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剩下了内阁三阁老了。”
    贺六摇头:“若首辅是沈一贯,内阁或许可以跟张鲸斗一斗。可惜,首辅是赵志皋那个软蛋。内阁根本制衡不了张鲸。”
    朱香道:“爹,照你所言,张鲸收拾完言官,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贺六拍了拍女儿的胖手:“香香,你错了。等到张鲸权倾朝野,百官闻之色变之时,他会遇到一个他永远无法战胜的对手。”
    朱香问:“谁?”
    贺六答道:“皇上!水有源,树有根。张鲸的权力是谁给的?无非是皇上!蛤蟆嘴再大,也吞不了天。等言官们的死谏,被张鲸所粉碎。你这个蓟州镇总兵夫人,就该出场了!”
    朱香问:“爹让我出场做什么?”
    贺六道:“利用你夫家在明军中的影响力,联络边军大帅、五军都督们。。。”
    朱香闻言色变:“爹,你想兵谏皇上?那可是谋反!”
    贺六笑道:“爹没那个胆量做什么乱臣贼子。我让你联络将领们,一起去巴结张鲸!认张鲸做义兄、义父!给他建生祠!给他送厚礼!”
    朱香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感叹道:“我的天啊,爹。您天天说张鲸是du蛇。跟您相比,张鲸撑死算是臭水沟里的一条小长虫而已。您老才是剧du无比的蛇王!历代皇帝,最忌讳的是什么?无非是朝中重臣与领兵将帅jiāo好。”
    贺六笑了笑:“没错。就说武毅公戚继光吧。他东南抗倭,北御鞑靼,论其战功,嘉、隆、万三朝无人可与之匹敌。他一生水陆大小百余战,无一败绩。恐怕开国大将徐达、常遇春也没有他这样的胜率。可他与张居正jiāo好,就凭这一条,皇上就只能舍弃他不用。”
    贺六喝了口茶,眯着眼睛又道:“假如九边将帅、五军都督、各省都司、总兵一起去拍张鲸的马屁,皇上总不能把全天下的将领全都舍弃不用!那样做的话,谁来守卫朱家的江山社稷?到那时啊。。。”
    朱香接话道:“到那时,张鲸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左手抓着政权。军中人人都阿谀奉承他,右手抓着军权。皇上绝不会容他!爹,您现在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在给大明造一个曹cāo!您老就不怕,张鲸真的学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
    贺六摇头:“张鲸充其量只能做个假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还没那个本事。原因有二。其一,张居正说的对,张鲸骨子里是个蠢货。他没有曹cāo的手腕。其二,我让你夫君的那些军中故旧派张鲸的马屁,只是装出依附于他的样子给皇上看的。军权,张鲸抓不到手里。”
    朱香道:“爹,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是不懂。你跟张鲸早就讲和了。今年怎么又跟他势同水火?非要至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贺六叹了声:“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你的xing子,如果知道了原因,肯定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坏我的事。”
    七十六岁的贺六,在朱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到窗边,观赏着秋风落叶。
    人老精,鬼老灵。万历帝又怎会想到,他已将贺六软禁在家。贺六足不出户,却能玩弄朝局于股掌之上?
    南城,福禄街。
    一群身穿官袍的官员,来到了福禄街的街口。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锦高喊一声:“诸位同僚!这里便是福禄街!京城的棺材铺,十家有九家都开在这里!嘉靖年间,有两个人曾在这里买过棺材!一个是忠直公杨炼!一个是忠介公海瑞!今日,便让我们效法忠直公、忠介公,在此地置办下棺材,而后抬棺死谏皇上!”
    一众言官纷纷附和:“自古便是武死战,文死谏!死得其所,何其快哉!”
    “没错!咱们要是再不以死相争,恐怕皇上就要违背祖制,立皇三子为储了!真若如此,等咱们这些人上了西天,有何面目面对大明的列祖列宗?!”
    “锦衣卫、东厂的钢刀,吓不住咱们这些有气节的忠臣!咱们就是用身上的血淹,也要淹死张鲸那个权宦!”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福禄街出现了一番让人哭笑不得的景象。
    由于杨炼当年清廉赤贫,手里没多少银子。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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