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兄长。
    而宋状元本就与桓舅兄亲近,不论是他为学雕版一事赏赐状元,还是宋状元送东西到边关,都不打眼。若多赐他些好物,借他的手送到边关,以桓舅兄的聪慧,自然以为是出自王妃之手,岂不两下便宜?
    他想到此处,便放下铁笑,揉了揉手道:“本王确实有些用不惯这笔,这字也忒小,看多了眼睛有些累。不如宋状元陪王到院中走走,看看满院清景,也歇歇眼睛。”
    这就是领导要单独jiāo待工作了!
    想不到他入朝没几个月,大boss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份教学工作之后,小boss也要给他加活儿了!虽然他到翰林院这两个月只涨了工作没涨过工资,可这都是朝廷对他的爱护和考验,考验过了,升职加薪只在几年间!
    宋时顿时打叠起精神,请杨检讨帮忙盯自习,自己随周王走到院里,问他是yu在庭中转转,还是到后院风景好的假山处小坐一会儿。
    周王自不肯在人多的地方说话,便道:“便到亭子里坐坐,叫人送上炉子和泉水,咱们自己炊水煎茶,边吃茶边说话。”
    走到后院矮山上的凉亭里,随侍的力夫搬来了煮水的风炉、锡瓶,一套官窑烧的白瓷壶、杯,泡茶的桔饼、瓜子、芝麻、橄榄之类。宋时舀水洗了手,将水瓶放在炉子上烧水,又用小槌槌散茶饼准备煮茶。
    周王假意看了一会儿,不等水开便遣散诸人,单刀直入地问宋时有桓凌的消息没有。
    宋时以为他是替王妃问的,算了算日子便说:“回殿下,桓御史是坐了车去的,不如乘马快,不过算日子也早该到大同了。殿下若担心,待他的书信回来,臣便立刻遣人到礼部报知殿下。”
    周王笑道:“那就有劳宋状元了。桓舅兄是为父皇和朝廷办差,本王本该多关心他些个,奈何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本王也为着礼部的事腾不开手,只得托宋状元多关心他些个。若是舅兄路上有短差的东西,你只管遣人到礼部寻本王,亲戚间也该送些东西。”
    宋时起身替桓凌谢恩:“殿下如此关心亲戚,是桓御使的福气。”
    周王笑道:“宋状元这话说得疏远了,当初本王在灵泉寺外遇着你们师兄弟时,见你二人亲如同胞兄弟,倒叫我好生羡慕了一阵子。”
    他在桓家做了几年弟子?师兄弟间倒是比元娘跟舅兄更亲厚些。
    周王心里暗生疑惑,又不肯深思,旋即摇摇头将这念头甩掉,另转了个话题:“本王方才练习雕蜡时,见那板子上先有宋状元的字,规整异常,却不知要练多久才能有你这样的笔力?”
    二十来年吧。宋时抿了抿唇道:“王爷自有多年练字基础,如按我师……兄弟的经验,按着字帖练的话,不须一年便可写得规规整整了。却不知殿下想练楷书、行书还是隶书?”草书他就真的不行了。
    周王听出他要为自己单写一本字帖,正好合了他写佛经的心意,便问他:“可否写一本《金刚波惹波罗蜜经》?”
    《金刚波惹波罗蜜经》即是金刚经,时下最流行的有两版,一本是东晋鸠摩罗什大师译本,一本是玄奘法师——也就是西游记里的唐僧——译的《能断金刚波惹波罗蜜经》。
    鸠摩罗什大师译的这本共五千余字,玄奘大师那本有八千多字,周王肯挑这本字少的,真是个体贴的好人。
    宋时自然利落地答应了,五千多字又不多,中间正好再寻匠人做个合用的笔和纸,大约三四天就都能做出来。
    恰好瓶中水已沸开蟹眼泡,他便提起瓶子将水冲入壶,在茶碗里添了核桃、芝麻、蜜饯,冲了两碗香甜的泡茶。周王胸中存着的心事解决大半,又坐在风景清嘉的亭子里,喝着甜茶,心情也颇舒畅,夸了一句:“宋状元文章、书法既佳,不想连泡茶也好,却不知是什么神仙人物才配得上你这风流状元。”
    他也不知道。
    他现在完全无心相亲,只想等着看小师兄回来跟他爹提那桩“好亲”时,能被打成什么样。
    只一想起那副场面,他就禁不住露出个好事的笑容。周王坐得近,见他眼神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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