段飞在后堂重新阅览了一遍那个苏蓉挑选出来的案卷,死者是一个妇人,两年前,她的尸体在距离自己家一个街区之外不远的地方被人发现,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到那里去,尸格记录显示她是死于利器刺伤,伤口呈三角形,凶器应该是一把三角形的利器,但是当年苏州府并未找到凶器,甚至究竟是什么凶器也没有查出来。
    死者被发现时,身上没有任何贵重物品,但是她的丈夫却说她是戴着金银首饰出门的,一个身携贵重物品的妇人,在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离开家死在一个街区之外,不免有些奇怪,而且人死了就死了,似乎大家都很淡漠,连死者丈夫都毫不过问,这个案子就这样被拖了两年,这个案子存在着诸多疑点,段飞看过不少旧案了,这样明显不合逻辑的案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其中有鬼。
    知府乌有策已经被斩掉了脑袋,他死之前交代了一个重要线索,当时苏州官府之所以没有继续追查此案,是因为当时有人使了银子,而且死者的丈夫也无心追究凶手是谁,苏州府胡乱判了个流匪见财起意,杀人劫财,因为一直没有抓到凶手,因此这个案子搁置至今。
    当初那个花银子买通官府懈怠办案的人自然就成了现在段飞眼里的首要嫌犯,其次就是死者的丈夫,段飞将他们都招了来,准备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为什么他们都不想官府查下去,他们究竟在隐瞒着什么呢?
    “威武……”
    三班衙役手里的水火棍在地上连敲,密集的声音让跪在堂上的两个人有些不安,他们相互偷看一眼,然后又垂首乖乖跪着。
    他们的表现段飞都一一看在了眼里,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赵彦、史典,你们两人可彼此认识?”
    跪着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先摇头再点头,段飞怒道:“大胆,又点头又摇头,你们是在戏弄本官吗?”
    这两人身材都有些发福,从身上穿着的来看,两人家里经济状况都不错,虽然商人只能穿布衣,但是他们身上的布衣明显质料不错,而且还是最新流行的式样。
    听到段飞的怒吼,两人都哆嗦了一下,眼前这位段大钦差前天和今天连斩几十个人,百姓们叫他段青天,但是也有不少人叫他段砍头的,但凡心中有鬼的人没有不怕的。
    他们急忙抬起头解释道:“大人,我们虽然不熟,但都是在苏州做生意的人,因此彼此还是知道的。”
    “胡说!”段飞冷笑道:“你们彼此不熟?你们还准备了多少谎话来哄骗本官?你们以为本官不知道吗?这两年你们形同陌路,但是之前简直就是通家之谊,在赵氏出事之前,赵彦你负债累累,赵氏死后你不但还清了欠款,更有了大笔资金盘活了频临倒闭的生意,赵彦!我问你,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史典杀了你妻子,然后赔偿了一大笔钱让你不去告他?”
    “大人冤枉!”史典大叫起来,段飞喝道:“本官还没问到你呢,给我闭嘴!”
    吓住了史典之后,段飞继续逼问道:“赵彦,你回答我,你妻子死后你从哪里得来银子还债?不是史典给你的,难道是你偷来还是抢来的?”
    在段飞逼问下,赵彦的神色大变,他满头大汗,嘴里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段飞用力一拍惊堂木,喝道:“赵彦,你再不老实交代本官可要对你动大刑了!”
    赵彦情急之下叫道:“大人,前年我妻子死后,我的岳家资助了我一些银子还债,请大人明察。”
    段飞冷笑道:“你丈人这么好心?女儿死得莫名其妙不找你拼命就好了,还会给你银子还债?要不要我立刻传你岳父岳母来对质?真是假话连篇,不动刑你是不会老实的了,来啊,夹棍伺候!”
    两边衙役迅速取来用具,将赵彦的双腿夹住,两边用力一拉,夹棍收紧勒住赵彦的脚踝,段飞喝道:“赵彦,你再不老实交代就要吃大苦头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赵彦咬紧牙关摇了摇头,段飞从令签筒中拿出一支黑色令签,丢了下去,喝道:“行刑!”
    第〇二三二章 【疯狂】
    公堂之上自有规矩,段飞多少知道一些,令签筒中有黑红两种令签,其中黑色令签用于较轻刑罚,如打板子,而红色由于吉祥象征,在古代常用于避邪,故红色令签只有在判处刑罚时才使用。当断案有了结论,丢出的红色令签不能收回,也即意味着已定的判决不能更改,就如后世的红色印章,盖上就不能动了。
    看到丢的是黑色令签,衙役们顿时心领神会,下手不会太狠,不会令人致残,更不会要了性命,若是直接丢的红签,衙役们就会拼死用力,受刑人不死也残。
    纵然手下留情,夹棍之刑依然不是那么好吃的,它能够被列为古代十大酷刑之首,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最常用,而是因为它简单易行,效果也相当的好,一般人是绝对受不了那种痛苦的,这不,衙役们才刚用力,赵彦便惊天动地地惨呼起来。
    衙役们见惯了这种场面,毫不手软地继续用刑,而且力道掌握得很好,用一阵力后稍稍松懈,然后再用更大的力,让人在剧痛之后能够稍事休息,好承受更大的痛苦,倘若一下子便将人疼晕过去,那绝对是新手菜鸟,用刑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呢。
    见到此情此景,苏蓉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公子,你之前从不对嫌犯用刑的,为何对这个赵彦独独例外?”
    段飞微笑着扭头答道:“我这是惩罚他当面撒谎,同时也是在杀鸡儆猴,你看旁边的史典,他快被吓得尿裤子了,待会再问他的时候一定会顺利得多……”
    段飞的话还没说完,赵彦已受不了刑,他嘶声大叫道:“大人,我招,我招……”
    “住手……”段飞回头喝了一声,衙役们顿时松手,赵彦惨叫一声顿时疼得晕了过去,在衙役们去提水的当儿,段飞笑眯眯地对苏蓉道:“看吧,有时候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也不错。”
    苏蓉撇撇嘴,段飞呵呵一笑,回头抓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大喝道:“史典,赵彦准备招了,你现在想招没有?要不要本官给你也动动刑啊?”
    史典早已吓得面青唇白,他打着摆子颤声道:“大人,我招,我招……赵彦的银子是我给的,一共是白银两万两,一次给清,他欠我的债也一笔勾销了。”
    段飞嘿嘿笑道:“你终于老实点了,说吧,你为何要给他银子?莫非人是你杀的?”
    史典惊叫道:“大人,我没有杀人,给他银子是为了……为了……”
    史典为了半天都没说完话,段飞脸一沉,喝道:“史典,你是不是也想尝尝夹棍的滋味?”
    史典惊得仆在地上道:“大人,小的不敢,小的愿招,我跟赵彦是世交,从前经常来往,但是……赵氏不是我杀的,不过……当晚赵氏是离开我家之后被人杀死的,我害怕担干系,赵彦担心面子受损,我们两人商议之后便达成了协议,我给他两万银票并将欠单一笔勾销,两人也从此不再来往,没想到还是被大人查了出来。”
    段飞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话虽然可信了许多,但是本官还有些怀疑,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赵彦竟然能够忍受妻子红杏出墙?你与赵氏来往多久了?赵彦一点都不知情?你想没想过?有可能是他发现真相后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妻子?”
    一旁的赵彦被泼水后渐渐醒来,他原本羞愧得捂住了脸,听到这里之后却大叫起来,说道:“没有啊,大人,小人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怜儿定是史典杀的,大人要为我做主啊!”
    赵彦连叩几个头后指着史典骂道:“怜儿定是你杀的,你这个狗杀才,我们说好了那是最后一次,今后两不亏欠,你有什么不情愿的就跟我说好了,为什么要杀了怜儿?我跟你拼了!”
    赵彦向史典扑去,抱住他一口咬在他脸上,史典骇得都失禁了,他浑身软了,推不开赵彦,只好大叫道:“救命!救命啊大人!”
    段飞喝令衙役将两人拉开,史典满脸是血,赵彦硬是在他脸上咬下一块肉来,史典疼得哇哇大叫,然后突然晕了过去。
    赵彦依然奋力挣扎,一副想活活把史典咬死的模样,联想到半刻之前他们装作陌路的样子,段飞觉得其中定然还有其他问题。
    段飞拍案叫道:“赵彦,这里是公堂,你给我安静点!”
    赵彦双目现出狂乱神态,他突然一口咬在一个衙役的手上,衙役痛呼一声松手,赵彦竟然挣脱开,再向史典扑去。
    “华明!”段飞皱眉轻喝,站在公案侧前方的华明顿时一跃而上,捏住赵彦的脖子将他轻轻提起,赵彦嗬嗬乱叫,张牙舞爪地扭动不止。
    看到他这般模样,段飞暗叫不妙,刚想回头,身边左右几乎同时刮过一道凉风,苏蓉与管箫寒不约而同地掠到了华明身边,管箫寒更快一步地伸手把住赵彦的下巴,望他双眼一看,管箫寒说道:“大人,此人已经疯了。”
    段飞惊道:“怎么可能,看他是不是装疯?”
    管箫寒和苏蓉都认真看了赵彦一眼,管箫寒还翻看了赵彦的眼皮,两人互望一眼,都摇头道:“大人,他已经真的疯了。”
    段飞愣了愣,招来问案的死者家属与嫌犯竟然一个当堂疯掉,一个被咬伤,负责审案的官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己第一次用刑审案,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没想到这个简单的案子竟然惹来如此麻烦。
    段飞没奈何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将他们押入大牢候审,去个人请医生给他们诊治,退堂!”
    来到后堂,段飞猛灌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他望着苏蓉和管箫寒,说道:“赵彦怎么会突然疯掉?你们可有办法医治?”
    管箫寒和苏蓉一起摇头,两人似乎越来越有默契了,段飞烦心地说道:“走,大家换上普通衣裳,到现场去看看。”
    华明提醒道:“大人,尸体是在一个小巷中发现的,时隔两年,只怕没什么线索了。”
    段飞道:“我知道,此去不过是看看地形,或许能找几个人问问,不管了,反正没事干,就当逛街好了。”
    第〇二三三章 【大姐姐小姑娘】
    大家没再多说,段飞和华明等几个锦衣卫换了常服之后从府衙后门溜出来,沿着街道慢慢走去。
    大街之上倍显萧条,因为苏州全城都在进行搜捕,路过的士兵见到段飞等人都会上来查问,华明的锦衣卫腰牌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赵彦家位于城东平江大街上,段飞他们来到赵家门前,首先拜访了赵彦的左右邻居,邻居们反映赵氏夫妻人品都还不错,赵彦平时有些软弱,但是对妻子很好,经常见到两人同出同入,恩爱非常,不过,在赵家生意不顺的那一年,情况有些改变。
    赵彦开始汹酒,赵氏开始单独出入,深夜不归,有些流言开始传出,大家都说赵氏红杏出墙,还有人提醒赵彦,赵彦却勃然大怒,将好心告诉他的那个邻居打了一顿,事后虽然赔钱了事,两家却再也没有来往,此后也没人再敢在赵彦面前提起这件事。
    当段飞具体问及赵氏到底跟谁私通的时候,大家都有些迟疑,在段飞追问下,大伙儿的回答毫无二致,香樟树街上的史典!
    段飞哑然失笑,为了这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赵彦竟然白挨了一顿夹棍,甚至疯掉,掩耳盗铃一至如斯。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华明插了一句问道。
    这些人又犹豫了一下,然后答道:“是街上的王老五说的,他说有一次半夜偶然在香樟树街上见到史典送赵氏出门,两人很暧昧的样子。”
    段飞精神一振,追问道:“王老五?他又是什么人?”
    王老五是一个无赖,也就是那个被赵彦打伤的人,他平日没事就在街上浪荡,偷偷东西耍耍流氓,还是一个万事通,很多消息都是最先从他嘴里传出来的,这家伙去找赵彦的时候并没安好心,他只是想用这个消息勒索点银子花而已,赵彦揍了他一顿之后花银子封住了他的口,但是王老五没那么好相与,依然悄悄把消息传开了,大家只瞒着赵彦一家而已。
    段飞心中有了些想法,这个王老五多半喜欢刺探别人隐秘,否则他哪来那么多的消息?这倒是个天生的间谍,不知他跟踪了赵氏多少回,可否看到些什么别的东西。
    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段飞立即吩咐华明他们去逮那个王老五,然后他带着苏蓉和管箫寒来到赵彦家门前,握住大门上的兽吻铜环,拍了两下。
    叩门声传了进去,过了一会,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门内传出,问道:“谁啊,我爹不在家,有什么事等我爹回来再说,或者也可以先告诉我,等我爹回来了我再转告他。”
    段飞隔着门板说道:“赵晓春是吧?我们是衙门的人,你爹暂时被大人扣押在衙门里了,我们是来帮他拿些换洗衣物及日常用具的,顺便有些问题想问你。”
    小姑娘犹犹豫豫地把门拉开一条缝儿看了出来,段飞做出一个自认为最温柔无害的微笑,小姑娘却并不领情,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捕快刘大叔怎么没来?”
    小姑娘还挺聪明的,也挺懂得保护自己,段飞正要再措辞哄她开门,只听当啷一声,管箫寒已拔剑而出,长剑从门缝刺入,然后轻轻一挑,门内反扣的铁门栓顿时被挑起,管箫寒飞起一脚踢在门上,门洞霎时大开……
    赵晓春被吓了一大跳,她惊怔地望着管箫寒,脱口叫道:“救命啊,强盗杀人啦!”
    管箫寒收剑而入,捏着小姑娘的下巴微笑道:“小妹妹,别嚷嚷,姐姐不是坏人,回头姐姐给你买糖吃。”
    小姑娘年纪虽小,却不是那么好哄的,她面带惊惶地退开两步,说道:“你们想做什么?我爹马上就要回来了!”
    段飞没奈何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对赵晓春道:“小姑娘,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查案的,你也想抓住杀死你娘的凶手吧?”
    赵晓春犹豫了一下,依然警惕地说道:“你们真是衙门里的人……你们想查些什么?”
    段飞说道:“两年前你娘被人在街上刺杀了,在此之前你可觉察到她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么?”
    赵晓春侧着脸思索了一下,说道:“没有啊,我娘她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管箫寒笑道:“晓春,你对你娘的行踪一点都不知道吗?你难道没听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出去,快出去!”小姑娘突然激动起来,她大叫着就向屋外奔去,管箫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虽然赵晓春拼命挣扎,但是在管箫寒手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跟婴儿没什么区别。
    段飞喝道:“箫寒,不要难为她,既然她不肯说就算了,我们出去吧。”
    管箫寒笑道:“公子,这小姑娘分明知道很多事情,说不定线索就在她身上呢。”
    赵晓春泪眼汪汪地就是不做声,看到她的可怜模样,段飞摇摇头,说道:“走吧,我们到别处查线索去,一个小姑娘家会知道什么呢。”
    管箫寒眼睛一转,松开了手,说道:“不错,看她这呆傻模样,定是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白费功夫了。”
    赵晓春怒视着她,管箫寒朝她不屑地撇撇嘴,跟在段飞后面走出赵家,赵晓春吸了口气,突然叫道:“你们不是来给我爹拿东西的么?怎么就走了?”
    段飞哦地一声回头说道:“晓春姑娘,你不说我们都差点忘记了,请你去拿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你爹可能要在牢里呆上几天,你一个人在家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吗?要不我叫你隔壁邻居照顾一下?或者送你去救济院安置几天?”
    赵晓春怒道:“你们抓我爹做什么?我爹不是凶手,你们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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