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连宫门外都挂满了红灯笼,有戏班子在此舞狮,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白瑾瑜下了马车,出示了令牌后,侍卫便开了宫门,迎白瑾瑜入了宫!
    祭阳国皇帝唤作阳炎,虽已四十几岁,却因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因为生母是出了名的美人,他的容貌也甚是俊美。
    寿宴设在御花园内,此刻阳炎也正在高位上坐着,等待着寿宴的开始。
    白瑾瑜等人来到御花园后,天上正燃着烟花,给大地度了一层彩光,在御花园最中心的位置,设了一处直径十米的玉台,玉台足有两米高,上面有十几个舞姬,正在跳着今年新编排的舞蹈。
    在玉台旁边,燃了数十万根蜡烛,灯火通明,将此处映的亮如白昼。
    数百乐师坐在玉台旁边,演奏着乐器,丝竹声悦耳,皇帝宝座设在玉台前十米处,高足有五米,由玉石堆砌而成,在玉台四周,则设了上万张座椅,上面坐满了文武百官,各国使臣,及各家大族中人,热闹非凡!
    月家主及辰家主等人,也来到了此处,因为他们坐的地方,较白瑾瑜极远,白瑾瑜便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白瑾瑜入内后,太监一甩浮尘,高声道:“正一品宫令大人驾到!”
    太监话罢,御花园中有一瞬短暂的安静,所有人都转过双眸,朝白瑾瑜望了过去,女官们站起身,朝白瑾瑜行了一礼,几秒后,便又恢复了一片喧嚣!
    “这便是月净云吗?嗤……没想到女囚摇身一变,竟成了宫令女官了!”
    “什么宫令女官,又没有实权,谁知道这个位置她能坐多久!”
    “不过运气好,才得了这官位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从七品官员都能断人生死,她能么?”
    众人相视一眼,掩唇笑出了声,眉宇间尽是蔑视。
    阳炎深邃的眸微动,转头扫了白瑾瑜一眼,便不再望她,算了一算时辰,淡淡道:“还有半刻钟时间,寿宴便要开始了,通知下去罢。”
    阳炎说罢,太监会意,便通传了下去,几秒钟后,几个太监便抽出了长鞭,将其重重地抽在了地上!
    长鞭落地,代表着肃静,很快,四周便一片安静,没有人再生言语!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众人心生诧异,全都转过了眸,朝着前面望了过去!
    入目所见,辰朵儿正冷着一张面,身后跟了一个中年男子,另玉儿和几个宫女,一道朝阳炎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她走到皇帝面前,便跪在了地上,声音铿锵有力:“陛下,臣有大事要揭发!”
    说罢,辰朵儿眸底透着嘲讽,转眸朝白瑾瑜望了过去!
    白瑾瑜面色淡漠,未有丝毫变化。
    众人骤然心中一惊,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今日可是陛下寿诞,她若不说个所以然来,那可是重罪!
    阳炎眉头微蹙,深邃的眸中透着冷芒:“何事?”
    今日是阳炎的寿诞,却又生了此事,他能高兴便是怪了。
    月家主眉头微蹙,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转眸望向了白瑾瑜,眸色阴毒。
    是不是又是这个贱人惹了事?
    呵,她要死便立即去死,千万别连累月家!
    “此月净云非真正的月净云,实为冒充,臣手中有证据,还望陛下明察!”
    辰朵儿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心中大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瑾瑜,月家主更是面色大变,猛地站起了身子!
    就连皇帝的眉头,也不经意间蹙了起来。
    辰朵儿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画像,将其打开,高高地举了起来:“陛下,画像上所绘女子,才是真正的月净云!若是陛下不信,臣还将当年看守月净云的狱卒请了过来,他能够证明,臣所说非虚!”
    辰朵儿话罢,中年男子便朝前走了过去,跪在了地上,猛地朝着皇帝磕了三个响头:“陛下,臣能够证明,尚食大人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他说罢,忙将怀中的腰牌拿了出来,高高举了起来,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
    阳炎朝太监点了点头,太监便下了台,将那一幅画像,另中年男子的腰牌取了过来,将其呈给了阳炎,阳炎垂眸扫视了一眼,转眸朝白瑾瑜望了过去。
    “月净云乃是朝廷命官,如今有人道你冒充月净云,且拿出了确凿的证据,你可有什么话说?冒名顶替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
    今日是阳炎的寿诞,阳炎只想将这件事快些处理完,顺利举行寿诞,对月净云是真是假,并没有过多关心。
    白瑾瑜眸色清冷,步步朝前走了过去,朝着阳炎行了一礼:“陛下莫慌,臣也有一件关于辰朵儿的事,要告诉陛下。”
    白瑾瑜原想趁辰朵儿将此事公之于众前,便拿黄家之事威胁她,让辰朵儿将事情烂进肚子里,既然辰朵儿率先说了,她便也不客气了。
    辰朵儿双眸发沉,冷冷地朝白瑾瑜望城,压低了声音:“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心思各异,朝着白瑾瑜和辰朵儿望着,在此处看着戏。
    白瑾瑜没有理会辰朵儿,而是转过头,朝着如意望了过去,如意会意,便朝前走了几步,跪在了阳炎的面前,双眸中透着阴狠:“草民有话要说,三年前皇家一案,同辰朵儿有关!”
    如意话罢,辰朵儿瞬间面色大变:“贱人,你胡说些什么!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听这些贱人多言,她们全部都是……”
    提起皇家一案,阳炎的眸色终于认真了起来,他面色冰冷,不悦地扫了辰朵儿一眼,辰朵儿面色煞白,死死地朝着白瑾瑜瞪着,却也不敢再生言语!
    “三年前,黄家同辰朵儿起了冲突,辰朵儿便雇用了杀手,灭了黄家满门,辰朵儿怕事情败露,便给所有杀手都下了毒,要灭他们的口!
    草民便是这些杀手中的一个,侥幸逃了一命,今日才能跪在此处,告诉陛下真相!”
    如意的声音铿锵有力,沙哑无比,眸底带着滔天恨意!
    “你血口喷人!陛下,您可千万不能相信这贱人所言!”
    辰朵儿眸色通红,猛的站起了身子,便从怀中掏出了匕首,便要灭如意的口!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月净云前去如意楼,哪里是去接什么亲戚的,分明就是去寻如意的!
    而她居然让如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还亲自拿出了一百两银子,助如意逃跑!
    辰朵儿一想到这里,便被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阳炎面色冰冷,朝着禁军扫视了一眼,禁军会意,忙控制住了辰朵儿,将其摁在了地上!
    “陛下!臣没有,您千万别听这些贱人胡言,她们是想要害臣啊!陛下!”
    辰朵儿的声音凄厉无比,奈何皇帝根本不听她的话,反而阴沉着一张脸庞,让如意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辰朵儿无意间望见,玉儿唇角竟勾起了一丝浅笑,看起来似是在看她的笑话!
    辰朵儿原还想着玉儿能够救她,此时她的心脏,却瞬间冷了下来!
    是她!
    黄家被灭门的真相,除了自己,只有玉儿一人知道!
    是她将黄家之事告诉了月净云,月经云才会前去如意楼,寻找如意!
    自己这般信任她,她居然敢害自己,这个贱人!
    此刻,白瑾瑜他们已经将三年前,辰朵儿给杀手的那枚玉佩交给了皇帝,那枚玉佩上面所刻,正是辰家的图腾!
    皇帝面色阴沉,猛地将那枚玉佩丢到了地上,勃然大怒:“辰朵儿,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辰家主再也按捺不住,他站起了身,忙朝前跑了过去,跪在了皇帝的面前:“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莫要冲动,好好调查一番,才行决断!”
    说罢,他便猛地朝着皇帝磕起了响头,三个响头下去,辰家主鬓角已经有了血印!
    辰时刚刚去世,辰朵儿又出现了这样的事,饶是辰家主,也快支撑不住了!一瞬之间,他似苍老了足有十年!
    白瑾瑜一直担心赵世南在此,丁煦羽会再同赵世南起冲突,好在赵世南并未在此,也不知去了何处,白瑾瑜也不用过多担心了。
    而皇帝冷冷地朝着辰家主望着,面色未有一丝动容。
    他转头望向了面色发沉的辰朵儿,一字一句道:“辰朵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阳炎强忍着心头的愤怒,怕给诸大臣留下暴虐的形象,才没有亲手将辰朵儿斩杀!
    原来就是这个贱人杀的黄儿!
    “臣是被冤枉的,还望陛下彻查!”
    “不用你多言,朕自会彻查此事,来人,立即将她押下去!俞大人,朕将此案交给你彻查,一日之内,朕要一个结果!”
    俞大人掌管刑司,手中经过大大小小数千案件,如今黄家一案既有了线索,查出是真是假,不过一夕之间的事!
    俞大人单膝跪在了地上,眸色认真:“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下一刻,禁军刚刚困住辰朵儿,还未将她押走,四周骤然起了一阵狂风,天空乌云密布,飞沙走石,落叶刮的满天都是,众人忙伸出了手,遮住了眼睛!
    白瑾瑜面色一变,转眸朝丁煦羽望了过去,声音冰冷:“煦羽,她来了……”
    凤舞神女!
    丁煦羽眸底掠过一抹凝重,伸出了手,将白瑾瑜抱入了怀中。
    如意眸色冰冷,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将其紧攥在了手中!
    就在这时,从一片风沙之中,突然掠过了一道红色身影,转眼间,狐狸便手持长剑,站在了白瑾瑜身侧,宫紫紫紧随他其后,眸色冰冷,守在了白瑾瑜面前!
    “狐狸,你……”
    白瑾瑜心中一动,转眸朝狐狸望了过去,她话音未落,狐狸深邃的眸含笑,道:“嫂子,你不用担心,我今日歇息了一晚,已经没事了。”
    “对,我入宫之后,特意给他寻了大夫,大夫道他已经好了。”
    宫紫紫话音刚落,风沙比起刚才来,竟又强烈了数倍,狐狸眼睛一疼,一时连眼睛都睁不开,过了几秒,他才能睁开一条缝隙来。
    在风沙之中,似有一个青衣女子持剑伫立,等到风沙逐渐散了,白瑾瑜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
    女子容颜姣好,眉眼间透着一丝倨傲,似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在她的身后,则站了数百凤凰城的男女,其中最弱的也在圣王阶级,众人站在此处,气势凌人,威压极强,文武百官面色一白,只觉呼吸困难无比,有种俯首称臣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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