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气氛好像变成了沸腾的水,无声地翻滚涌动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扑在凛脸上的气息加快了。
    刚才被羞辱对于男人来说只是开胃菜,湛蓝眼眸克制,蕴藏着深邃的天空和透明的光晕,握着凛纤细手腕也不自觉更加用力。
    直到两人的呼吸缓慢地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凛能够感觉到他原本清爽又温和的气息变成了厚重的类似麝香的强烈气味,此刻正霸道地侵入他。
    「我爱你」他温柔的声音消失在相贴的唇瓣间,化作了一句呢喃般轻语。但温柔的语气不同,他的吻就像是狂风骤雨一般,霸道侵入占据了所有空间,完全不留下半点空隙。
    如同肉质花瓣的唇,甜蜜湿润的舌,排列整齐仿佛珍珠般美丽小巧的牙齿是如此惹人怜爱。单单是吸吮着他的双唇,足以让埃温尔再次勃起。
    「啊,凛……啊……」
    「呼呼……嗯……」
    深深的吻带出晶莹剔透的丝线,在焦灼的空气中更显的难舍难分。不知是不是此刻的凛是否相当痛苦,他开始大口喘气。
    『爱?』
    凛握着紫色玩偶的手颤抖了一下,兔子带着纯洁又僵硬的笑摔倒在地上。
    温度在唇舌的交缠和急促的呼吸交换间急剧上升,掠夺了凛所有的感官和思绪。平坦的胸口仿佛被赋予生命一般在埃温尔的眼前轻轻上下颠动,充满无限的诱惑。
    男人不堪忍受,随即将脸埋进他胸口,飘散出甜美的芬芳连同着蒸腾的汗液给埃温尔带来了惊人的感官刺激。
    「凛……凛……」
    「啊,埃温尔你吸得太用力了!」
    完全无法抑制自我,埃温尔一味地胡乱揉搓着他纤细的腰肢。忘情吸吮着雪白皮肤上的殷红乳头「我知道你和别人做爱,只要你高兴,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认为的」他大声吸吮着乳头,舌头不断舔舐着凸起。仿佛犹如砂糖那样甘甜,花蜜般浓稠滋味在舌尖漾开。
    他忽然从沉迷中睁开双眼,瞳孔中的纯粹蓝色没有一丝杂质,在漆黑的房间里闪着更为深沉的暗色「可渐渐的,我发现我不能。光是想到你在别的男人身下发出现在这样的娇媚的声音,我从某一天开始,便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意」
    凛没有回应他反而是一边喘息一边焦躁地扭动着腰,主动用濡湿的双臀夹住他勃起的阳物。他下身充溢着黏腻的液体,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埃温尔的。可爱的后穴是不是剐蹭到埃温尔,晃动腰肢时候那坚挺的男根不断在膨胀。
    然后凛抑制不住般轻声笑了起来,讽刺的上扬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尤为刺耳。
    「哈,哈哈,怒意?你就是一匹马啊,平日里一本正经下面却任由那个大东西垂挂着,硬着,真是很好笑呢。说说你有没有在包裹严实的西装裤里意淫着谁,偷偷射过?」
    埃温尔满脸涨红无言以,有种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凛。
    「只要我高兴,说得好听。那你呢?你敢说除了我以外,没有对其他人发过情吗?」凛绯红的脸上浮现戏谑的笑容,从容万分却又魅惑无比继续扭动着身躯。
    光滑的大腿根部混杂着液体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触碰到的入口处仿佛也在一张一阖,让埃温尔几乎达到了极限。
    他能感觉到凛此刻也已经在理性崩溃的边缘,但为了某种原因甘愿忍耐。面对凛那令人懊恼的诱惑,什么神性,什么理性,他唯由像狗一样的喘息着,狂热的血液仿佛在皮肤下沸腾起来。
    「凛……」埃温尔的瞳孔涣散着,痴痴地望着凛。鬓角的汗水滑落下来,他不疾不徐用手接住放进嘴里品尝「这是你赠予我的占有欲,我把这一切嚼碎咽下去。所以现在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真是匹不中用的马」凛胡乱抓着他的头发,窥视着埃温尔瞳孔最深处的颜色,不禁恍惚微笑「不过说起来,你的眼睛……果然漂亮」
    「……?」
    「就像她说的那样……和大海一样深邃,仿佛有阵阵海风拂面让人怀念」埃温尔还没想到那个「她」指代的是谁,他的头如同珍惜的宝物那般被凛捧在手心,看着他低垂着的浓密睫毛像是蝴蝶那能够展翅的双翼。
    鼻尖相触的瞬间,凛忽地睁开眼睛「那么现在,埃温尔,你能告诉我。你是谁,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往,未来又将要去向何方?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瞬间,是长久以来的压抑的爆发点,凛跪坐在埃温尔身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之大,压迫姿势使手指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中。
    「我可以不惜一切撕裂了这你这双翅膀,拖你入泥沼中挣扎」这句话他说得缓慢又缱绻,像是低低吟唱着歌曲那样在舌尖绕了一个圈,用轻蔑的口吻继续说「你知道我会的,还是说你在期待这一切的发生呢?」
    他将埃温尔的金色发尾含在嘴里用牙齿咬住,嘴角上扬露出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神色「期待我把你越染越脏……」
    说完凛抓着他的头发,窥视着他瞳孔深处,微笑着扭动腰肢坐了下去。贯穿带来的剧烈快感让凛全身剧烈地筋挛着,飘溢出极为甘甜的芳香。
    仿佛是将蒟蒻塞进狭窄管筒中那样,难以名状的绝妙挤压感,让埃温尔的腰再也无法停止抽送「啊,凛……好深,啊,啊啊……我终于在你身体里面了……」
    「这样的表情,哈哈,你真的是天使吗?」凛自身的重量让结合更为深入。因此,埃温尔的龟头好像由手掌握住般被强烈地揉弄着,令他陷入了头晕目眩的快感中。
    就在这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刻,凛忽然停下了一切动作。他抖动如白玉般沁满汗珠的身体,口水外溢在嘴角,满脸欲望的口中吐出的却是「说吧,引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然我不会继续」
    「哈……,哈……我没有想要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凛这是意料之外,我并不想让你参与进来」埃温尔无法忍受欲望戛然而止的痛楚,一边大口大口喘气,一边解释自己的无奈。
    「既然我是意外,那你就是故意把莉莉丝送到这里来的对吧?一步一步,慢慢地把她送回那个恶魔的老巢里。这是什么奉献精神让你舍得把她拱手让人?」
    本来沉浸在余温中的埃温尔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停下了喘息,汗水滴滴答答毫无章法掉落在两人交合的身体上。
    「怎么了?戳到你的心底痛楚了是么!」
    凛的尖酸的语气简直快要冲破这个房间的桎梏,不知道是不是这份扭曲的快感让他变得疯狂,或是其他什么,凛几乎是对他吼叫出来。
    埃温尔听闻仍旧一言不发,紧紧拉住凛,一手拦在他腰后让他一动弹不得。
    「如果你还在意我和莉莉丝的话,我现在就和你说清楚。我和她早就过去,我们没有任何可能」他几乎是贴着凛的下唇念出这句话,随后那片温热的唇覆了上来。是一个安抚人心的温情之吻,浅尝即止。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埃温尔温柔依旧,他用无限的爱意奉献给凛。
    「所以你就逼迫她身处险境。虽然你之前只说了嫉妒我在男人身下,但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吧,在意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事。
    就算是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否会臆想我把她狠狠压在身下疼爱的样子?」凛越说越兴奋,他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心跳,想要看他这张冷静的脸崩溃,认输,下跪,然后全盘托出。
    「我不能,你也同样不可以爱她。我是为了你好,让你还没有陷入那么深的时候死心」
    埃温尔没有看他,闭着双眼语气淡漠,神情像极了教堂中祷告中的神职者。
    『不能爱?死心?』
    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凛只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声。在呆滞了一秒后,重重地甩了一个耳光给埃温尔「你知道我讨厌听这些」
    世界仿佛不再流动,好像没有人会知晓这个寂静的角落正在发生着什么。
    埃温尔的脸被大力得拍到一边,侧着头实打实接下了这一击积攒已久的怨气。舌尖微微发麻,微凉的空气闯入带出了浓重的血腥味。埃温尔舔了舔口腔里的伤口说道「那我告诉你你喜欢听的话。
    莉莉丝是地狱主宰者的妻子,魔女莉莉丝。是,你没有说错,是我把她引到这里来的。可不这样做,她就会被抓到天堂进行审判。这世间只有地狱的主宰者可以保全她,不是你,也不是我,你懂吗?」
    凛睁大了眼睛,努力消化着他的话「她犯了什么错要被天堂审判?」
    「没有,她没有错」
    「那么是为什么?」
    「她只是离开了伊甸园来到了地狱,仅此而已。可也是这个『仅此而已』就可以认她这个行为是『堕落』。而堕落者视为背叛,天堂最重的罪孽,这份罪孽里又包含着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和淫欲」
    凛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让理智迅速回笼,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安定自己极速运作的大脑
    「七宗罪……」
    「堕落成为恶魔,这是对爱的违背,对于主创造的人类来说是最大的恶」
    对于主不主的话题,凛已经懒得评价了。他轻轻冷笑了一声继续问出自己的问题。
    「天堂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是被主派来抓她回天堂的审判者」
    「哟,裁判也会亲自抓人?」
    「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堕落者,莉莉丝是亚当的第一任妻子。作为主创造的第一个女人,她是所有人类的母亲。以这样的身份落入下界魔王的怀中,是最无可恕的。唯有天堂可以重新净化她。所以主派遣我亲自下界,确保莉莉丝可以以完整的姿态回归上界接受审判」
    凛一时支撑不住自己,失重坐了下去。小穴猛然紧咬住他的分身,而后缓缓舒张随即又紧紧包覆。他有些木楞开口「你为了保全她不惜背叛那个主,与整个上界为敌。然而那个变态男人绝对不会交出莉莉丝的。你是……想发动战争?」
    「只要她能活着」埃温尔眼神坚定,明明是望着凛,但焦点却越过他看向某个虚无缥缈的点。
    战争,这个词包含了太多悲伤,从来都是上位者对欲望的宣泄借口。
    可是凛想到的是,站在战火中央的莉莉丝如果得知这一切的导火索是自己,那该有多无助与自责……
    之前就发现那股违和感,莉莉丝总有着黑手党不该有的怜悯,对于亲情友情和爱情渴望。
    原来她本就属于天堂啊……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存在……
    凛感觉到埃温尔掰开他紧张的双手,一手垫在他的后颈,微微扬起他的头,然后再次把他身子往下压。
    「现在你知道了我和莉莉丝的关系了。凛,我并非想要颠覆天堂或是否定主,只是天堂对人类的绝对支配最终导致我想要帮助这个种族。我见证了人类太多悲剧产生和消亡,我以神的姿态干预过也阻止过,可一切没有改变。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与其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洗牌,不如放任这七宗罪的发生,时间终究会抚平一切。人类这个种族总有让人惊喜的适应性,他们依旧乐观,会从灾难中总结,用来避免下一次的重蹈覆辙,生生不息」埃温尔一口气说了很多,那些无法对任何人开口的秘密,对凛全盘托出。
    「你还真是挺喜欢人类的」
    「是,人类也有很多美德,我并不认为那是神性,而是这个种族与生俱来的。我也知道作为大天使长本就是主的利剑。但当曾经的挚友因反抗主而被放逐,身边的战友折断翅膀落入下界时,我已不再是那个死物了。我决定踏出主创造的美好天堂,用自己的眼睛看见这个世界的真相」埃温尔目光异常平和,在遥远的回忆中带着些许忧伤。
    「所以你用捉拿她的借口接近她。你们相遇的时候她还那么年幼,对此毫不知情,只是雏鸟情节般地爱恋着你,你知道吗?」
    「她的懵懂,她的爱恋,她的纠结,她的不安。我知晓一切」埃温尔紧紧抱着他「可我始终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无法回应亦无动于衷。很残忍是么」
    「残忍?不。故事里的米迦勒总是勇猛果敢的天使,可我觉得他是个懦夫,那么多个选项里他选择逃避。如果拿我和这位天使长做为情敌打比方的话,我比他更值得得到她的爱情。无论结局如何,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我都会奔向想要拥抱的人,不留遗憾」
    埃温尔压向凛,把他放倒在床上躺平,听凭欲望重新抽送起腰部「那你可比大天使勇敢多了」
    爱液咕嘟咕嘟大量溢出,溽湿了埃温尔的裤装,也打湿了地上的白色绒毯。身体纠缠不休,凛抵抗着令人发疯的快感,反着身体伸直手臂去撩地上那只玩偶。律动中的指尖好像永远就差一丝就能勾到,可始终没有碰到。
    随着男人沉浸在欲望中的叹息,另一只大手从身上伸来,略过他的手先一步抓住了紫色的兔子。
    「也许,你说的没错,凛」埋在他胸口的埃温尔看不清表情,好似害怕玩偶受伤那样安稳托举着「来到人界与她相遇的几年里,我们住在海边的公馆里。平静安和过着老师和学生的生活。可在一次次的例行礼拜虔诚祈祷中,耳边修女的吟唱,头顶雕像的凝视令我越来越无法集中精神。鼻尖仿佛海萦绕着她发丝的香气,眼前是她调皮撒娇的模样。当神识中主的呼唤在耳边变得愈来愈遥远迷离之时我开始选择拒绝,不再作出令她误会的动作和言语。
    我感觉到了异样。我心底的感情,是罪恶的,背德的,天理不容的」
    明明在做爱,咕啾咕啾地传出巨大声响,结合之处泛起液泡。凛和埃温尔被汗水浸透像动物一样不断交合,狂乱动着的腰。
    「还真让人嫉妒。如果我是你,我会找个没人知道的海边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凛放松着四肢使埃温尔能够更深地进入,整个人如同飘在骤雨中的海面上一样激烈沉浮。
    「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始终都在找寻她。你又能藏她多久呢?」埃温尔觉得手上玩偶手感虽然一如既往的柔软,但多了一些酸涩。
    「有多久,藏多久。起码这份回忆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凛没有说好听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秉承这个想法做的。在狄伦的庄园点滴,在日本拥挤街头牵手,在威尼斯贡多拉上的忘情深吻,都是属于他的独家记忆。
    「可我不是你,起点没有那么高。我只能竭尽所能用我剩下的时间对她好,我要在她的生命里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嗯……凛……那请也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吧……」埃温尔吮吸着他的乳头一边突进着,虔诚的姿态让凛激起一阵颤栗,生理性地泪眼朦胧紧紧收缩着相交合的器官。
    早已忘却了时间任凭着本能抽插,媾和,射精,再一次重复。黑夜好像能无限地延续下去,永无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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