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姬水啊。”
    少女十分认真的道。
    似乎陈升不知道这条河的名字,是一个十分不对的事情一样。
    能够在远古这样的时代,也留下这样的名声。
    这条河,自然也是十分的不简单。
    “姬水。”
    陈升默默的念叨着这两个字,一时间,脑海中却飘忽而过,诸多难言的想法来。
    抛开这个时代不谈,姬水,他也是不可能没听过的。
    据史记载,黄帝出于少典,生于寿丘,长于姬水。
    故而以姬为姓。
    而在历史记载之中,姬水是何处,翻遍古籍,却不曾有丝毫记载。
    只知姬水和黄帝轩辕有关,也知黄帝轩辕以姬水为姓,姬水极为重要。
    但是关于姬水的细节,后人却不可再知。
    三皇五帝,在华夏历史长河之中,有着鼎足的地位,故而,姬水一说,陈升自然知道。
    但是,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姬水。
    面前的姬水,和黄帝所见那条,是同一条吗?
    “是啊,围绕着姬水这条河流,有一个很大的氏族呢,这个氏族就姓姬。”
    少女点头,道。
    “嗯?”
    陈升发怔,“这姬水旁,有姬姓氏族生存?”
    远古时期,很多人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姓名的。
    尤其是姓。
    而能够在这个时代,以姓氏聚集在一起的氏族,部落,都绝不是泛泛之辈。
    是整个时代的人族之中,屈指可数的大族。
    “是八脉中的姬姓一脉吗?”
    陈升深思。
    若是如此,按照时间,在这前后,自己的先祖,也就是妫姓一脉,应该也是在这远古的大地之上了。
    只是,慕情姬瑾瑶所在的姬家,远古之时,竟然是依附着姬水而生的?
    黄帝轩辕,改姓为姬。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陈升摇头,一时间,他难以凭借目前的一条河流,推算出太多太复杂的东西来。
    “我想去源头看看,要不你先回去吧。”陈升看着少女,道。
    这少女跟那黄河女尸太过相似,他跟对方待在一起,总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只是这种不舒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这也是陈升十分少见的,有些排斥和抵触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子。
    “我没地方可以回。”少女眼帘下垂,露出些哀伤来,“在不久前,我的长辈他们,被一群突然寻来的妖兽杀害了。”
    “我是顺着这条姬水,才逃出来的。”少女道,
    “姬水之中灵气浓郁,对我们人族有很多的好处,可是妖族不知道为什么,却都不愿意进入姬水之中。”
    “我水性好,自幼便与水亲近,加上当时长辈们以生命为我拖延时间,我很快就逃入了姬水之中,所以它们奈何我不得。”
    听着对方的话,陈升却是沉默了一瞬,本想安慰,却被少女一个笑容挡了回来。
    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或许,他们也没有时间,没有那个心情,在一件伤心的事情之中,沉浸太久。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最难的。
    只是,不管如何,现在陈升也不好,再赶对方。
    “终究是快要离开了,”陈升心中一叹,“就先照顾着吧。”
    说着,他便也闷头向着姬水的上游快速而去。
    姚洛还在不远处,他不想离开太远,离开太久。
    少女见他循着姬水而去,心生好奇,便也在后方快速的跟了上来。
    这个时代的人们,虽然不懂修炼之法,但许是因为天地之间灵气过于浓郁的缘故,所以即便是这些不曾修炼的人,身体的素质,也是要较之后世,好了许多。
    多有着可以比拟炼气境的身体。
    想来,这也至少给了他们在这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的一些底气。
    这里的溪流本就不大不宽,而按照少女所说,姬水的中部,是汹涌大河,一望无垠。
    所以,陈升往上只是寻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姬水的尽头。
    姬水尽头很突兀。
    它不是来自于某处雪山,又或者是某个河流的分支等。
    它是直接突然就中断了。
    “姬水是死水?”
    陈升也是一怔,有些不明白。
    姬水流速颇快,是死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姬水内的灵气那么浓郁,若是死水的话,难不成光靠天降雨水?
    那不现实。
    看着前方这仅有一两丈宽,往内收缩的河道,陈升陷入了沉思。
    半响之后,他忽然一跃而起,直接跳入了姬水之中。
    “不可!”
    少女在后方堪堪赶来,见状一声大叫。
    然而,伴随着她的叫声,却是已经遁入了姬水之中的陈升。
    水面噗通一声,陈升便也已经没了踪影。
    然而,奇特的是,随着河面渐渐平静下来。
    陈升的影子,却又突然的倒映在了这姬水上方。
    甚至可以模糊的看到,他的一系列动作。
    少女赶到这里,看着没入姬水之中的陈升,一时间却是急的有些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都怪我,都怪我,明明他对姬水都不了解,我还不提前说清楚。”她无比的自责,愧疚不已。
    那泪眼婆娑的双眼,看着姬水之中陈升的倒影,一颗心吊在嗓子间,无比的担忧,
    “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
    另一边,陈升直接没入姬水之中后。
    便发现,这姬水的尽头,河水的深度倒是明显有了变化。
    这河水的深度,大概得有二十余丈深。
    比之前的姬水部分,要深了数倍不止。
    “莫非源头是在这下方?地底之水?”
    陈升想到一种可能,体内灵力微微一动,身体下坠,往深处继续摸索而去。
    姬水的源头,水中的灵气,已经不能叫灵气了。
    陈升可以感受到,随着他的深入,这在自己的身侧流淌着的,干脆就是灵气所化的液体。
    这就等同于,有人不停的融化灵玉,使得灵玉内大量的精纯灵力流淌出来,灌入了这姬水之中。
    而且,还是时刻不停的。
    太夸张。
    “难怪,一条河流,就可以有那么多的奇效和传说。”
    陈升正在感叹之间,视线的尽头。
    一滴滴黄河的液体,却渗透入姬水之中,同化了姬水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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