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唯栋拍马屁拍的贼溜。
    顾清欢只是道:“小女子才疏学浅,担不起赵公子谬赞。”
    “诶不是,这怎么是谬赞呢,我说的是实话啊,大大的实话!”
    陆白笑了。
    他当然相信赵唯栋的话。
    她才情万丈,当初在顾府听到的那曲旷古琴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解释清楚缘由,他也不再跟赵唯栋废话,直接将他打发走了,并警告他以后不要这么轻浮。
    赵唯栋求之不得,连忙告辞。
    毕竟泡妹子没有性命重要。
    待人走远,顾清欢才道:“这次又要多谢陆大人救了我,说起来,大人已经帮了我两次,我却一直没有好好答谢过,真是惭愧。”
    “举手之劳而已,顾小姐若当陆某是朋友,就不需要这么客气。”
    顾清欢觉得陆白这个人真是不错。
    温文尔雅,刚正不阿,关键还十分乐于助人。
    “大人若不嫌弃,就直接叫我清欢吧。”她很愿意结交这样的朋友。
    陆白一顿,随即展颜而笑,笑意直达眼底,“好,清欢。”
    她今天穿的是一声天青色的素面长裙。
    墨色的长发高高挽在脑后,不施粉黛,不佩珠花,清雅脱俗。
    这样的她,任谁见了都要多看几眼。
    陆白觉得她这样走在街上不安全,要是再遇到像赵唯栋那样的纨绔就糟了。
    他不放心,提出亲自送她回去。
    顾清欢拗不过他的坚持,只能点头应了。
    两人并肩而走,柔慧则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身后。
    半晌,陆白忽然道:“早知如此,我也该去的。”
    “去什么?”顾清欢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上次的诗话会。”
    “大人整日忙于公务,当然不会去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
    除了东西好吃,其他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她的药材来得可爱。
    “但我觉得可惜。”
    “啊?”顾清欢一愣。
    陆白继续道:“下次,我会去的。”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一阵风带落了街边老树的树叶,正好落到顾清欢头上。
    陆白笑了,伸手帮她拿掉了头上的落叶。
    她的头上连一支发簪都没有戴,墨色的长发高高挽起,素净又让人觉得心疼。
    他忽然让她稍等。
    转身匆匆离开。
    顾清欢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忽然,一道冷芒扫来,冰冷得像要刺穿心脏。
    顾清欢顿时犹如置身冰窖。
    她好像看到了重渊。
    顾清欢吓了一跳。
    可等她抬头去找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只是一场幻觉。
    “……幻觉吗?”
    “清欢。”
    不等她细想,陆白已经回来了。
    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金丝红纹锦绣,看起来贵气又隆重。
    “……这是?”
    “我觉得很适合你。”
    他也不废话,直接将锦盒递给她。
    顾清欢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镶着南海珠的流苏步摇。
    “陆大人这是干什么,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
    按理说是他屡次帮她,该答谢的也应该是她,现在怎么变成他送她礼物了?
    她连忙将锦盒退还给陆白。
    没想到陆白不但不接,还直接拿起里面的步摇,别在她的发髻上。
    “看来我选得不错,这步摇果然很衬你。”他笑道。
    “……”
    顾清欢傻眼了。
    陆白将她送回顾府,直到看着她们进去,才告辞离开。
    他进退有度,谦和有礼,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柔慧不由感叹:“哎,这位陆大人真是极少见的谦谦君子,要不是小姐已经许了王爷,奴婢倒觉得他很不错呢!”
    她最操心的就是顾清欢的婚事。
    以前是担心她嫁不出去,现在却要开始担心起她究竟嫁哪个比较好。
    果然,她家小姐是顶顶好的,天下优秀的男子都抢着要。
    柔慧抽了抽鼻子,瞬间又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和感叹。
    “我说你这丫头就爱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不过好心送我们回来,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是……”
    如果只是送她们回来,有必要送南海珍珠这么贵重的礼物吗?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顾清欢已经在她脑门儿上重重弹了一下,转身进去了。
    “可……他看小姐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样啊。”柔慧委屈的碎碎念,但是顾清欢已经听不到了。
    陆白还没走远,闻言僵了僵,耳根通红。
    不一样……
    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吗?
    转头,顾府的大门前已经没有了人影,他只能看着那扇空荡荡的大门,愣愣出神。
    ……
    顾清欢没有等柔慧,直接进了房间。
    只是刚走进去就忽然感觉到腰上一紧,一个黑影迅速掠来,将她抱起。
    顾清欢惊呼一声,正准备反抗,抬头看到的却是重渊阴沉的模样。
    那张俊美的脸上结了层冰霜,深邃的眸子仿佛不见底的寒潭。
    “发生什么事了?”
    顾清欢下意识的以为是丸子出了什么意外,除了他,没有人会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重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
    忽然,手上的力道收拢,仿佛要将她的腰捏断。
    顾清欢吓了一大跳,惊道:“你吃错药了?”
    “不喜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危险。
    “神经病啊你,谁喜欢被虐啊!”
    顾清欢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忽然跑到她闺房里来,也不说个缘由,就冲她撒火。
    拿她当什么,出气筒吗?
    正要反抗,却听重渊用无尽冰冷的声音道:“不喜欢我这样抱着,却愿意让陆白为你簪花?”
    他的声音很冷,也很危险。
    这个笨蛋知不知道男人为女人簪花代表了什么?
    可恶的是,她居然都没有反抗,就这么傻傻的让人搓圆捏扁。
    温顺得像一只小白兔!
    她何时对自己露出过那种乖顺的表情!
    重渊面色发黑。
    伸手拿下了她头上的步摇,“咔”的一声捏断。
    “你……你神经病啊!”
    顾清欢苦不堪言。
    这个神经病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力道也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简直快要把她给掐断了!
    可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捏得紧,恶性循环。
    顾清欢忍无可忍,一口咬到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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