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廊那些清流言官,又在朕耳边聒噪。”
    张鲸眼珠一转:“皇上,奴婢有法子了。万历二十年,朝廷平定宁夏勃拜叛乱。勃拜那厮,曾私铸西北王金印一枚。后来,李如松将缴获的金印送到了京城。皇上为表彰内阁在此次平叛中筹集军饷粮草有功,就将金印赏给了内阁,摆在西苑内阁值房里。奴婢一直觉得,叛匪金印,摆在内阁值房里似乎有些不妥。不如皇上下旨,在奉天殿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熔了那枚金印。而后,将所熔黄金收入内承运库中。”
    万历帝想了想,熔掉叛匪的金印合情合理。清流言官们似乎没有聒噪的理由。他点点头:“嗯,你明日就去找首辅赵志皋,办了这件事。”
    五天之后,贺府。
    贺六正在跟孙子贺泽贞坐在大柳树下弈棋。外孙李汉骄则在一旁观战。
    下棋的不急,看棋的急。李汉骄在一旁忙不迭的指点贺六:“外公,你这步棋走到这儿真臭!表弟,你的守招更臭!黑子都露出破绽了,你还徘徊不前。”
    贺六瞪了李汉骄一眼:“我说汉骄,观棋不语真君子,指手画脚是小人!”
    就在此时,院门推开,锦衣卫监管太监陈炬,东厂提督太监王安,锦衣卫指挥使王之祯,北镇抚使骆思恭走了进来。
    贺六抬起头,看了一眼四人:“厂、卫的大人物,全来了我家。朝廷里,又出什么大事了?”
    陈炬笑道:“六爷,瞧您老这话说的。难道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能来看看您老?”
    贺泽贞起身,拱手道:“两位干爷,两位义父,泽贞有礼了。”
    李汉骄亦道:“陈公公、王公公、王指挥使、骆镇抚使,下官有礼。”
    王之祯笑骂道:“泽贞,你这头小野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前几日,你跟几个耍伴儿诓骗人家顺天府尹家的公子喝了粪汤。赵府尹把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
    贺泽贞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干爹,您老有所不知。赵肉球那厮当街调戏良家fu女。我岂能不教训教训他?”
    王安问李汉骄:“汉骄,我听吏部的人说,你高升了顺德知府,这几日就要启程赴任?”
    李汉骄拱手道:“是,王公公。下官定然不辜负朝廷的信任。好好办差,造福顺德府的乡亲。”
    贺六喝了口茶:“罢了。你们客套也客套完了,说吧,朝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王安道:“六爷,西苑内阁值房,出了一件盗案!”
    贺六道:“内阁值房在西苑,紧挨着永寿宫。平日里有不少小太监伺候值房的茶水。宫里的小太监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偷一两样东西也是常事。这种小案子,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的来找我么?”
    陈炬在一旁道:“我的六爷,您可知道内阁值房丢的是什么?”
    贺六问:“丢的是什么?”
    陈炬答道:“是万历二十年宁夏平叛时,缴获的勃拜金印!有人盗取叛匪金印,十有八九是图谋不轨!皇上震怒!清流言官们找到了寻机闹事的由头,一窝蜂似的参劾赵首辅尸位素餐,办事不力,丢了叛匪金印!金印被盗案,导致朝堂上掀起了一股倒赵的政潮!”
    贺六问:“哦?东厂、锦衣卫联手介入此案,难道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么?”
    陈炬道:“我们也知道宫里有些小太监手脚不干净。这半年来,去内阁值房伺候过茶水的小太监,这几天全让我们抓了起来,严刑拷问。可丝毫线索也没拷问出来。”
    贺六摆摆手:“稍等,你们先说说,这叛匪金印是何时被盗的?”
    陈炬道:“是这样。五日之前,张鲸传皇上旨意,让内阁jiāo出金印,在奉天殿熔铸,告慰列祖列宗之灵。而后将熔成的黄金,jiāo到内承运库去。赵首辅领了旨,打开了装金印的印盒,里面空无一物!”
    贺六道:“也就是说,发现金印被盗,是五天前的事。”
    骆思恭在一旁道:“金印的印盒已经在内阁摆了四年。十天前,负责打扫内阁值房的小太监,擦过印盒,那时候金印尚在印盒当中。”
    贺六道:“也就是说,金印被盗,也就是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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