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又孝顺、又体贴、又有才学的孩子,作东床哪里不好,桓老侍郎怎么就舍得退了婚事,丢掉这个孙女婿呢?哪怕非要孙女做王妃不可,也该再补一个孙女给他,将这桩婚事续上啊!
    桓先生写完这文章,感伤得都不敢叫他看见。后来在武平县学入泮礼上,看着宋时身着青色生员袍,领着本县新入学的生员跨马游街,一派风流洒脱的模样,倒是又生出几分文思,作了一篇《记武平县学入泮礼》赠他。
    他原先只想要座师多帮他看看文章,方老师这就直接写文力捧他了!
    宋时感觉自己成了大佬力捧的小明星,一篇软文出来,就要把他吹成个励志典范。他又激动又惊喜,还怀着点儿即将走红惶恐敬畏问方提学,将来等他们县学学生写的记入泮礼文章集结成册,能不能将这篇文章放在最前头。
    方提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轻笑一声,宽容地说:“这倒不要紧,只是你们选出的文章却须得做得好,衬得上我这篇。若叫我知道了你那文集里都是敷衍之作,只拿我这篇作幌子,我定不轻饶!”
    宋时大喜过望,连连保证:“若作不出配得上老师这文章的佳作,弟子们宁可不集结成册,单将老师这篇文章印出来便了!”
    方提学捏着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笑斥道:“你怎么不想着一定要做出好文章来?我在福建还要当两年余的御史,若到后年乡试前你还不找我写序来,你也小心为师责罚。”
    这还用两年?有提学大人的文章在前头吊着,这群学生不睡觉也得把文章作出来啊!要是方先生再晚两天去别处巡察,他都能搞出手动油印机,当场印一册当土仪给先生捎走。
    如今文集是带不走了,不过做生酸nǎi、熟酸nǎi和炒冰的方子倒可以给老师带走。
    生酸nǎi方子还是他带团去九寨沟时跟当地藏民学的,不用搁发酵菌和酸nǎi做引子,炒冰技术是当年在学校外头吃多了看会的,在这时代做起来也不太难。如今已经是五月光景,天热得厉害,老师偶尔吃冰祛暑,对身体也有好处。
    他将方子夹在一套宋版书里,送给方提学当作临别礼物,殷殷地送座师出了东门,去上杭县继续提督学政。
    方提学走后,县里几位老爷久绷的一口气才放松了。宋大人早上去前衙里点过一卯,看了看催比粮税的比簿便早早回后衙,带着几分愁闷叫住宋时,塞给他一封信。
    是他大哥从保定府寄来的。信寄到武平正是四月中旬,彼时宋时正在县里考试,后来又是和方提学一起回来的,宋大人怕他见信伤情,叫提学大人看见了嫌他软弱,就一直没给他。
    信里写的也就是桓家退亲一事。
    二月初桓家刚出孝,宋家两位兄长就带着礼物上门慰问,顺便提起成亲之事,却不料桓家那边说是已打听到了周王要选妃的消息。因宋家不能即刻叫宋时回来下定成亲,桓家自然也无法拒绝选妃,这桩婚事只好暂且作罢了。
    宋晓兄弟二人当时yu代弟弟过完前面几礼,请桓家送新娘到福建成亲,可桓家不同意,说是舍不得女儿一路奔波,只能先退婚。他们强求不了桓家,也不能擅自给弟弟退亲,就跟桓家商定了暂时不提两家有亲事,剩下的要等父亲决定。
    宋时看着信,宋大人就在他身后小声抱怨:“你大哥的信是咱们家宋平孤身一个昼夜赶路送来的,也花了两个多月。那桓家公子一看就是个不能吃苦赶路的,又带了那么多家人、车马,却来得比信还早,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他家早在你哥哥们上门前,就已经要跟咱们退亲了!”
    宋时早猜到是这样,倒不怎么动心,把信慢慢折好收起来,叹道:“反正亲事已断,当时儿子也给家里写过信说明此事,以后便不须再提了。我还要找人催稿、印制文集,父亲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且先休息几天——我看地方灾异志,武平这里夏秋也常有暴雨,致山溪泛滥、洪水为灾,咱们恐怕还要准备赈灾。”
    今年他们上任得太晚,没赶上征发役夫修河道的时节,不管有什么灾害都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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