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金吾卫军士犹豫一下道:“太子府请相士。”
    曹襄皱眉道:“请相士的人为何是你们?”
    金吾卫军士苦笑道:“太子认为相士都是骗子,已经诛杀了十三人。”
    曹襄掀起帘子,看了一眼金吾卫军士道:“回禀太子,说平阳侯曹襄说过,饶了这些以骗人为生的人吧。”
    话说完,曹襄的马车缓缓启动,再也没有理会那些金吾卫军卒。
    为首的金吾卫目送曹襄的马车走远,摆摆手,丢下相士夫fu,回东宫去了。
    自从隋越十斤重的脚这个典故传出去之后,市面多了很多,五斤重的手,一斤重的耳朵,二十斤重的腿之类的箴言,最夸张的要数那个三十斤重的脑袋的故事。
    刘据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最近对相士一类的人非常有兴趣,在全天下范围内重金招揽相士。
    相士们以为自己这一行的春天已经到来,无数相士纷纷去东宫毛遂自荐。
    一时间,能预测天地之密的高人,可以飞沙走石的神巫,能饮朝露,餐白石的神仙,还有自称只要兵解能灵魂出窍的炼气士纷至沓来,希望能成为太子的座宾。
    可惜,太子给自己的父亲送去了一些自认为不错的高人,这些高人在皇宫却没有一个活过一晚的。
    太子也被脾气愈发暴躁的父亲用砚台砸伤了脑袋。
    回到东宫的太子刘据,也跟着xing情大变,认为,这些人全部都是骗子。
    他在手握有一物,要这些相士们猜测手之物的名字,一旦猜错,便大开杀戒,不算他父亲杀掉的那些高人,仅仅死在刘据手的相士已经有一十三位。
    每一个人都是骗子……这让刘据的怒火更盛,命东宫所属金吾卫四处擒拿相士,来东宫猜测他手的物品。
    傍晚的时候,东宫使者瑕丘江公来平阳侯府告知曹襄,太子殿下已经释放了捉进东宫的二十一个相士,此事此作罢。
    曹襄苦笑一声,对瑕丘江公道:“太子殿下在先生门下受教一年,为何会如此暴虐?”
    瑕丘江公道:“某家本来受夏侯公邀请来长安,为太子殿下筹备课业,然而,陛下好《公羊》而瑕丘江公一生所学者乃是《谷梁》,这两者冰火不相容,某家如何能够影响太子殿下半分?”
    曹襄摇头道:“为臣者忠啊,瑕丘先生难道眼看着太子殿下倾頽下去?”
    瑕丘江公大笑道:“有周建德,郭解,卜式之流围绕太子身边,这些人本是暴虐之辈,太子怎能不暴虐?
    今年开春之后,某家要远赴凉州,随夏侯公在凉州开蒙学,教授幼童,长安之事,与某家无关。”
    曹襄吃了一惊,连瑕丘江公这等最初追随刘据的人都要离开,以此推论,离开刘据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送走了瑕丘江公,曹襄连忙写了三封信,分别送给了母亲,阿娇,以及云琅。
    刚刚安寝,有仆人来报,说家里的马厩着火了。
    曹襄回头看一眼躺在身边的当利公主叹口气道:“对曹信不可苛待。”
    当利翻身坐起,直视着曹襄的眼睛道:“你来告诉我,为何曹信一介庶子可以进云氏求学,为何我儿曹瑞屡次被云琅拒绝?”
    曹襄笑道:“西北理工学说金贵,云琅不予外传。”
    “既然不外传,为何曹信能去,曹瑞不能去?”
    曹襄摇摇头道:“因为曹信是云氏门徒,曹瑞是曹氏家主,两者风马牛不相及。
    当然,如果你的肚皮争气,再生一个儿子,能送去云氏为学徒了。”
    当利一听曹襄这样说,胸怒火再起,恨恨的道:“既然别人家的嫡长子云氏不收,为何霍三会留在云氏?”
    曹襄摊摊手道:“那是云琅怜惜霍三,怕那个傻孩子被他母亲教导的更加愚蠢,以至于以后无法在霍氏立足,这才准许霍三进入云氏。
    即便云氏启蒙手段天下第一,霍三这跟榆木疙瘩脑袋依旧没有开窍,学了多年,连他姐姐霍二都不如。
    你看看曹信,这才学了几年啊,放火的手段已经出神入化,即便是被家奴看着,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得点燃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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