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的任务对他来说是泰山压顶。
    他勉强支撑了一阵子,被这座泰山给生生压垮了。
    天刚亮的时候云琅醒过来了,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目前的生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死掉的。
    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与他毫无关系,这里的人或许在理论与他有血缘关系,可是,那一丝血脉未免过于单薄了。
    “亏大了啊……”云琅轻声对自己说。
    孤独的躺在一个清爽的帐篷里,威风拂起了纱帐一觉,让他轻易地看见了外面明媚的阳光。
    一丛小草正在帐篷的外面茁壮成长,顶芽还挂着一滴露珠,露珠晶莹剔透,光华流转。
    云琅哀怨的看着那颗露珠,眼看着它逐渐变大,最终小草的顶芽不堪重负,一低头,那颗露珠掉在了地,然后与潮湿的地面融为一体。
    有一双大手出现在那个缺口处,用力的将纱帐压平,并放一块石头。
    纱帐隔绝了云琅的目光,云琅也闭眼睛,他还想再睡一会。
    清醒与昏睡其实隔着一双眼皮,睁开眼代表清醒,闭眼睛,世界变得混沌,都是看脑子的意愿而已。
    霍去病将纱帐压好之后,走了进来,见云琅依旧在昏睡,遂低声道:“四天了,我们要回家了,你继续睡,我给你弄了一个马车,铺的厚厚的,你睡醒了,也到家了。”
    云琅睁开眼睛,霍去病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云琅笑道:“睡醒了,能骑马回去,马车还是留给那些伤兵吧。”
    霍去病看看云琅清澈的眼睛也跟着笑了,指指外面道:“我去看看曹襄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云琅捶着僵硬的腰肢下了床,低头嗅嗅自己身,皱皱眉头,战备再去洗洗,睡觉之前,虽然洗的很干净,可是血腥气依旧没有彻底的清除掉。
    站在帐篷外面伸一个懒腰,有军卒过来听候使唤,以前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么殷勤。
    听说云琅要洗澡,立刻有一群军卒忙着去张罗,云琅自己面前已经多了一张桌子跟凳子,桌子摆满了食物。
    沉睡了四天,云琅的肚子早瘪了,顾不洗漱,狼吞虎咽起来。
    一张油饼下肚,再喝一口米粥,云琅满意的快要**起来的时候,看见刘陵从窑洞里走出来,朝着云琅盈盈一礼道:“刘陵谢过司马妙手活命之恩。”
    云琅吞下嘴里的米粥道:“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我不介意多救一个人,不论他是谁。”
    刘陵帮云琅重新装了一碗米粥放在他面前道:“仁者无心,受者感恩,世间的事情本不过如此。”
    云琅瞅瞅自己碟子里的小块豆腐ru笑道:“听说豆腐是你父亲造出来的?”
    刘陵顺势坐在云琅对面皱眉道:“说来也怪,豆腐确实是我父王门客所造,据我所知,秘方至今尚未泄露,长安三辅的豆腐却卖的红红火火,小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琅用大拇指骄傲的指指自己道:“是我造出来的,不但造出来了豆腐,也弄出来了豆腐干,豆腐皮,以及这种盐豆腐,佐食稀粥最是美味,翁主不妨尝尝。”
    刘陵最让云琅欣赏的一点是不做作,很自然地取过一个碗装稀粥,很自然地取过一个油饼咬了一口,也很自然地学着云琅的样子将豆腐ru抹在油饼,然后一起吃,而后再喝一口粥。
    她吃的很是享受。
    如果不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曾经用身体诱惑过云琅他们的话,云琅认为刘陵是一个很好的谈话人选。
    “家父的门客仅仅是制造出了豆腐,而且味道很难让人接受,我曾经吃过几次,每一次都偷偷吐掉,父亲很生气,会勒令我把自己餐盘里的豆腐全部吃掉,一块都不许剩下。”
    “呵呵,你有所不知,豆腐可是一个好东西,站在医家的角度来看豆腐,这东西可是可以媲美肉食的东西。
    我大汉子民,没有机会吃到更多的肉食,因此,基本都患有夜盲症,两只眼睛到了晚,什么都看不见,那些胡人不同,他们的食物大多是肉,nǎi,所以啊,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实际,食肉的野兽在视力这一道,都食草的畜生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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