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想淹望星城并不容易。可百姓哪里管这些,眼看许家五兄弟已经死在了童谣中,在朝廷没查出真相之前,人人的心都悬在半空,风一吹就哆嗦,说什么的都有。”
    想不出更深的意思,就按照字面剖析。老羊带着五只羊去山上一拜,大水就冲了整座城,听起来简直与邪教祭祀一模一样,先前官府不还在查什么红乌鸦黑乌鸦的吗?这可不就对应上了!想到这里,城中怨念便更加沸腾不可遏,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挑头闹事,叫嚷着要一把火烧了十八山庄,好还大家一个太平日子。
    季燕然道:“张孤鹤头大如斗,老吴已经带着兵马去帮他了。”
    云倚风裹紧被子:“先前那段旧童谣,尚能解释为有人曾与许家结怨,所以才要设计报复。可现在许家已经彻底毁了,对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又弄出一段新的童谣来,也不说清是预言还是往事,搞得风风雨雨,总不能说和全城百姓都有仇吧?”
    季燕然问:“所以?”
    “所以我猜他接下来不是要杀人,而是要闹事了。”云倚风伸出胳膊,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王爷,你保重。”
    季燕然顺势握住他的手腕,试了试脉象:“平稳不少,看来那yào浴还有些用。”
    云倚风坚定道:“没有,没用,真的。”你千万不要乱想。
    季燕然笑道:“先起来吃点东西吧,衣服已经取来了,我在外头等你。”
    云倚风看了眼桌上那套豆绿色的衣裳,心底翻涌骇浪惊涛,再度折服于这高贵的皇室审美。
    那五间房里还是有不少好货的,蜀中的锦江南的纱,素白也好荼白也好雪白也好,非要绿的,也有朱青与水色,都是飘逸清爽又淡雅,他怎就偏偏挑了这一套?
    季燕然靠在栏杆上,等得百无聊赖,心说怎么穿个衣裳要这么久,在看到他出门后,却又眼前一亮:“好看。”
    云倚风不是很想说话,因此只“嗯”了一句,就随他一道下楼。
    一路遇到客栈小二、客栈账房、客栈老张、客栈老张的媳fu、客栈老张的儿子,大家众口一词地真情赞美:“好看!”
    是真的好看,与前几日的素雅白衣不同,多了几分勃勃生机,没有江湖气,更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温润公子,拿一把折扇就能去江南吟诗踏青。
    季燕然颇为自得:“本王眼光如何?”
    云倚风敷衍:“好好好!”
    走在街上,迎面过来另一富户少爷,生得满面油光,也穿了件一模一样的衣裳,浑身绷的绷皱的皱,整个人如端午节刚出锅的粽子,就差五花大绑缠几根棉线。他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竟还能有同云门主撞衫的一天,一时间百感jiāo集、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仿佛也成了江湖少侠,悲的是活了二十来年,头一回感觉到自己配不上衣裳。
    萧王殿下目光狐疑,盯着那豆绿豆绿的背影看了半天,最后做出判断:“不是同一家铺子里买的!”
    云倚风心想,确实没救了。
    ……
    十八山庄外聚集着一群百姓,吵吵闹闹的,两条街外都能听到。有官兵驻守,倒是没打架闹事,就一直在叫嚷,让许家快点滚出望星城。云倚风道:“这才多长时间,许家就已从繁花似锦烈火烹油,变得连过街老鼠都不如。”
    “若没有那新的童谣,倒还好说一些。”季燕然道,“可现在城中人人自危,再加上许秋旺与许秋意的禽兽罪行,百姓已认定许家底子不干净,童谣中的滔滔大水要么是邪教祭祀,要么是老天降罪,都与十八山庄脱不了关系,再被好事之徒一煽动,闹起来不奇怪。”
    如今这种局面,最头疼的莫过于张孤鹤。哪怕许家当真是江洋大盗出身,哪怕他们真的杀人放火,可凡事都要讲求证据,目前能确定有罪的只有许大与许四,剩下兄弟三人与许老太爷皆是无罪的,理应受官府保护。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恰是因为朝廷迟迟破不了案,一直找不出真凶,才引来百姓胡乱猜测,谣言甚嚣尘上。
    书房里,张孤鹤已经快将整首童谣倒背了下来。
    云倚风问:“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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