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醺醺然,向桓凌和宋时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待王妃与皇儿回来,咱们两家便可骨肉团圆,享天lun之乐了。”
    宋时也听桓凌说过,周王私底下拿他当亲家看待,但实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当面把他们俩并成一家了。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大方出柜,还是再隐婚一阵子。正为难间,忽然瞟见桓凌正回眸看向他,微眉梢眼角俱含着压抑不住的浅笑,容光照人,看得他砰然心动。
    这是他明媒正娶,拜过天地、告祭过祖先的人。他爹都认下了,还叫大哥回家祭祖时再向祖先夸一夸这好媳fu呢,何必怕叫人知道呢?
    “殿下说得是,”宋时心口一阵热血涌上,不大隐晦地承认了已婚事实:“今日承蒙殿下厚爱,邀我们二人赴此家宴。宋时便借花献佛,凭这杯酒祝殿下早日夫妻重逢,父子相会……”
    “也愿我家早享兄妹团圆之喜。”
    他一口气饮尽杯中美酒,将杯底朝上,示意自己已喝干。周王看着他的杯底,又看了桓凌一眼,不敢相信方才那个“我家”不是他说的,而是宋时说的。
    桓凌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状似惭愧,实则难掩得意地说:“元娘虽然出嫁数年,但血脉之亲难断,自然也该叫宋大人一声兄长——我们两家非止作亲戚往来,更是得了祖宗见证,可入祠祭祖的情谊。”
    只听说过登堂拜母,入祠祭祖的,那不成了入赘?
    周王手中的酒杯险些握不稳,用力攥了攥才稳住手,拿出他宠辱不惊的皇子气度——这二人在朝堂上都敢说要做一家人,家里的亲人先祖又如管得住他们?
    他们父祖都认可的,他这做妹婿的更不该大惊小怪。
    就是入赘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怕这事还得叫人提前告诉王妃一声,让她和贤儿都有个多认一位亲戚的准备。
    第215章
    周王在汉中惦记着京里的王妃,京中王府的人也正惦念着回周王府之事。
    钦天监卜得六月初三是大婚的吉日, 宫中早早备好大婚所用礼器、仪仗, 选定开国诸公爵之一的成国公作正使, 吕阁老作副史,代圣上祭天、祭祖, 到到新任承恩公,大理寺卿徐初府上行纳吉、纳采等礼。
    天下臣子、藩王纷纷献上贺礼、贺表,周王提前派了左长史入京, 也正是为着此事。
    贺表犹可, 周王府能送上什么贺礼, 才是满朝大臣最关心的——珠宝、珍玩、字画之类的倒不值一提,最好是再献一个……献一箱新鲜的祥瑞给大家开开眼。
    可惜大婚的婚期在六月初, 无论稻麦此时都进不了京, 他们也看不见前两年汉中府成箱进祥瑞的盛况了。
    褚长史随着贺表一道献上的, 是一套唐人抄的《金刚经》, 一盘赤玉雕的安石榴、一套八层透雕的象牙球……与两座高可三尺许、鎏金嵌宝的铜座钟。
    “座钟”二字初传开时,连宫里都以为周王要送的是个佛寺里敲的钟。然而真正进上的却是个檀木作壳, 白色铜胎珐琅为面, 金针铜摆, 表面绘着子丑寅卯十二时辰, 每个数字间用铜丝隔出八刻的计时器具。
    座钟正面盖着玻璃门, 表盘搪瓷面上留了个方方的小口,可将钥匙chā上去给钟上弦。
    ——这表盘完全按着古人计时习惯来,只有时针, 没有分针、秒针。因为“发明”座钟的宋大人一时编不出太合理的理由,能让他在汉中府遇到会做钟表的外国人,学会国际计时方式。
    不能直接照搬国外,就只能先按中国的计时法来,再找借口调整改进了。
    不过也只是他这个见识过现代钟表的人要求高,这钟即便进到宫里,和别人的贡品相比,也可跻身一流了。
    宫中从来都是以日晷、漏刻计时,更准的便是钦天监的水运仪象台,却都没有这般精致华美,可以摆在屋里赏玩的。就连天子得了这座钟也爱不释手,召献钟的褚左使进宫演示用法,还让他带来的匠人打开钟后盖,亲眼看了看里面的机关:
    精密咬合的黄铜齿轮不停转动,连动着来回不歇的铜摆。每到两个时辰相jiāo,或某时正,钟箱内便会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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