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了。
    再加上云书和她分析的那些话:太子爷清楚地知道自己将来要娶妻生子,还偏要来招惹于她,分明就只是贪图一时快意,因为她好玩儿,所以想要与她多玩玩儿,却根本没有考虑他们两个人的未来,至少他没有考虑将来她该怎么办。
    “或许太子爷是真心,是真心对你好,说不定也是真心喜欢你,但也确实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当成一个解闷的玩意儿。”
    “除非太子爷为你考虑了以后,为你想过将来他娶妻生子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否则,他就该把自己的心思藏着,不该来惹你,不该为了让你对他动心如此撩拨于你。”
    可她如何能知道太子爷有没有为她想过这些?难道她还有那个胆子质问不成?
    云书和她讲这些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因为那时候她并没有如在那一吻后那样强烈地知道太子爷的心意。如今想来,云书其实早就看出了很多东西。
    如今只能庆幸他们之间并没有结果,要是能有结果,她还得好好琢磨一番太子爷究竟是不是真心,着实麻烦。
    想到这里,锦笙怅然地叹了口气,一脸老成持重,苦口婆心,“太子爷,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结果?”君漓面不改色,“你是指孩子么?”
    锦笙尴尬地口胡,“……抱、抱歉我不是指孩子。”
    “那是指什么?”君漓几不可见地蹙起眉,声音近乎低喃。好像很失落的样子。连同着绿酒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指什么?
    这个问题还真把锦笙给问住了。
    她为难地咳了一声,“讲道理,话说到这儿了,太子爷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君漓脸皮很厚,“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太笨了,教不了,你退下吧。锦笙懊恼地“啧”了一声,心中顺势再给自己一耳光,什么时候了,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锦笙私心里以为,太子爷这是因为跟人剖明心意却被无情拒绝,所以尊严面子上过不去,才强行装作听不懂的。
    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他应该能自己慢慢走出被人拒绝的yin霾。大家都是经历过一定风浪的人了,不可能这般不堪坎坷折磨,这也算是给他过分顺心的人生一点适当的挫折教育。
    顿了顿,锦笙忽然问道,“太子爷以前有喜欢过谁吗?”天枢阁内的典籍资料写的是没有,但锦笙觉得,把不准有什么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有。”君漓缓缓道,“两年前,三月初的一晚,在柳州落雁河边的竹林中参加容青野先生举办的明珠遗光,遇见了一个女子。”欢喜至今。
    锦笙微微一怔,愣了好久。
    沉默一路,一直到回到汜阳两人都再没有说一句话。开始是锦笙陷于两年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不知开口说什么,后来也是她犯了困,在君漓的怀里安心睡过去。
    他们回到汜阳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锦笙被君漓抱回天枢阁,一直抱到她的卧房,唤了云书前来。
    拿了包扎的东西,又打了一盆热水进来,见君漓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云书只能轻声道,“太子爷,您回去吧,奴婢来就可以了。”
    君漓接过打湿的巾帕,轻柔地给锦笙擦脸,清理额头上的伤口,又给她上完yào,掩好被子,在她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去。
    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书桌,那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张澄心堂纸,上书一百遍小字——“曦见”。
    君漓嘴角微微挽起,伸手拿了去。
    或许是撞了头的缘故,锦笙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地好像回到了柳州的落雁河边,凉风习习,拂过师父的竹舍,两盏火红的灯笼高高悬在屋檐,映出满院的文人墨客。
    拍手叫好声一阵压过一阵,锦笙着了一身青衣站在中间,如观赏走马灯一般笑看周遭,忽然一阵凉风吹来,一群人如鬼影般一哄而散,她的手腕上多了一根红色的绸带。
    她焦急地奔跑,找寻着什么东西,“砰”地一声撞上一人,跌倒在地。抬眸望去,一身明黄色锦衣的君漓正负手立在身前,疑惑地俯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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