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元幸发现令秋迟似乎有些不高兴。
    于是手忙脚乱地问:“弟弟,你,你生气了吗?”
    令秋迟依旧没理他,也没看他。深吸一口气,在元幸担忧又内疚的目光里缓了好一会儿,直到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平下,这才慢慢回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元幸。
    “你知不知道,你在问什么?”他咬牙切齿道。
    元幸一愣,傻傻地答:“知,知道的。”
    令秋迟也一愣,似乎有点没料到元幸的回答,或者说,他根本没料到元幸会回答这个问题。
    “我……”元幸挠了挠后脑勺,“我当然是,知道的呀,我可是想了好久好久的,不然我怎么,怎么问你呀?”
    令秋迟刚刚被那三个问题激dàng起来的情绪也被元幸这哭笑不得的一出给扑灭了,顿时没了刚刚鼻酸的感觉。
    “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着少有的,关心他的人,他也生不起气来。
    毕竟,长久以来的冤屈,怨恨是真,此时的感动也是真。
    “小白菜。”令秋迟问,“你家里人没来接你吗?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一会儿,一会儿就来接的。”元幸老老实实说,“我也是来,来等你的。”
    “哦。”令秋迟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点点头,“那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么?”
    元幸低下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其实,不止有这些的,但是其他的,我,我还没想好的,等,等下一次吧。”
    令秋迟笑了一下,听不出这笑声的含义:“还下次吧,下次吧。”
    元幸突然抬起头,“啊”了一声。
    令秋迟好像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看了他一声:“你干什么?吓死人啊?”
    元幸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是第一次见陈杏的时候,陈杏问他的名字,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元幸这个名字实属误打误撞,他原本是叫元星,因录入户口时工作人员输入错误,小星星这才变成了小幸运。
    陈杏告诉他,每个人的名字里都带着父母对一个人的期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祝福,也暗含着这个世上最独特的一种含义。这是每个人都要了解的。
    于是他问:“弟,弟弟,你的名字有没有什么,什么不一样的含义呢?”
    令秋迟。
    拆开了就是“令”和“秋迟”,令是美好的意思,秋迟是迟来的秋天。
    令秋迟虽是出生在九月末,但那时枝头却依旧苍翠,秋天似乎来迟了一些,出生那天也无连绵秋雨,晴照的阳光十分温暖,是个美好的,迟来的秋意。
    他出车祸就在秋天,在一个秋雨和秋叶漫天飘飞的日子里。从此以后,无论是提早到的秋意还是准时的秋分,还是迟来的秋意,都不再美好。
    被元幸这么一问,令秋迟一下就忆起这段故事。
    可当美好不再美好时,似乎也无需再诉说昔日美好的故事。
    他的人生就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笑话。
    与凄寒秋分形成鲜明对比的春风拂面,又一次掀起令秋迟的额发,他没有着急去压下额发,额头上那块红印子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元幸的目光下。
    “没什么意义,就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凑在一起而已,什么含义都没有。”
    明媚的春光也无法照亮那双满是沉寂的眸子。
    元幸的一头短发也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发边缘被春光染上层层的浅金色。瞳孔里也装了点点白日星火,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燎破那yin霾的平原。
    “弟弟。”元幸凑近了一些,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令秋迟。
    令秋迟则错愕地眨了眨了一下眼睛。
    “你,你骗人。”元幸说。
    第七十章
    风停, 两人的额发纷纷缓慢垂落。
    令秋迟额头上的红色印子复又被挡住, 元幸的额发则直接挡住了眼睛,扎得yǎngyǎng的,他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伸手拨了拨。
    之前开心先生说带他去剪头发,也因他这几天三点一线的繁忙给耽误了, 元幸自己也没想起来。
    “你头发长了,改剪了。”令秋迟别开目光,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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