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比猜灯谜还难!鬼知道哪个价钱才是皆大欢喜的!”宋竹表面上谄媚地讨好袁青,实际上却暗暗磨牙。他既怕袁青被高价吓跑,又怕低价让自己吃亏。他绞尽脑汁地琢磨来琢磨去,眼珠子转来转去,门牙把嘴唇咬了又咬,反而不敢再轻易喊价了。
    眼见着宋竹有点怂了,袁青怕耽误时间,于是主动说道:“我听说你一生最好赌,俗话说久病成医,以我看,你赌了半辈子,肯定在赌这件事上有些缘分,不如咱们也来赌一把。”
    宋竹一听“赌”字,眼睛立马就放光了,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赌?丢骰子,还是猜拳?”
    袁青气定神闲地道:“换一种赌法,咱们各折一根长豆角,豆角里有一粒豆子就代表五两银子,十粒就是五十两,价钱不能超过六十两,也就是说豆角里的豆子不能超过十二粒,然后咱们把两根长豆角塞进一个布袋里,由你把手伸进布袋里,闭着眼睛摸出一根豆角来!我发誓,我愿赌服输,你呢?服不服?”
    宋竹的脑子想啊想,眼睛变得贼亮,心道:“摸豆角的人是我,我可以捣鬼,他却没法捣鬼!好!”
    “好!来!”宋竹把两只衣袖子都撸到了手肘上,热血沸腾,准备大赢一把。
    宋白、宋甜和宋俏无比地支持袁青,已经跑去厨房拿了一大把长豆角来。
    宋竹十分在意地在这堆长豆角里挑挑拣拣起来,袁青看似随意地挑了一根长得饱满的长豆角。
    宋竹瞅瞅袁青的手,然后故意挑了根细细的长豆角。
    两根豆角的差别实在是太明显。宋竹忍不住从偷笑变成了明着笑,觉得自己赢定了,心想:“那个大傻子!嘿嘿!”
    袁青无所谓地把手中的长豆角摘去一段,又数了数,然后放进了布袋里,仿佛一点也没有即将上当吃亏的觉悟。
    宋竹也把长豆角摘去一小段,数了十遍之后,才把豆角塞进布袋里。因为他后放豆角,袁青的手根本没碰过他放的这根豆角,所以他确定袁青没办法捣鬼。他迫不及待地再次朝布袋伸手,高声道:“我摸了啊!你必须愿赌服输!”
    “慢着!”袁青抬起右手,郑重其事地道:“如果你不发一个重些儿的誓,我很难信你。”
    宋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略带奸笑,嘴皮子动得飞快,像念经一样,道:“我宋竹发誓,愿赌服输!否则家破人亡!”
    “不行!”袁青坚定地反对,道:“你不能用家人的性命来发誓。既然你爱赌,那就要用下半辈子的赌运来发誓,那样我才相信你不会反悔。”
    宋竹被戳中了内心最在乎的东西,忍不住失去了笑容,默默地磨牙,在心里狠狠骂了袁青两句,然后无可奈何地按照袁青的要求来办,咬牙切齿地道:“我宋竹发誓,愿赌服输,否则下半辈子赌不赢!行了吧?”
    “再等一下!你双膝跪地,仰头对着老天爷发誓,让老天爷来见证。”袁青无比地郑重其事。
    宋竹心里恼火,但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他决定忍耐,再说了,他本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男子,跪地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被别人追赌债的时候,他不知跪过多少次了,不在乎再多这一次。
    但是等宋竹妥协之后,袁青又故意找了三四个别的理由来折腾,使劲折磨宋竹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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