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老胡问:“什么事?”
    贺六笑道:“这事儿说起来有些大逆不道。当今皇上处处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喜好女人。每晚无妃嫔侍寝就睡不着觉。他又勤于政事,天天披阅奏折到半夜。如此劳心劳神又劳体的,他的寿源能长的了么?皇上根子里还是守旧的。断然不会让张居正放手去实行那些新政。张居正是在等!”
    老胡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他在等皇上英年早逝,皇长子继位?”
    贺六点点头:“你想想,皇长子才几岁?皇上要是真的英年早逝了,主少国疑。小皇上还不是事事听张居正这个老师的?到那时,他的诸多新政方略便可以施行!”
    老胡惊叹道:“老六啊,我现在是真赶不上你的心思缜密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贺六又问:“咱们卫里这几个月如何?”
    老胡道:“亦是风平浪静。朱希孝倒是想趁你不在的时候生些事端。可有何二、陆四、韩五那帮老兄弟掣他的肘,他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白笑嫣给贺六倒了杯酒。
    贺六对白笑嫣说:“对了,这趟我途径松江府时,去拜会了徐老首辅。徐家大公子徐璠私下里跟我说,想跟咱家手里的棉布行合作,做做棉布生意。”
    白笑嫣抱怨道:“他既然开了口,咱们自然要给他面子。可经商之人,最烦跟这些高官勋贵子弟合伙!赚了银子是他们的,赔了银子,倒要咱们倒贴。”
    贺六道:“毕竟有老首辅的面子在嘛。咱们即便赔些银子也只能认了。”
    白笑嫣道:“嗯。就这么着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就给德云棉布行的郭掌柜写信。”
    贺六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老胡:“老胡,邵大侠那边,这几个月有什么风吹草动么?”
    老胡抿了口酒:“他开了一家名叫醉归楼的酒楼,又开了一家名叫访雅斋的古玩行。”
    贺六道:“哦?这姓邵的做起了买卖?有高拱、孟冲、郭朴那些人的庇护,他的生意一定是日进斗金吧?”
    老胡笑了声:“呵,日进斗金?日进万金还差不多!”
    城北,醉归楼。
    邵大侠在二楼的十几个雅间里来回乱窜。
    他先进了春字号雅间。
    雅间之内,坐着一名矮胖官员。此人是山东兖州知府梁可凡。
    梁知府拱手道:“邵大侠,您可真是大忙人。见您一面,好比登天啊!我那事儿您看。。。”
    邵大侠笑了笑:“梁知府说的是兖州卫出兵剿匪,军费报销的事儿?”
    梁知府点点头:“就是这事儿!兖州卫出兵剿匪,军费银子本来是该兵部划拨。可战事紧急,我们知府衙门只好先垫付了军费。现在好了,仗打完了,兵部竟然不认帐了!”
    邵大侠笑道:“这事儿,我已经替你跟兵部徐主事、户部王郎中说好了!明日你就去兵部大堂找徐主事,再由徐主事领着你,去户部找王朗中实报实销!三十万两的军费,一两也少不了你的!”
    梁知府大喜过望:“那我这厢拜谢邵大侠了!”
    邵大侠却摆摆手:“别忙着谢我!军费核销的规矩,向来是二十取一。你该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来,平分给王朗中、徐主事。至于府库中一万五千银子的亏空,你自己做账摆平就是了。”
    梁知府忙不迭的点头:“这是自然。只要明日这三十万两银子划到了我们兖州府账上,我立马抽出一万五千两来,分赠给王郎中、徐主事。”
    邵大侠连连摆手:“不!你明晃晃的给人家送银子,不成了拿府库的银子行贿了么?京城之中人多口杂,难免让人拿住把柄。”
    梁知府连忙问:“那可如何是好?”
    邵大侠喝了口茶:“我在城北开了家古玩店,名叫访雅斋的。那儿有王朗中寄售的一幅《小鸡吃米图》、徐主事寄售的一幅《海上明月图》。标价都是七千五百两。你去访雅斋,将这两幅画买下来,银子自然到了王、徐二位大人手中。大明律可没规定官员不能买卖字画!这事儿就算闹到三法司衙门,梁知府也占着理。谁让梁知府酷爱字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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