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话罢,又红着一张脸庞,朝着丁煦羽望了国去,白瑾瑜唇角噙着一丝冷笑,索性朝前一步,挡在了丁煦羽的面前。
    宫女眉头一蹙,不悦望了白瑾瑜一眼,不知说了些什么,转头便离开了此处。
    白瑾瑜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空中望了过去:“司南公主终究还是死了。”
    白瑾瑜的眸色无喜无悲,说不上开心,更谈不上伤感。
    白瑾瑜虽同司南公主有些个人愁怨,但不至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她完全是为了白素,才去伤司南公主的。
    如今白素背叛了她,司南公主死与不死,更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刚刚军营内传来消息,副官已经被捉到了,是周政亲手砍的他的脑袋。”
    丁煦羽话罢,白瑾瑜垂下了眼帘,未曾吭声。
    丁煦羽俊眉微挑,伸出了修长的手,抚了抚白瑾瑜的脸庞:“唔,不开心?”
    “人命如草芥,我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丧了命,等一切尘埃落定,我想要同你寻个地方,过安生日子。”
    白瑾瑜话罢,突然抬起了头,眸中似是含着星星一般,令丁煦羽心魂一震。
    丁煦羽点了点头,抚了抚白瑾瑜的脸庞,声音柔了几分:“好,等一切尘埃落定,小丫头想去哪,我便带你去哪儿。”
    ——————————
    白瑾瑜和丁煦羽刚刚到了白家,狐狸便匆匆来到了白瑾瑜的身侧,他见白瑾瑜无事,忙松了口气:“嫂子,你无事便好,白玉正在整顿兵马,打算去救你呢!”
    白瑾瑜面色一变,蹙眉道:“白玉现今在何处?”
    “在西面的军营内。”
    “你去告诉白玉,道我已经平安,让他将兵马全都散了,莫要引起皇帝的注意。”
    她只有一枚免死金牌,若是白家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她便没有第二枚金牌,来救白家了!
    “好,我立刻便去!”
    狐狸的眸色认真,朝着白瑾瑜点了点头,便脚尖点地,一跃上了树梢!
    狐狸离开之后,白瑾瑜正打算去院内歇息一会儿,没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白家今日竟同皇宫内一样,丫鬟小厮们也是一片慌乱,不知出了何事。
    一个丫鬟看到了白瑾瑜之后,心中一喜,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朝着白瑾瑜走了过去,跪在了地上。
    “奴婢见过家主!”
    白瑾瑜见丫鬟的面色涨红,眉头一蹙:“好端端的,这是怎的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丫鬟是容云院内的,莫非……是容云出了什么事了?
    “今日奴婢几个陪主母去拜访安王妃,还未到安王府,却不想在路上遇见了一伙刺客,他们将主母给掳走了,至今……至今主母还下落不明……”
    丫鬟说罢,泪珠子便眼中落了下来,因丫鬟年龄较小,从未经过这般的事,只几秒,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容云会遇见什么危险。
    白瑾瑜原是不想管容云之事的,但整个白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容云出事了,她若是不去管,怕会遭人话柄。
    更何况……只有容云知道她真正的身世,她现在还不能让容云去死。
    “她是在何处被掳走的?”
    白瑾瑜定了定神,朝着丫鬟望了过去。
    丫鬟知道,白瑾瑜和容云素来不和,她本以为白瑾瑜不会管此事,她听了白瑾瑜的话,眸中立即掠过了一抹欣喜。
    “回禀家主,主母是在华路的东南角,一个卖果脯的铺子门口被掳走的!”
    丫鬟话罢,白瑾瑜便抬起了头,朝丁煦羽望了过去:“煦羽,我们去华路看看,是怎的一回事。”
    ——————
    一刻钟时间后,白瑾瑜便同丁煦羽一起,来到了果脯铺子的门口,而容云先前所坐的马车,尚在果脯门口停留着。
    马车的车帘被长剑刺烂,此刻只剩下了一半,透过车帘往内看,马车内的陈设杂乱不堪,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白瑾瑜眉头一蹙,冷声道:“容云从不招惹是非,没有什么仇敌,难道……”
    难道这些人,是同自己有仇吗?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马车,突然停在了果脯店铺的门口,一个着了身灰袍的中年男子,则背着一个包袱,慌慌张张地锁上了果脯店铺的门,转头便要坐上马车离开。
    白瑾瑜眸底掠过了一抹冷芒,觉得这个男子有些不对劲,她刚想要说话,丁煦羽只衣袖一挥,那中年男子只觉浑身不受控制,被一道强大的内力压的喘不过气来,肩上的包袱“砰!”的一声,便落在了地上!
    转眼间,中年男子身影一闪,便不受控制,倒在了丁煦羽面前的地上!
    中年男子满脸慌乱,额头上流下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这……这位爷,你们有事吗?”
    中年男子见丁煦羽的内力这般强大,便知他并非等闲之辈,丝毫不敢反抗。
    丁煦羽衣袖一挥,一把折扇便在他的面前展开,遮住了他下半张脸庞,仅露出了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眸,令人恍了心神。
    他轻轻扇了几下折扇,眸底带着冷芒,一句话未言,白瑾瑜却已经顺着丁煦羽的目光,看见了中年男子腰间的血迹!
    白瑾瑜面色一沉,伸出了手,拎住了中年男子的衣领!
    “马车上的女人呢?你可知她的去向?”
    中年男子面色一白,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我不知道啊……”
    只见剑芒一闪,白瑾瑜便将赤风剑横在了中年男子的脖颈上!
    中年男子一双眼睛睁的滚圆,眸中尽是惊恐:“别……别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身上的鲜血,也是被别人溅上的……”
    “被何人溅上的?”
    “一波刺客,二十几个刺客!我见铺子门口出了事,就出来看了,他们想要捉马车内的女人,那女人一番反抗之下,他们便刺了那女人一剑,这血……正好溅在我的身上!”
    “那你为何收拾包袱,要离开此处?”
    白瑾瑜眸色一冷,眯起了丹凤眸。
    “我……我看到了他们头儿的容貌,我心中害怕,怕他们会杀人灭口……便想着离开。”
    “他们的头长得什么模样?”
    白瑾瑜说罢,便松开了中年男子的衣领,任由男子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他的面色煞白,双眸一转,迅速地回想起了那人的模样,忙道:“那人……那人嘴角有一颗痣,看起来三十几岁,瘦瘦高高的……其他的,我记不清了……”
    中年男子说罢,忙跪在地上,连朝白瑾瑜磕了三个响头:“姑娘,公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你们放我走吧!”
    中年男子的声音发颤,生怕头儿会来杀人灭口,才急着想要离开。
    白瑾瑜眉头一蹙,细细回想起了中年男子口中的话,几秒钟后,她冷嘲了一声:“这个男人,是孙家的管家孙千!”
    看来,此事多半是孙悦指使的!
    呵,如同南蔷所言,孙悦果真是个不得安生的!定是因为上次孙家发生的事,她记恨上了自己!
    “煦羽,我们现在去孙家一趟。”
    “好。”
    丁煦羽点了点头,也不再管中年男子,他搂住了白瑾瑜的腰,身影一闪,便带着白瑾瑜离开了此处。
    中年男子望着他们的背影,猛地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立即瘫在了地上。
    他得赶紧离开,省的再被灭了口!
    ——————
    白瑾瑜他们正走在半路上,朝着孙家而去,白突然便听见了一阵女子的叫声,白瑾瑜眉头一蹙,从树上跃下,稳稳落在了地上,朝着东南方望了过去!
    “煦羽,你有没有听见,东南方有女子的哭声……”
    丁煦羽身影一闪,落在了白瑾瑜身边,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冷芒:“是容云。”
    丁煦羽虽见过容云没几面,但的听力和记忆力却是极佳,只要是听过的声音,便再不会忘记,那声音虽是微弱,他也能听的清楚。
    白瑾瑜面色一冷,嗤笑了一声:“容云好歹也是白家主母,孙悦一个孙家出阁的小姐,竟敢对容云下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东南方向正是河边,他们将容云带到此处,是想要将容云陈塘灭口么?
    白瑾瑜不再多想,立即便同丁煦羽一起,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此刻,容云正鬓发凌乱,瘫倒在了河边,伸出了手,紧紧捂住了腰间的剑伤,可即使是这样,鲜血还淋漓不绝,不断从伤口中流了出来。
    容云一双眼眸冰冷镇定,冷冷地望着围绕在她四周,不下于二十人的黑衣人望着,笑容间带着一丝冷嘲。
    她微抬起了下巴,露出了一张倾城的面庞,朝着蒙着黑布的孙千望了过去:“你们是孙家人罢?你是孙千?是孙悦派你们来杀的本夫人?”
    各家有什么闲事,容云虽懒得去掺搅,但哪家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却如同明镜似的,更何况,她还见过孙千一面,知道他的身形如何,只稍稍一想,容云便想明白了大概。
    她虽狼狈至此,却依旧不失风度,身上气势极强。
    白家有不少妾室,容云这些年来,能稳稳当当的做主母,也并非等闲之辈,她这些年来,毫无作为,也只是心死了,不想管事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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