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上朝,自己就会离开,便没再管。
    谁能料到,尊贵的太子爷如今不仅在这里坐着看了一晚上书,还旷了他从未迟到过的早朝?云书震惊得给他递上了早茶,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太子爷这个架势颇有一种“我就不信她不回来了”的感觉。
    这个样子的太子爷让云书很惆怅很纠结,她既不能赶太子爷走,也不能派人去叫阿笙回来,更不能在太子爷面前清扫房间。毕竟清扫得都是他们之间的过往。
    后来她听说太子爷的马车不在门口了,心里反应过来后还有些不是滋味——凭什么总是对阿笙耍这些手段?
    若说他在这里坐了一晚上让她有些心软,如今对阿笙耍手段便让她只剩下赌气,赌气地期望阿笙机灵一些,不要真的以为太子爷已经离开了。
    她正想着,得知又有一个小厮来了天枢阁,还是对面茶楼那个,她就晓得阿笙也是长了心眼儿。
    从楼下回来,她犹豫再三,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太子殿下,恕奴婢直言,只要您还坐在这里,阿笙就不会回来。太子殿下心里应该有数,阿笙并不想见您。您坐在这里也是耽搁您的时间而已。”
    君漓把视线从书中的批注和旁边一贯留下的鬼脸上移开,她说的他分明都知道,却还是不知所措,半晌,才低声问,“……她让人传了话回来吗?”
    第113章 我会娶你
    问出这话, 他应当也瞧出了些许端倪。这端倪让他本就沉下去的一颗心如坠深渊。
    云书却故意避而不答, 只回道, “总归对太子爷没什么好说的。”
    言外之意, 不管锦笙有没有让人带话回来, 都与你无关。就算带了话, 也只是为了说明一点:倘若你一直在, 她就不会回来。
    君漓的手稍握紧,捏得那干净整洁的书面起了褶子。他垂眸,书面上那滑稽的鬼脸生动得就好似在嘲弄他的自作孽。他敛住苦涩, 忽然挽起唇,笑了。
    竟是想到了她曾说,可以把一部分真心jiāo给他。他也曾说自己会好好保管。那时候不解她言“一部分”是何意, 如今明白了。她早盘算好了, 待他娶妃,就抽身而退。如此决绝, 半点解释和余地都不给他。
    她不知道他还履行着“好好保管”四个字, 他却知她已经将真心收回。所以笑:到底是他自作孽, 还是她本就没给他地老天荒的机会?
    一直是他在盘算他们的未来以后, 只是他不曾说。一直是她在盘算着何时收回真心, 也不曾说。
    君漓的手在书面上握得越来越紧, 想要把所有露于人的情绪都握在手心似的。
    云书瞧着他这般模样,心里难免嗟叹。早知如此,何苦去招惹阿笙?既然招惹了, 又何必吝啬于一个承诺?既然说阿笙不是姘头, 却又为何要与萧月华定下亲事?如此这般,不仅负了阿笙,也负了安清予。
    思忖须臾,云书终是劝道,“殿下还是离开罢。世上只有一个太子爷,却有千千万万个对太子爷趋之若鹜的女子,太子爷不必执着于这一段已成往说的情爱,也不必执着于见阿笙这一面,想来,只要阿笙还是这天枢阁主,太子爷还是太子爷,总归可以见到。对于阿笙来说,当务之急是如何清剿蜃楼,不是谈情说爱,也没必要再与太子爷谈情说爱。”
    世上只有太子爷,却有千千万万个对太子爷趋之若鹜的女子?
    可这世上千千万万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子,都不及阿笙一个来得重要。这世上也只有一个让他趋之若鹜的阿笙啊。
    静默好半晌,君漓起身了,许是太久没有挪动,他倚着桌案才站稳。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从未这样苦等过一个人,又无疾而终。
    云书神色未变,淡声吩咐婢女去准备马车,她回头时看见太子爷将她本将要扔掉的匣子握得很紧,像要拿走,默了片刻,云书轻声道,“殿下,阁主吩咐过,她房间里的东西不能动,更不能被人拿走……这个匣子,也是要扔掉的。”
    宁可扔掉,都不肯给他?
    君漓睨着她,那眼神分明无比苍凉淡漠,却似是在她身上剜了一刀。他收眼,冷倔道,“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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