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你们争来争去的,很搞笑!”
    听了小乞丐单纯的话语,孙楚楼上下陷入沉默,人们静静地思考着。许久,叶公弘嗤笑一声,“我还争这所谓的诗魁,可笑至极!”
    叶公弘笑着,越来越大声,“我不及这人啊!”他大笑着走出孙楚楼。
    那几个评比的老者一脸苦涩,“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却被一个孩子点醒。”
    “争来争去,何必争这虚名呢?”
    “诗,是能拿出来比的么?”
    孟浩然苦笑着,“诸君都能看开就好,其实我早就不大想来参加这所谓的评比。虚名皆是身后物,如屁一般。”
    “浩然说的是啊。”那几个老者垂头丧气地走了。
    许多名士有所领悟,临走前纷纷向小乞丐行礼。
    蔡常说拦住孟浩然,问道:“先生,这诗魁之名究竟落于谁手?我是不是诗魁?”
    孟浩然看着这不开窍的人,叹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
    蔡常说愣住,这诗魁怎么和往年的不同。蔡荐直看着仍在执着于诗魁的儿子,心里叹道,自己是不是把这个儿子逼得太紧了?
    张刺史唤过小乞丐来,问道:“那人还在这里吗?”
    李白脸色煞白,拼命地向后退,却见小乞丐看向自己的方向,又转过头去,道:“不在了。”
    李白感对小乞丐激不已。
    “某知道那人在哪里。”
    李白一脸懵地看着张仲连,张仲连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李白声音从牙缝里出来,问。
    张仲连低声道:“我在帮你。”
    “谁人说的?”张刺史问。
    张仲连走到前面道:“是小人说的。小人知道指使这小乞丐来的是谁。”
    张刺史问道:“是谁,那人还在这儿吗?”其他还没走到的人也感兴趣地期待着后文。
    “此人名为李太白,太白,你还不出来吗?”张仲连看向李白的方向。
    蔡常说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太白?”孟浩然终于看见了李白。
    李白一万个不愿意地过去了,对张刺史行礼道:“见过刺史大人。”又对孟浩然行礼,“兄长,我们又见面了。”
    孟浩然喜道:“我记得你说过要来寻我,怎么不来相见?”
    张刺史问孟浩然:“先生和这位深藏不漏的公子相识?”
    孟浩然点头道:“我们在江夏见过一面,一见如故。”
    “公子为何不亲身前来,而是遣一个小童来?”张刺史问道。
    李白无奈地道:“我不想,自己来多得罪人。”
    李白的回答噎了众人一下,张刺史嘴角一抽,道:“言之有理。”
    小乞丐愤愤地看着李白。
    孟浩然笑道:“我这兄弟就是这么直言快语。”
    张刺史跟着笑了几声,对李白道:“我想在府中宴请李公子和浩然兄,可否赏面?”
    李白道:“承蒙刺史抬爱,岂有不去之理。”
    孟浩然没想到李白同意,想说的拒绝的话噎了回去。只好也点点头。
    “今晚前来便是。”刺史高兴地道,“我差人准备好酒菜。”
    “有酒便可!”李白道。
    “好!”刺史痛快地道,“定有好酒。那我先回去了,告辞。”
    “告辞。”李白和孟浩然行礼。蔡常说忍下胸中的怒火,跟着父亲走了。
    蔡常说回到府中,蔡荐直看着儿子的神色不痛快,拍拍他道:“没所谓,你不必放在心上,毕竟那首诗称得上是天人之作。”他越来越觉得以前对儿子或许太过严苛了。
    蔡常说却误会了父亲的一番好意,以为连自己的父亲也瞧不起他。他紧紧攥着拳行礼送走父亲。回到房中,蔡常说疯狂地打砸着东西。
    “李太白,你坏我好事!我要杀了你!”
    他像一个疯了的野兽一样,下人都不敢上去劝他。
    先前跟踪李白的那人等到公子打累了,才敢上去低声道:“公子,小的有一事禀告。”
    “说!”蔡常说头发散乱,坐在桌子前道。
    “小的今日跟着那个哑巴送他祖母出殡,我看见此时刺史府的小姐,偷偷地去了那坟前,安慰那个哑巴。小人觉得这两人……”
    蔡常说头发遮着眼,盯着那人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哑巴和刺史府的越小姐勾搭上了?”
    那人点点头。
    蔡常说一把把桌子上的杯盏扫下去,“贱人!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和那个哑巴勾三搭四!”
    蔡常说又发了一阵火,渐渐冷静下来,“你们都该死!”
    蔡常说冷静下来,道:“随我去那个哑巴家。”
    李白拉着张仲连问:“说,你小子为什么出卖我?”
    张仲连苦笑道:“我是为了帮你啊。你不是对刺史府的越小姐有意思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对越小姐有意思了?”
    “你醉在我家中那一晚,你自己说醉话,说‘张越,我喜欢你。’”张仲连理直气壮,“我让你攀上刺史,你就不容易和刺史府的千金见面了?”
    孟浩然不悦道:“太白,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这是在帮你。对了,许家的女娃子怎么办?”孟浩然遗憾地道,“我还想为你说媒。”
    李白一脸黑线,“我对许萱没有非分之想。”
    “那你就是对越小姐有非分之想。”张仲连道。
    李白无话反驳,因为确实李白头一次对女孩子动心。
    “怪不得你急着答应刺史赴宴。”孟浩然摸摸胡子。
    李白脸红。
    蔡常说去了方儿家里,看见方儿披麻戴孝,跪在灵位前。
    方儿见蔡常说前来,提笔问道:“怎么样了,你的名次如何?”
    蔡常说摇头强笑道:“没事了,起码我不会被父亲赶出家门了。”
    “诗魁呢?”
    “没有诗魁了。”蔡常说道,“或者说,诗魁被你的太白哥哥夺了去。”
    方儿疑惑不解,太白哥哥还会作诗?
    “对啊,很厉害,一首诗震惊全场,连评比的六大士族的长者都觉得自愧不如,被这首诗搞得怀疑人生了都。”蔡常说苦笑。
    方儿惊讶地小嘴张开。
    “唉,太白可是一飞冲天了,刺史请他赴宴,要给他举荐,还要把女儿嫁给他。”
    方儿听了笔惊落在地上。
    “子方怎么了?”蔡常说明知故问。
    方儿脸上的表情灰暗,摇摇头。
    蔡常说接着道:“子方你在这里为祖母守灵,而太白此时应在欢宴吧?”他叹口气,欲言又止。“可惜子方和刺史府的越小姐这一对璧人,却不能厮守一生了。”
    方儿心里一惊,拾起笔写道:“你怎么知道?”
    蔡常说道:“太白告诉我的啊!”
    方儿的心如同掉到了寒冷的冰窟之中,原来他是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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