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
    朱香始终是做了几十年官儿太太的人,见识非凡:“爹,恕我直言,你这是在赌。”
    贺六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朱香道:“支持皇长子的,无非三股势力。内阁、言官集团、厂卫。厂卫嘛,说白了就是您老跟王、陈二位公公。在您的一手策划下,厂卫如今已经归了张鲸,站到了皇三子一方。要是您再让张鲸吃掉言官集团,那支持皇长子的,就剩下内阁这一股子势力了!如果最终您灭不了张鲸,那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成为太子的,绝对是皇三子,而非皇长子!这不是赌博是什么?”
    贺六道:“是啊。这的确是一场赌博。香香,你觉得爹会赢么?”
    朱香摇头:“我说不准。”
    贺六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朱香问:“横竖您让女儿怎么办,女儿都听您的。”
    贺六思忖片刻后,道:“明日,你去一趟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锦的府上。”
    朱香皱了皱眉头:“爹,如今厂、卫尽归张鲸。估计自明日起,女儿去哪儿,都会有厂卫的耳目贴身盯着。”
    贺六道:“我就是要让张鲸知道你去了徐副都院的府上。这叫示威!”
    永寿宫大殿。
    张鲸装出一副慌张的表情:“启禀皇上,银作局管事牌子黄世襄上吊自杀死了!”
    黄世襄,是张鲸当年指使人杀死贺世忠、废掉杨万的唯一人证。
    万历帝眉头一挑:“哦?这倒是奇了,上个月,贺六说黄世襄参与了刺杀贺世忠的事,黄世襄在朕面前否认。这么快,他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张鲸给了万历帝一个合理的回答:“启禀皇上。都怪贺六yin威太盛!上月,黄世襄一入京,便被贺六绑票,严刑bi供。黄世襄的三魂,竟被贺六吓飞了两魂!他日日担惊受怕,胆战心惊,就怕贺六那个屠夫有一天东山再起,对他不利。人要是骇破了胆,什么傻事儿做不出来?他一时想不开,竟一根白绫挂了东南枝儿!”
    万历帝似笑非笑的说道:“哦,你的意思,黄世襄是被贺六活活吓死的,对么?”
    张鲸叩首:“正是如此啊,皇上。”
    万历帝道:“一个小小的银作局管事牌子,死就死了吧。不过,朕要提醒你,王安、陈炬现在还挂着司礼监秉笔衔。他们二人,要是在万年吉壤要是跟黄世襄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呵,你的司礼监掌印便不必做了!朕会让你给他们二人陪葬!”
    张鲸叩首:“奴婢一定叮嘱下面的人,照顾好王公公、陈公公。绝不会让他们在万年吉壤出什么意外!”
    万历帝道:“嗯,厂卫如今统归你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么?”
    张鲸道:“启禀皇上。都察院和六科廊那些聒噪的乌鸦,整日与皇上作对。奴婢定让厂、卫好好收拾那些乌鸦。”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徐锦家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西厢房内,供奉着两方牌位。一方牌位,大书“大明忠直公杨炼”,另一方牌位,大书“大明忠介公海瑞”。
    五十岁的徐锦,恭恭敬敬的朝着杨炼、海瑞的牌位拜了三拜,又上了三炷清香。
    徐锦,万历元年殿试榜眼。世代书香门第出身。他与都察院的同僚赵珉不一样,赵珉是假清廉,他是真清廉。
    他平素最敬仰的两个人,一个是舍身求死,扳倒严嵩父子的杨炼。一个是敢上《天下第一疏》,痛骂昏君的海瑞。
    徐锦是个好人,却没有什么造福黎民百姓的手段。属于那种没有能力的清流。
    徐锦上完了香,坐在椅子上,一脸愁容。他心中暗道:支持皇长子的贺六、王安、陈炬全都失了势。照这样下去,皇上恐怕迟早会立皇三子为储君!我徐锦世受皇恩,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违反祖制!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跟皇上争一争!这样,才不辱没大明读书人的风骨!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老爷,莱阳县主求见。”
    徐锦蹙起了眉头:“皇亲女眷,深更半夜见外臣算哪回事?告诉她,我已安歇了。不便相见。”
    下人道:“老爷,莱阳县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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