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上尤为明显。
    她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在哽咽,一边哽咽, 一边又于心不忍, 最后只能狠狠剜了太子爷一眼,放松关门的力道, 不想让他太疼。
    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 眼泪掉下来之前自己还和自己说好了的, 输什么都不能输阵。又不是自己的错, 为什么自己要哭?明明对他娶妃之事早有准备的, 为什么自己还要哭?
    偏生就是这样, 因为那个明月光他还在自己眉间心上。所以一看见太子爷,锦笙就觉得自己好委屈。
    她想着输人不输阵,憋住一大口抽噎的气, 挺直了身板儿, 语调却再次哽咽,“太子爷高高在上,太子爷是天之骄子,太子爷没必要花费心思在一个姘头身上,太子爷不日就可以左拥右抱……”
    “太子爷知道错了。”君漓也如她一般自称,截断了她的话,望着她的眸子里仿佛可以溢出水,他顺着道,“太子爷在你面前再也不敢高高在上了;太子爷也不是天之骄子;太子爷喜欢你喜欢得余生只想与你一人共度;太子爷承诺会娶你为妻,只拥你一人,抱你一人。”
    他接上她所有的怨怼,反倒教她木讷地抽噎着,脑子里顿时被灌满了浆糊般,搅啊搅。她抽抽搭搭地,故作不理睬,实际却是在心里兀自捋着他方才说的话。
    好半晌,她才抬眸望向他,一剪水灵灵的眸子里嵌着委屈,蒙着烛光,眼底还有不易察觉的惊慌与瑟缩,她喃喃地,磕磕绊绊地反问,“你、你……方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话音落下前,锦笙的眼神已经躲闪地避开了。
    君漓郑重地凝视她,字字清晰,“我会娶你为妻,只拥你一人,抱你一人。”
    锦笙听第一遍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听第二遍的时候,也不太敢以为自己没听错。
    她皱着鼻子,把脸撇过一边去,揪住门上的镂空雕花,“骗子,不可能……我如今的身份……你又和萧月华……反正不可能……”说着,她声音又抽搭了一下。
    “在你恢复身份之前,我不会和任何人成亲。在你恢复身份之后,我只会和你成亲。”君漓声音微凝,“至于萧月华,明日她就构不成阻碍了。在我心里,她也一直不算阻碍。”
    锦笙微怔,连抽噎都霎时顿住了。
    “这样的话……”君漓微偏头看她侧过去的脸,问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她,“我可以先进来了吗?”
    满室静谧,唯有微风拂过窗牖时发出了一点儿声音,惹得烛火轻跳动了下。
    锦笙被跳跃的烛火惊扰到,下意识扑闪了下眼,徐徐抬起头看向君漓,迟疑着松开手,又垂眸不去看他,往后退了一步。
    君漓进门后便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反过背将门轻关上了。
    他站定在锦笙面前,微颔首凝视着她,缓缓将被压出棱痕的手抬起,轻抚她的脸,为她揩去眼角的湿意和脸侧的泪痕,他轻声软语哄她,“软软气鼓鼓的样子虽然可爱,但真的生气了我也会怕哄不好……我把自己赔给你,什么都赔给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这厢他话音刚落,锦笙的委屈瞬间崩开了一条裂缝,那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不停,她愤懑哀恸,紧紧抓住君漓为她擦泪的手,也是方才被她压在门缝中的手,凑到自己唇边一口咬住,意外地狠。
    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咬他,君漓微讶,却没有抽回手,只静静垂眸看她,等着她随意将气撒完。
    锦笙就像是一只初长了獠牙的小兽,恨不得饮他的血、啖他的肉,尖利的虎牙在他手臂上好一阵磋磨,好像要在他身上戳个孔打个洞,剜下一块肉那般。
    此时此刻,月好风清,窗外有曲湖畔飘来的烟火燃尽的味道,随着风飘入房中,那味道引|诱着今晚本打算看烟火却被君漓搅了好心情的锦笙泪水涌得更厉害,她咬得更狠,哭得也更狠。
    君漓嗟了口气,另一只手忙不迭给她擦眼角的泪,柔声喃喃道,“你是想要我的命……”
    血腥气渐渐侵入口中,锦笙牙齿微松,听见他的话时冷哼了一声,兴师问罪般望他,“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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