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年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李氏一时无话,好一会儿才恨恨地道:“那丫头就不是个正常的,也不知三房那两口子如何养得出这样一个怪丫头来。”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呢?有本事你也把瑜丫头养成那样的怪丫头,我倒还要高看你几眼。”唐柏年不耐烦。
    李氏听着便为女儿抱屈:“瑜丫头哪里不好了?”
    “我何曾说过她不好?别尽扯些有的没的,好好的宴席都要被你们搅和了!”唐柏年更加不耐烦了。稍顿,看着李氏脸上那个微红的巴掌印,不禁皱起了双眉,语气难得地和缓了几分。
    “至于三房那阮氏,你暂且忍耐些日子,再过不了多久,唐松年的乌纱帽便也要保不住了。知府大人向我透了气,唐松年垮后,他如今的官位便会是我的。”
    李氏一愣,随即大喜:“果真如此?”
    “若无十分把握,我怎会拿这个说道。唐松年不将知府大人放在眼里,接二连三拒了知府大人好意,大人早就恼极了他。得罪了知府大人,来年他的考评莫说优上,恐怕连合格都没有了。”唐柏年压低声音道。
    李氏心里这才觉得好受了。
    我倒要瞧瞧阮茹还能得意嚣张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在不久将来的某一日,素来爱摆官夫人谱的阮氏再也摆不起来,她便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这一晚,唐松年一家还是留在老宅,打算次日一次用过了早膳再启程返回安平县。毕竟唐松年身为一县长官,尽管早已作好了安排,但也不适宜离开太久。
    深夜,月明星稀,月光洒进屋里,映出小床上好梦正酣的小姑娘。
    小姑娘微张着小嘴,睡得脸蛋红扑扑的。突然,门缝处钻进一阵带着凉意的风,那阵风绕着小床来回地吹拂着。
    睡梦中的许筠瑶翻了个身,那风一下子便停止了,隔得小片刻,又再度绕着她来回地吹。
    许筠瑶咂巴咂巴小嘴,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仿佛有陌生的声音唤:“醒醒……”
    她顺手一巴掌拍过去,而后再度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她已经将昨夜被人扯衣角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在碧纹的侍候下洗漱更衣,也不用人抱,只牵着阮氏的手缓步走在园子里的青石小道上,周哥儿则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头。
    她望着前方那个快快活活,完全是不受昨日之事影响的周哥儿,心里不禁有几分佩服。
    她表面瞧着是个稚龄孩童,内里却是个经受过数不清多少腥风血雨,甚至还被人扔到过du蛇窝里的成年人,一条死蛇对她而言,还不如泥土里的一条地龙。
    可小唐大人不一样,他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童,可面对昨日那条蛇居然也不害怕。
    她也不知该说这厮是天生胆子大,还是反应迟钝,抑或是太过于无知,所以才会如此无所畏惧。
    “可走累了?可要娘抱抱?”走得一段距离,她便听到阮氏柔声问。
    “不累。”她摇头。
    昨日之事让她又发现了自己当前的一个不足——跑得不够快!
    如果她跑得足够快,根本不用小唐大人帮她,她也能把大房那个臭小子追上抽一顿了。
    不管是许淑妃的那一辈子,还是如今‘唐筠瑶’的这辈子,但凡发现会影响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不足抹去。
    有晕血症?那便强迫自己揽下后厨杀鸡宰鱼的活计!不识字?那便想方设法去学、去认!不会舞?那便咬紧牙关废寝忘食苦练!
    上一辈子,她所有的辛苦付出不是都有回报了么?从一个不知家乡不知父母,如同无根浮萍的婢女,到宠冠后宫无人敢招惹的淑妃娘娘。
    努力十分不行,那便二十分、三十分!要想站在最顶端,那便要把自己苦练到无坚不摧的程度!
    听她这般说,阮氏也只能疼爱地揉揉她的脑袋瓜子,把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
    几人行至青石小道的尽头,迎面便见李氏走来。
    李氏也看到了她们,脚步微顿,很快便微微笑着迎了上来。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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