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会与夫人一别,已然两载,老夫早已垂垂老矣,夫人却与昔日一般无二,可喜可贺!”
    宋乔微笑道:“两相安,便是人间乐事,两厢奉茶,容我与先生叙谈。”
    董仲舒见云氏并未用他家惯用的桌椅布置席面,而是沿用了矮几,便欣然入席。
    他对云氏的高脚桌椅并无好感,当初居住在云氏的时候,曾经对云琅抱怨过此事,认为,这种高脚桌椅虽然好用一些,却坏了礼仪。
    跟fu人说闲话显得轻佻,董仲舒在坐定之后便直接道:“老夫此次前来,一来是为了叙旧,二来,便是为了云氏工坊开工一事。
    不知此事,少君能否做主?”
    宋乔笑道:“我夫君远征塞,我孩儿年纪尚幼,家无有长辈,但凡是家事,自然是由宋乔一言而决!”
    “既然如此,钱庄一事能否此作罢?”
    宋乔细长的眉毛微微挑动一下,沉吟片刻道:“云氏并无钱庄!”
    董仲舒叹口气道:“云侯如今正在塞与匈奴决战,要以五万兵马对阵匈奴百二十万人,少君可否想过此战的艰难?”
    宋乔冷声道:“我夫君以身许国,生死存亡早抛诸脑后,临别时,又有诀别书赠与妾身,声言此去西域九死一生,若能生还,则万事可期,若是战死西域,也无怨无悔。
    军国大事,历来是男子争雄之地,岂是妾身一介fu人可以置喙的。
    我夫君若是平安归来,是我莫大的福分,若战死疆场,妾身自然会瑾守家门,抚育儿女,静待儿女成长起来,延续云氏血脉,光宗耀祖。
    先生与我一介fu人谈论战阵之事,未免有问道于盲之嫌。“
    董仲舒见宋乔话语冷淡,便知道此次会谈不可能出什么成果了,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云哲道:“少主人今年四岁了吧?”
    云哲nǎi声nǎi气的道:“我差点五岁了。”
    董仲舒笑道:“再过十年,又是一位少年俊彦,不知少君对少主的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见董仲舒不再说钱庄的事情了,改说家常了,脸便有了笑意,连忙道:“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好的教子方略?”
    董仲舒笑道:“云氏幼学,天下闻名,在开启幼童灵窍一道,哪里会有云氏幼学更好的手段呢。
    老夫家尚有无知小儿辈,可否进入云氏幼学进学?”
    宋乔笑道:“先生说笑了……”
    董仲舒正色道:“并无说笑之意,乃是老夫由衷之言,不知少君准允否?”
    宋乔皱眉道:“若是董氏旁支,来到云氏幼学……”
    董仲舒连连摆手道:“自然是我董氏正朔。”
    宋乔肩膀董仲舒说的恳切,便点头道:“欢迎之至。”
    董仲舒大笑道:“如此,便一言为定!”
    宋乔起身施礼道:“这是先生看得起我云氏。”
    目的已经达到,董仲舒自然不愿意久留,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却听见坐在云哲下首的张安世yin恻恻的道:“惹下天大的事端,想要全身而退,桑弘羊未免自视太高了吧?”
    董仲舒认真的看着张安世道:“此事微妙之处在于,陛下未曾chā手。”
    张安世冷笑道:“这一次钱庄侥幸脱逃,下一次未必会这么幸运。
    如果做恶之人不受惩罚,一次戕害不成,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第四次……
    这世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董仲舒嘿嘿笑道:“错在太子府门禁不言!”
    张安世拱手道:“可曾形成决议?”
    董仲舒笑道:“郭舍人!”
    张安世长出一口气道:“静候佳音!”
    董仲舒站起身,俯视着依旧跪坐在地的张安世道:“这世已经没有了让天子忌惮的事物,这是你云氏造成的过错。
    皇权可以强大,皇帝本身不能太强大,这是一个大道理,是你云氏这些年来一直在资助皇帝的野心,让他可以藐视这世所有的存在。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让皇帝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的如日天,让所有人都在皇帝的权威下瑟瑟发抖。
    这同样也是一个大道理。
    我希望你能明白!”
    董仲舒把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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