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唐筠瑶chā嘴。
    “他自称是我生父旧识,姓吴名振,不忍看我因为被父亲忽视而心生郁闷,才怂恿我给绍廷兄弟一个教训。也怪我当时吃了酒醉糊涂了,竟当真应了他的话。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对绍廷兄弟心存妒忌,不该受人挑拨。”冯维亮真真假假地说着,不停地叩头求饶。
    唐筠瑶怔了怔,秀眉不知不觉地蹙起。
    如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冯维亮的生父出身前朝官宦之家,本人亦是前朝的官员。他的旧识会认得冯维亮倒也罢了,又岂会无缘无故撺掇他对付廷哥儿?
    不,那什么吴振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廷哥儿来的,也知道这段时间杜诚忠yu认亲子一事,冯维亮不过他的一个棋子,一把钢刀!
    她用力一咬唇瓣,已经猜到了幕后指使之人,必然是被贺绍廷追击得走投无路的前朝余孽芳宜一党!
    那厢,冯维亮仍在苦苦地为自己辩解:“父亲,孩儿自小便希望有一个您与母亲所生的亲弟弟,可以与孩儿一起读书习武,将来父子兄弟齐上战场,为杜家打拼基业,又怎会对你做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呢!”
    “夫君,亮哥儿他知错了,念在他是初犯,又不曾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求你好歹饶恕他吧!”云氏含泪哀求。
    杜诚忠寒着脸,额上青筋频频跳动着,眸色幽深,也不知有没有把他们母子的话听进去。
    唐筠瑶眼珠子骨碌一转,不遗余力地继续给那一家三口煽风点火:“廷哥儿,杜夫人可真是可怜呢!要不是她的亲儿子从中作梗,她肯定早早便能为杜将军生下白胖胖的儿子了。生了儿子,杜府有后,也不会有后头杜将军置外室抬妾室通房之事,也就没有人与她争夫君,她还是那个全京城大姑娘小媳fu都羡慕的将军夫人。”
    “哎哟,你说这可不可怜呀?儿子造的孽,苦头全让当娘的吃了。”
    贺绍廷瞥了她一眼,相当配合地回答:“是,真可怜。”
    正苦苦地为儿子求情的云氏呼吸一窒,一下子便想到了这几年她在后宅的种种不易。
    这几年杜诚忠抬了一个又一个的妾室通房,镇远将军府后宅简直称得上是人满为患,她纵然是正室夫人,又与杜诚忠有着极深厚的夫妻感情,可架不住那些狐媚子会勾人,而杜诚忠又是来者不拒,故而她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
    尤其是对比以前,杜诚忠身边只得她一人,连个贴身侍候的丫头都没有,夫妻感情好得如同蜜里调油,哪似如今这般……
    这一切,归根到底便是因为她没能为他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正因为无子,她甚至还要忍受那些狐媚子对她的嘲讽。
    都是因为无子……都是因为无子……
    她渐渐地松开了拉住杜诚忠求情的手,眼神复杂地望向肿着半边脸、形容狼狈的冯维亮,死死地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每一分表情。
    只是,她越看越是怀疑,越看便愈是胆寒。
    亮哥儿他……竟然当真……
    “够了!你当我是那三岁孩儿,可以任由你糊弄不成?是真是假我自会让人彻查!冯维亮,你最好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但凡有半句假话,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杜诚忠怒极之后反是冷静了下来,厉声吩咐侍卫把冯维亮拖下去关押起来,用力拂开云氏意yu伸过来的手,目光望向明显在看好戏的唐筠瑶、神情平静的贺绍廷,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在这两个小辈跟前丢尽了。
    他张张嘴打算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却是堵得厉害,少顷,才哑着嗓子道:“你们方才也听见了,yào虽是冯维亮下的,可这当中还牵扯了那个叫吴振的第三方,这个吴振到底有何目的,只怕还是再查个清楚。故而还请再给我几日时间,让我好歹将一切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了贺绍廷无甚起伏的嗓音——“好。”
    那声音平淡得,像是根本不在意眼前所见的这场闹剧。
    贺绍廷其实也清楚他根本不可能寻得着那吴振,唐筠瑶会想得到的,他其实也想到了。冯维亮确是有对付自己的心思,但他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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