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隐瞒不提身世,他有没有怪过你?没有。”
    苏沐说生在哪里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所以怪不了别人,但只要好好活着,是王爷还是皇帝,或者是乞丐,又有什么区别呢?倘若是兄弟,便不计较这些的。
    “你需要力量,他是否置身事外?也没有。”
    相反,但凡成沅君开口,苏沐大多是能帮就帮。
    “但你做了些什么?”白晚楼头一回露出微笑来,却人比冰要寒,眼比刀子冷。难得开口说话,难得回应别人,更难得与旁人解释,但字字如针,句句扎人,将人一颗心诛得千疮百孔永不超生。“你欺他,骗他,利用他。还妄图要他的真心。”
    “他相信你,但你信过他么?你从来没有。”
    成沅君一面希望苏沐能同他站在一起,想必是人间快乐事。一方又天生骨子里精于算计,试探苏沐,看他是否果真无心于权势。但他们的嫌隙却也不是因此而成,最根本的,是两个人观念不一样。
    先是从杀一个人开始,究竟是该杀,还是该放。苏沐不爱将恩怨牵扯到别人身上,成沅君却无所谓,他自皇家出生,什么诛连九族没见过,旁人,哪有旁人,既然生在世间,就没有完全无辜的路边人。
    成沅君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不叫人死,却比叫人死了还要难过。这一切苏沐看不惯,他们开始有争执,逐渐沉默。反复循环。而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成沅君骗了苏沐。
    他答应苏沐放过一个人,却被苏沐发现并没有。
    苏沐二话不说,割袍断义。
    苏沐是个怎样的人,想必没人比成沅君更清楚。爱即是爱,恨即是恨,但爱恨常常一笑而过。什么事都不会在他心上留下痕迹的。苏沐睚呲必报,报完海阔天空。他当你是朋友,便会信你敬你,但他若是失望,千金也难买一回头。
    白晚楼道:“哦,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该叫你去地下找他慢慢说。他对你这样失望,从前就退避三舍,不愿再见。想必死了也只愿两条河各走一边,不肯见你——”
    “白晚楼!”
    不过一个‘见你’二字话音刚落,成沅君眼角迸红,几欲滴出血来。他连着几句被戳中痛处,简直有如暴怒的狮子,心头又急又痛,怒呵一声,二话不说就攻上前来!
    招招狠辣,哪里有先前江原所见,温文半分。瞧着一点也不像是那个从前的纨绔王爷,亦非拿着美人扇充充脸面,招招狠辣,竟掺了半分刁钻打法!
    “你又如何!说这么多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便罢。你当有人会来么?白晚楼,地宫中那一枚金锁,放的不错啊,福泰长生,是别人求来的吧。可惜它早就化成了灰烬。要不要猜猜看我是如何知道的?”
    他二人动作之快,譬如残影,璧和撑着断剑在一旁,根本就看不清身形。风起尘涌,遍地狼藉。哪有从前半分仙境。但见云顶台的大阵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力,竟要咔嚓裂开。
    无人注意的地方,璧和颤抖着手,掌心一翻,方才那只被本该被他掐死的小蝴蝶竟然好端端在他手上。只是它已不再是紫色,而是呈淡金之色。纹路与先前截然相反。
    “去,去吧。”璧和道。
    他将那金色的小蝴蝶隐去身形,用起唯一的力气,叫它如针一般,刺入了成沅君腰间。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您激活了男二毒舌大礼包附赠‘BOSS(是的BOSS)狂暴’BUFF无限层。
    小剧场《号外!终于轮到全剧最懒的主演全天的戏!》
    白晚楼(台词中):balabala(好长啊好烦啊)
    成沅君(台词中):balabala(嘤我为什么要惹他再也不想和他同台戏了)
    剧组其他人:吧咂吧咂磕瓜子中(看戏)。
    【之前少的台词都是要还的】
    珠玉飘过——
    瓜众:有名有脸有剧情就要杀青。还好我们没名没脸没剧情,一天天净赚工钱,当群演真好。
    全场除对戏和磕瓜子之外的第三种风景
    ↓
    未出场江某(举着灯牌打call中):晚楼哥哥!嗷!晚楼哥哥看我!【被拖走
    【以上,是来自前线记者“被劈成两半的洋葱头”冒险报道。】
    第66章偷听墙角
    倚荷院内。
    晏齐同连照情正在一处,看着面前的一盏灯。它不大,一只手就能将它托起,颜色陈旧,上面的一些红点,看着像是特意染就的梅花。瞧上去平平无奇,同家中所用纱灯没有区别,但它就是结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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