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花魁嘛,怎么迫不及待在廊上就拉扯起来了。吃过绿华闭门羹的下等客,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是讥讽。
    又有认识路珏平这花中客的熟人:路公子,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占着绿华也就算了,这会连还没经人事的如云都要先抢了去
    喧嚣起哄声下,事中三人却恍若未闻地对峙着。
    半晌后,绿华许是觉得为了个雏,得罪恩客不值当,唇角笑意勾了上来,放开苍碧,状若无骨般往路珏平身上一倚:路公子,您有所不知,这不长脸的竟在楼中行偷盗之事,我不过教导他几句,还矢口不认错,你说他该不该教训。
    该。路珏平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抬手就把绿华推了开去,全然不顾那没根的柳条差点甩到廊柱上。
    绿华心中不悦,但至少恩客还是为他说话的,便忍下没有发作,站稳身子,又挪近些,唤来路过的壮实长工:来人,把这满手污秽勾当的东西给我拉下去,重责十杖。
    那长工眼神游移在一绿一白两道身影间,犹豫不决,被绿华几近露出本音的嗓门一喝:还要不要工钱了!只能满脸歉意地挪到苍碧跟前。
    对不住了,我一会下手轻点。长工悄声说着,又吃了绿华一记恶狠狠地白眼,伸手正要去架苍碧。
    慢着。路珏平骨节分明的长指一巴掌拍掉长工壮实的手掌,我说该,该狠狠地教训。
    苍碧与绿华都是一脸诧异地看向路珏平,只听他不以为意的语气,却字字清晰地说:青殷楼的花魁,仗着自己有些资历,对雏儿妄自揣度,愈加无有之罪,自是该让鸨公出来管管,好好教训一顿,免得以后整座香艳的楼变得乌烟瘴气。
    绿华一张脸气得几乎和名字同色,偏偏边上的人还嫌事不够多地撺掇应和。
    路公子不要你,你便从了我吧!
    人如云那模样,香喷喷软绵绵的,无凭无据给人家扣个罪名,你是看人家好欺侮吧。
    谁说我无凭无据!绿华猛地喘了两口恶气,去抓苍碧戴着镯子的手,只是中途又被截住了。
    路珏平挡在两人之间:有何凭证
    绿华气急败坏,指着苍碧的白宽袖:他左手带了个来路不明的镯子,分明前些天还没有的,不是偷盗又是什么
    这只镯子路珏平仿佛撵着一块玉般,以三指执起苍碧纤细柔嫩的手腕,任广袖滑下,露出黑金般的镯子,忽的勾唇不羁一笑,另一手执扇抬起苍碧下颔,怎么我送你的镯子就这么见不得人,连来处都不愿提起
    苍碧下意识想闪避过于亲密的触碰,抬头见到路公子那双墨黑的眸子,却鬼使神差地顿了顿似乎与方才有些不同。
    路珏平不等苍碧回应,兀自说了下去:这镯子是前些日子如云为我斟酒时,本公子赠于他的,就凭这双勾魂摄魄的眼,都胜过你千百倍,我赠他个镯子有何不妥。
    你!绿华自坐上花魁宝座后,无限风光全在今日败了干净,气急败坏,咬着染得殷红的唇瓣,眼光狠戾一扫如云,甩袖往前厅一众俗客间去寻找优越感,狐媚子,不过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看你能风光几时。
    苍碧一点不想跟他耗上,松了口气,有些别扭地从路珏平手中抽出手腕,欠身道:多谢路公子两次相救,我、我该去换衣裳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美人留下倩然背影,路珏平望着如云消失在拐角,低头凝视犹带暖香的手掌,勾起唇角:果真绝色。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廊下重回翻着脂粉味的娇声艳语,青殷楼中,除了大厅之外的场所,都必须有楼中人引方可入内,路珏平为了追寻佳人,闯入其中,实属乱了规矩,好在是常客,长工见了也没多为难,只是引人回了宴厅。
    晋安已然谈完生意,对方召了个楼中上等的小倌去慰藉寂寞,他却没离开,屏退一切迎上来的莺莺燕燕,只给了伙计昂贵的酒水钱,坐在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四下环视,艰难地在姹紫嫣红中非礼勿视,只寻找自己的目标,见路珏平从里门走出,立时唤过一名雏,给了银子,让他将人请来。
    晋安兄,想不到你自诩不好声色,初来这春风道,就乐不思蜀了路珏平晃着扇子,一扬衣摆,潇洒落座,见了斟酒新雏的嫩手,怎么也比不上方才那双雪似的柔荑,顿时失了几分兴趣,一挡,干脆还是自斟,怎么不叫人来陪,可别说这青殷楼中的绝色们,你都看不上。
    我晋安欲言又止,脸颊飞红,映在那双刚毅得几乎有些粗狂的男子脸庞上,颇有些好笑,也不知是被酒醉的,还是被美色醉的,饮了一杯酒壮胆,才道,路兄,你有经验,关于怎么怎么讨美人欢心,可否指点一二。
    那是自然,对付美人需得有一套,可不是一两天能炼就的。路珏平把玩着扇子,见晋安面上的企盼之色缓缓暗了下去,狡黠一笑,不过若是晋安兄想学个一二,我倒是有一套经年累月的总结,不管风尘艳女,市井姑娘,大家闺秀,都能手到擒来,只是,这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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