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讪讪一笑,表扬他道,“那我替你爹娘和未来嫂子感到开心,顾勰,你长大了。”
    “……我也不是想说这个。”顾勰咳了一声,自知方才的模样浑然有些傻,还平白得个表扬,显得更傻。
    锦笙拍着他的肩,宽慰地笑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计较这些,毕竟我又不是女孩子,也不会嫁人,所以我的看法根本无关紧要。你今儿个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有人拿你和太子爷作比较了?”
    正愁着没理由解释自己的异常,顾勰听她如是一说,当即顺坡下,“曾家的事我知道了。曾金越逃出城之前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话,我难免想得有点儿多……”
    原来如此。曾金越定是把他被自己坑了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顾勰,祈求顾勰救他,但显然未果,强弩之末已然口无遮拦,把顾勰这个样样比不得君漓的纨绔子弟骂了一通也是说得过去的。
    骂的话里定然还有牵扯到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地方,因此顾勰就问上门来了。
    “那么,世子,你怪我吗?”
    曾金越和顾勰有近五年的jiāo情,几乎天天混在一处,虽说事态最初,她觉得曾金越在顾勰心里的比重并不大,毕竟没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但现在顾勰亲自上门来,没准儿他珍视这段狐朋狗友的情谊也说不定。
    “怪你?怪倒是不怪,但就是心里不舒服。”顾勰闷闷道,“一半是因为曾家,一多半却是因为你。我们曾经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说地,你与他称兄道弟,就像我们之间称兄道弟一样,你今日能为了你们天枢阁的单子诓他害他,改日是不是也能这般诓我害我?阿笙,你与我称兄道弟是随口说的,还是真心的?”
    得来如此回复,锦笙一时之间还有些怔愣。她万万没有想到,顾勰在意的是这个。
    她以为顾勰会怪她对曾金越这般不留情面,以为顾勰会怪她心狠手辣,起码也得怪她没有提前知会他一声就下如此狠手。
    没成想,他纠结的是,他自己在她心里是不是也如曾金越一般的地位。
    “我随口说你顾勰是我这辈子认识的人里最xing情相投的?还是随口说与世子你一见如故?我一个江湖流客故意和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人攀上jiāo情有什么好处吗?”
    顾勰愣住了,他缓缓摇头:自然是半分好处也无。
    见顾勰怔然,锦笙置之一笑,“你无权无势,我与你亲近,曾金越无权无势,我却从不与他亲近,倘若只是喝酒吃饭的jiāo情,半分没有亲近过,我动起手来自然利落。唯一不大利落顺畅的地方,就是动手时想过,如果顾勰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话说到这里,她抬眸,静静地凝视顾勰,瞳清如水。
    只这寥寥几句话,只这相视的一瞬间,没有什么再牵怀缠绕,亦没有什么愁绪难消,顾勰觉得视线都开阔明朗了起来。
    “我、我我……”顾勰莫名有些想笑,又想把话说清楚,没有打过腹稿,一时间磕磕绊绊地,“我、我不会怪你,总是不会怪你的,以后都不会……曾家被抄,是曾大人和黑市勾结,咎由自取,就算怪,也是怪我救不了他们,如果金越求的是君曦见,或许就有救了。”
    曾金越若真的有那个胆子去求太子爷,岂不死得更快?更何况,曾金越若能求得到太子爷,也不会是这般一个浑浑噩噩的窝囊废。锦笙心里暗忖着,笑了一笑,倒也没怎么在意。
    “不说这些了,阿笙,我是来找你玩儿的。”顾勰伸手想要牵住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牵了,他笑道,“我带你去逛街,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买!”
    锦笙下意识挣脱他的手,没挣得掉,抬眼看见从门口假意路过的云书,匆忙叫住,“云书!你方才是不是说今日是各地密使前来述职之日,要我别乱跑?”
    云书站住脚,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两人jiāo握的手,眼都不眨地回道,“没错。”
    “你听到了,我这里暂时走不开,什么逛街买买买,你还是找风月楼里的花魁姑娘罢?”锦笙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抽出手,“这些日子阁中事务繁重,没及时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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