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公子才情无双,妾身对这句诗很满意。”琰姑娘称赞道。
    李白拱拱手,“随口胡诌罢了,姑娘见笑了。”李白看了一眼那看起来傻不拉几的男的,“这位公子刚才说的话可还记得?”
    那男子急得额头冒汗,真的叫他给一个小孩子磕头赔罪?叫他章元的面子往哪搁?
    这时那个丫鬟也许觉得刚才他和那男的一起欺负了李白,所以又帮那人说话:“真觉得自己有几点斤两了,你可知道这位公子可是章家的三公子?”
    “又是章家?”李白笑笑,“那便更不能算了。章公子可要反悔?”李白问。
    章元咬牙看着这个小孩,“你是谁家的孩子?”
    “你管我是谁家的孩子?”
    在座的人都没出声,章家不好惹,眼前这个儿童竟然招惹章家三公子,想必也非常人。
    琰姑娘出声解围:“这位小公子,既然已经对出我的诗了,不如随妾身小酌几杯,吟诗作对。至于章元公子的赌注,大家在一起本来就是随意玩闹,不必过分计较了吧?”
    这句话说得很是漂亮,既替章元解了围,又照顾李白的情绪,请他饮酒。
    李白刚想说话,却见李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白,怎么了?”李贾和他朋友正谈论的高兴,忽然听见下面一阵喧闹,有侍女来禀告和他一同前来的小公子在大堂和人争了起来,他就急匆匆地下来。
    李白看着他着急忙慌地样子,摇摇头说:“没什么事,不过和这位公子闹了些笑话。”
    李贾顺着李白目光看去,见那男子穿着讲究,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他小声问李白:“他没欺负你吧?”
    “没有,不过是打了个赌,他输了不肯认帐罢了。”
    此时琰姑娘接着开口问:“原来是李家的九公子,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否也是李家的人?”
    “琰姑娘?”李贾惊讶地问,没想到竟然让琰姑娘也出面了,“正是,这是我堂弟,李家的十二公子,李白。”
    “原来是李家五岁诵六甲的小天才,李白公子可否答应和我一起讨论作诗?”
    李白正要拒绝,李贾却拉着他的衣袖,“快答应,她有上好的西域葡萄酒。”
    李白眉毛挑挑,“葡萄酒?”
    李贾点点头:“而且和琰姑娘喝酒算是你的福气了,琰姑娘是醉春楼头牌,而且才情横溢,是个才女。”
    “还不是出来卖的?”李白不屑地说。
    “你这人嘴巴真毒,琰姑娘和其他女子不同,从来没出过阁。”李贾有些气愤。
    “传说中的卖艺不卖身?”李白点点头,“比寻常的高级一点罢了。”李白见李贾真要生气。“逗你玩的,不过美酒配佳人确实挺让人享受。”
    李白高声道:“姐姐既然相邀,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琰姑娘施礼:“多谢公子,婉儿,去请公子上来叙话。”说完入了闺房。
    丫鬟婉儿不情不愿地下来请李白:“走吧。”
    李白懒得和一个丫鬟计较,不说什么就随她而去。
    一旁章元嫉妒之火从眼中冒出,冷哼一声出了醉春楼,带着一脸吃屎的表情回了家。
    “三哥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章家十一子章超远远看了章元愤怒地走来问道。
    章元咬牙切齿:“还不是李家那两个黄毛小儿,竟然惹我,我一定报复他们。”
    章超感同身受,一想到那李白也生气:“三哥不要着急,前几日我去请李府上的张先生,却被他们冷言冷语呛了回来,我已告诉父亲,父亲很生气,恐怕李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好!”章元听了觉得很解气,“李家也配和我章家斗!”
    却说另一边醉春楼中李白与琰姑娘一起饮着葡萄美酒,时不时吟诗作赋,相处的很是融洽。李白虽小,琰姑娘也不以为意,认为李白是神童。李白和琰姑娘讨论诗赋,倒也觉得这女子比寻常女子多了分才情。
    从此李白常往来于醉春楼,经常饮酒作诗,倒也快活。只是常常喝的迷迷糊糊,在私塾中常常昏昏沉沉。
    张先生看着李白整日昏昏沉沉,上课无精打采,心里有些着急,常常找李白训话也无济于事,心里着实有些着急,他就要走了,这个好苗子难道就要这样毁掉?不得已,他去找李白父亲李,希望他能够让李白结束浑浑噩噩的生活,能够奋发图强,成为栋梁之才。
    李听了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教育李白,但许多日子过去了,李白仍然不知所谓。
    眼看又一年关将至,自己来年就要走了,张先生忧心忡忡。
    自冬至开始,私塾就要停课,张先生也要准备上京事宜,这日他去寻李白来,语重心长地说出一番话。
    “白,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大抵神童形容你也不为过。可你偏偏贪玩成性,不好学。倘若你将十分之一的精力放在学习之中,恐怕你早就超过我,哪怕以后考中进士也不为过。我知道你家境富殷,并不愁将来生计,但我希望你能珍惜你的天分,奋发图强,成为股肱之臣,图大计,谋人福,你一定会如房杜1一般流芳千古。”
    李白听了先生一番话,若有所思,我想起了我小时候一位老师,他常在家门口经过时向我母亲夸耀:“你家孩子聪明得很,一定能出人头地。”穿越来时,那位老师已经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我不禁想起他来,开始思考这个人生。
    李白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先生,我会努力。”
    “好。”张先生欣慰地点头。
    众位学生依依不舍地向张先生告别,李贾李乐等人忍不住落下泪。
    “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做一个好人。”
    留下一句话,张先生收拾行囊回家,准备明年正月上京赶考,从此很长时间音信全无,不知所终。
    除夕夜前两天,李对李白说,“白,随我出游一番。”
    李白称是。
    李骑马带着李白,一路奔波,最后竟来到一座关前,此关名曰剑门。
    “这是剑门关,出了这关,便可入京。”李说。
    李白望着这座雄伟关隘,赞叹说:“此关果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李点点头并未停留,带着李白西北而上,又来到一座边关,两人下马在关中行走,一队又一队的将士在巡防。
    “我大唐边境不安定,这些将士在此戍卫,过年也不能回家。”李说。
    一些士兵受不了寒冷,在巡逻中倒地,道边上架着一口大锅烧着水,就让他们在哪里休息喝口热水。
    两人又来到边关以北,上了关,李指着西北说:“五年前,我们就是从那里迁到关内,来到绵州。最早我们是从长安被赶出来的。”
    “父亲……”
    李抬手,“你无须多问,日后会告诉你。”李拉着李白的手,“我们回去。”
    两人风尘仆仆得回了绵州,却没直接回家,又来了江油县下的三合镇的郑村。
    李白看着这个地方,入冬了,这里的人却衣不遮体,不少人倚着自家门口晒太阳取暖,沿街乞讨的比比皆是。许多人见了李白和李穿着不错,争着抢着上前乞讨:“老爷公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家孩子两天没吃饭了。”
    李白看到许多和他一般大的孩子脸色焦黄,身材瘦削,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
    李抬抬双手制止大家:“安静安静,我来是为大家发一些入冬衣物和粮食的,我会安排一些人手来帮助分发,大家不要着急。”
    挣扎好久,李白和父亲才从人堆挤出来,“白,先在这里等会,我去去就回。”李说。
    李白看着这些人饿狼般的眼光,虽然有些发毛但点点头。李上马飞奔回家。
    李白看着这群穷人,大声喊:“来乡亲们,在我这里先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等到东西来了咱们直接领。”
    李白安排着这些人排队,好多人抱着孩子拖家带口,有些人把喜讯告知邻居乡亲,人越来越多,排了一条街。
    李白又安排几个人搭个桌子,和这帮乡亲等着父亲归来。等待中李白看见一个比他大些的孩子捧着一本破书读津津有味,并没有在队列之中。
    “这位兄长怎么不去排队?”李白问。
    这大一些孩子看着李白,拱手道:“我母亲已去排了,我趁白日多读些书,晚上就看不见了。”
    队列中一位妇人对李白一笑。
    “晚上没有灯吗?”
    “点不起。”
    “这么读书你是想做官出人头地报答母亲吗?”
    “不只是报答母亲,”那孩子收起书看着长龙一般的队伍,正色道,“更多的是报答这些乡亲,报答那些穷人。”
    李白深思。
    不久李带着人手和一些衣物粮食回来,李白和父亲看着这些人一个接一个领着那点东西,喜不自胜。
    “这样的人在我大唐有很多。”李冷不丁说出这一句话。
    李白拱手施礼:“我明白了,父亲。”
    1房杜:房玄龄,杜如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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