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宋时先坐了主位,桓凌过去且不落座,先吩咐下人都到后院吃饭,他们要说些朝廷的事。众人走后,他便主动提壶倒酒,捧着杯说:“师弟刚从家乡回来,这一杯是给你接风洗尘的,师弟且满饮此杯。”
    宋时二话不说就喝了,也要斟一杯回敬他,桓凌却又倒了一杯,贺他做出的羽毛球在京里广受欢迎:毕竟这羽毛球不光是好玩,意头更好。无论是自觉清白无暇的官员还是盼着借力上青天的书生,都把羽毛球当成了自家的寄托。
    他眨了眨眼,带些神秘意味地说:“周王殿下也夸了你的羽毛球。你不在京这些日子,周王曾召我到宫中谒见,谈话间说起你,便问了我有关羽毛球和你那宋版书,更说起了圣上让你编印中秘库藏书之事,可见殿下对你印象极佳。如今已有同僚奏请天子放周王到六部历练,到时候你也有机会当面参拜了。”
    宋时跟周王是前后任关系,虽然周王大度,他自己想起来却也怪尴尬的,便避而不提,只问了一句:“周王身份尊贵,打羽毛球不会被人说是玩物丧志吧?若有人为此批评周王殿下,我却是难辞其疚。”
    桓凌含笑摇头:“这倒不会。宫中素爱蹴鞠、围棋、百戏之乐,周王爱羽毛球也只是爱他的高洁意象,不曾因玩乐误事。便是我们院里的言官也爱你那羽毛球,都觉着此球是健身养xing之球,并非那等令人耽溺误事之物,也不至于无故弹劾。”
    说起爱打球,天子倒比周王爱得多。周王生xing安静内敛,还是更喜爱看书,打球的时候还不如对着球作诗作画的时候多。
    宋时想起回来路上看见的那些独自打球的人,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那些人哪里是打球,打球还不如捡球多呢,亏他们也玩得下去。等明日咱们占个大场子,我好好教你打几场,让人看看羽毛球究竟是怎么玩的!”
    他精神振奋、磨拳擦掌,恨不得明天就能休沐。桓凌只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就高兴,含笑答应:“后天咱们去灵泉寺,那边寺院有好大空场,又有庙会,可以痛快地玩几天。”
    只是怕宋时名气太大,到时候要有人来请他主持文会。
    宋时笑着摇头:“我在福建能借借我爹的官势、名声,到京里还有谁认得我?人家要办文会,自己就办了,至多请咱们去当个评委老师,随便点评两句,又不费工夫。”
    他向来谦虚,不觉着自己能有那么大魅力,兴冲冲地安排好了长假排山、打球、逛庙会的行程,又跟桓凌商量:“我娘答应搬家进京了,哥哥们在家主持搬家的事呢,你帮我参谋参谋,我要在城里买处好房子。”
    挑一处风景上佳,地方敞阔,价钱又不大贵的地方,置个大院子他们一家人住。
    桓凌早为他留心物色地方了,当即说道:“若是价钱合适、离城里又近,无过城东二条胡同;若说出入方便,周围有好先生开私塾的,则是烧酒胡同;若要周遭景致好,出门便有风光的,宫城后西涯旁倒有一带不错的房子,地方敞阔,出城不远便是有名的首善书院。若是你家兄长平常不到六部当值,我倒觉着西涯地方不错。”
    西涯……不就是什刹海?
    地方倒是真不错,燕山小八景之一的银锭观山就在什刹海,夏天赏荷,春秋观山水,到冬天还能到冻得硬实的河面上滑冰、冬钓。周围的景点也不少,他上大学时暑假和同学到北京玩,就曾到那一带参观过恭王府、庆王府和各色贝勒府、贝子府什么的,还有不少名人故居。
    如今王爷们大概率生不下来了,名人故居也……恐怕还是他搬过去住,他的故居几百年后给名人看的可能xing更大。再过几十年,说不定明朝著名阁老李东阳也能出生了,他要不要提前投资,跟名人当邻居?
    他下意识拿筷子点着桌面,认真考虑该不该挑积水潭。
    桓凌见他用心琢磨着搬家,无心吃饭,张着家人、厨子们也都在后面小院里吃,四下无人,便夹了一块干净的鹅脯肉送到他口中。
    宋时心不在焉,递到唇边便张口吃了,再剥个嫩嫩的菱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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