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游春马的蹄铁跟青色石板碰撞,带出一溜火花,走了没多久,又被人拦下来了。
    云琅大怒道:“滚——”
    面前的武士却没有滚,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家伙居然上前一把拉住游春马的缰绳,硬是用蛮力生生的控制住了战马。
    “云侯,陛下在里面,休要放肆!”
    云琅从游春马上下来,冷冷的看了赵冲一眼,这位头发胡须都已经纯白色的老贼混到现在依旧是皇帝的看门狗。
    他急着看卫青,这个老狗又跳出来了。
    这些年云琅并没有领军,更没有在朝中横行霸道,威势却在不断地增加。
    一眼看过去,即便是赵冲也避开了云琅的目光,低声道:“君侯衣衫不整。”
    云琅冷哼一声,直接跳进旁边的水潭里,胡乱涮涮,就爬上岸道:“现在干净了吗?”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犊鼻裤,身手拨开赵冲,就湿淋淋的走进了内院。
    曹襄披散着头发,穿着一半孝衣跪坐在一张蒲团上,后面是卫青的三个儿子。
    卫伉见云琅进来了,刚刚要嚎叫,就被云琅抽了一记耳光。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曹襄在一边低声道:“亚父不许。”
    “不允许我见他最后一面?”
    曹襄淡淡的道:“现在就是你见最后一面的时候。”
    云琅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瞅着身后已经搭建好的灵棚道:“那么说,这是为了驱邪?”
    曹襄摇头道:“去吧,就等你了。”
    云琅的腰间被长平侯府的管事绑上了一条白色的带子,云琅随手扯掉道:“人还没走,戴这个做什么,晦气!”
    曹襄道:“亚父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这个时候守在他身边的应该是宋乔跟苏稚。”
    云琅闭上眼睛哀叹一声,终于还是大踏步的走进了卫青的病房。
    房间里面人不多,刘彻背着手站在窗前瞅着外边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长平神情平静的守在卫青的床边,为他整理发髻。
    最欢快的人却是卫青,他坐在床榻上,笑吟吟的冲着云琅招手。
    “怎么穿着内裤就来了,呵呵,还湿淋淋的,怎么掉水沟里了?”
    云琅面无表情的道:“来的路上看见一个肥婆掉水沟里了,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捞出来。”
    卫青闻言大笑起来,而长平却低声哭泣起来。
    “不提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着急,没想到最终还是让你着急了。
    阿琅,对不住啊,我实在是活的太痛苦了,坚持了五年,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你莫要怪我。”
    “再撑撑说不定就能撑到新yào出来。”
    卫青喘息着指指胸口道:“你说过,yào医不死病啊,我这是必死之病,苏稚,宋乔强留我五年,已经是在逆天行事了,她们艰难,我也艰难,不如一死了之,一别两宽。”
    “这话不对,一别两宽是指夫妻分别,宋乔苏稚是我老婆,这话您应该跟母亲说。”
    “咳咳咳……老夫很想笑,就是笑不出来,呵呵。”
    瞅着卫青虚弱的模样,云琅觉得浑身发软,懒懒的坐在卫青身前的脚踏上,对皇帝道:“陛下应该下旨的。”
    刘彻冷冷的看了云琅一眼道:“下了,他不遵旨,朕有什么办法?难道砍头吗?”
    云琅点点头,他发现刘彻还是很懂黑色幽默的。
    “云琅,你自称这世上无事可以让你为难,现在怎么说?”刘彻又习惯xing的开始怪罪别人了。
    “如果用苏稚提炼出来的虎狼之yào,应该还有一点时间。”
    卫青摇头道:“苏稚每次往老夫血脉中灌yào,老夫痛苦不堪,每次施yào之后老夫就要高烧三日,人家平生只死一次,老夫却要死无数次,不划算,一别两宽,一别两宽。”
    刘彻嗤的一声冷笑道:“原来你云琅也不是神仙,也有你做不到做不好的事情。”
    云琅好生无礼的摊开四肢将头靠在卫青的床榻边上懒洋洋的道:“我若是神仙,必定会当着陛下的面说很多陛下的不好之处,然后哔的一声跳上云端,趁您不备,再跳下来说您的不是,然后再跳走……”
    刘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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