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国内网络管制得更为严格,邪典视频《人》没怎么流传,事实上也没多少人关心这个。
    但在外网兴起的另一个传言,却很快在一些粉丝圈子里传开了,随着这传言的是另一个邪典视频。
    《人》的最初发布者是一个名为“wewatched_2021”的帐号,“我们看着”,2021应该是现下2021年的含义。视频《人》被封禁了,但这个帐号并没有,fbm那边自然打着钓鱼追踪的主意。
    对方似乎不怕追踪,还是这个帐号,发布了一个新视频《表演者》。
    视频中还是那个舞台,没出现那些儿童的身影,却有一头浑身鳞片的人鱼怪物站在镜头前沉默地望着,它给人的真实感并不是特效般的逼真,那不像特效。观看者看着就有些不适感,一种莫名的难以名状的心慌……
    但天机局看了知道,fbm得过情报也知道,那是“深潜者”。
    这种皮肤病,也许真与深潜者有关。
    而在视频《表演者》中,当深潜者沉默站着一分钟,就开始有一张张明星名人的面孔照片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这里面全球各国的名人都有,视频的最后打出了中英对照的字幕:
    “他们在哪里?他们还好吗?你们的国家欺骗着你们。找找他们,看看现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这个视频同样全程没有声音,观看者却好像能听到一股似笑非笑、似嚎非嚎的怪异声响,犹如是从屠宰场传出的屠夫之声,混合着白噪音,沙沙地响在耳边。
    如果只是一个观众有此感受,那不算什么,但几乎每个看过的观众都这样,那就说明了《表演者》确实是能影响观看者精神状态的。这是超自然力量吗?人们因此而惊奇,也就对其最后的字幕重视。
    这是一个制造恐慌的视频,也是一个挑畔的视频。
    即使它很快就被封禁,但它提出的问题成了一个热点,那些名人还好吗?他们陷入到危险当中了吗?
    名人效应,是指名人的出现可以引人注意、扩大影响的效应。
    不管“wewatched_2021”是谁、有什么目的,打的这种拿名人引发热点的主意也是成功了。
    有些名人很快在社交网站上回应自己没事,有的还发了自拍照。有人相信,也有人质疑是不是本人所发。
    这个事情传回国内后,视频要么审核不通过,要么出来就被删。但一些文字上的表达、一些粉丝之间的私发和讨论等,还是在悄然传播着,有些担心也在谈着:
    “里面有一曼的照片!”
    “昨天一曼在片场外面给人签名,没事的,吓人视频而已。”
    谢一曼的粉丝们是挺紧张的,不只是照片在那视频里面,是一个访谈节目没如期出来,而且她一向活跃在社交网站上,但这两天来不见了人影,连团队打理的声息都没有。
    他们的小甜姐一曼,可不要出事啊。
    ……
    “阿俊,射频毁损术的麻醉方法就三种,一是全麻,二是穿刺到位后注射局麻药,三是穿刺到位后不打局麻药,采取由低到高逐渐升高射频温度的方法。”
    北河市人民医院,一个医疗会议室里面,一群白大褂正在开着术前会议,要落实手术方案。
    顾俊坐在靠上边的位置,正皱眉望着会议屏幕中的面部解剖结构图,听着主刀医生司寇显的话语。
    司寇显,国字脸中年男人,神经外科专家,是恶梦病时做的第一场脑叶白质切除术的主刀医生。当时被精神冲击而受了伤,但后来恢复不错,在咒术部成立后加入。这次的手术属于神经介入疗法,他是主刀之一。
    顾俊则给这些专家打下手,因为他自己没这方面的经验,连做这种介入用的c型臂x光机都没操作过。
    张海东、孙维等的皮肤科专家也是先退位一边,手术团队是指挥中心那边派过来的,除了司寇显,还有神经介入专家章晋松等人,也有其他咒术部的医生,比如蔡子轩,来打下手兼学习锻炼。
    还有旧印部的人员,为应对可能出现的精神冲击,手术室正在被布置上旧印石坐镇。
    吴时雨和邓惜玫也将跟着进行感应辅助,这时候她们也坐在会议桌旁边。
    不过要蛋叔来说的话,这种时候可能王若香更能帮上忙,可惜……
    “如果打局麻,麻药有误入脑脊液和血液的风险。”司寇显说着道,“这样也会影响到我们对三叉神经的支别定位,手术质量会下降,运动功能受损的可能性增大,而且需要调整穿刺针位置的时候,得等到首次局麻药的药效消失后才能进行,手术时间增长。还有就现在的情况,局麻也会影响到治疗效果的第一时间判断。”
    顾俊默然点头,面部手术不同于其它的位置,要考虑好对颅脑的保护。
    全麻不能用,局麻也不能用……
    “如果不打麻药,患者的痛苦会很大。”司寇显又看了会议桌边的众人一圈,“患者下午出现过血流动力学剧变,再来巨大的痛苦有可能会引发心脑血管意外。阿俊,你比我们了解患者的情况,你决定方案吧。”
    司寇显这么说,章晋松也是这个意见,因为说到底谢一曼这个患者是交给顾俊负责的了。
    顾俊今天做了很多的医疗决定,每一个都可以是致命的。
    他就像走着悬崖钢丝,一个不好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但是摔的那个不是自己,是患者。
    这种把别人的生命握在手中的感觉,非常沉重。
    “不打麻药。”顾俊还是做出了决定,又一个决定,“局麻的常规弊端是其一;其二是治疗过程中患者对麻药已有过不良反应;其三是患者现在无时无刻就在承受着很大的痛苦,我认为手术的痛苦不会击垮她,甚至于出现另一种不是痒感的痛楚,可以使她的大脑产生快感。”
    他自己是有这方面经验的,在狄拉斯琳被迫演出恶梦奇观承受非人痛苦的时候,最难熬的其实是持久不变的一种异感,当有另一种异感冲击来换一换感觉的时候,反而会轻松一些。
    “那好。”司寇显等人没有异议,因为都有风险,难料好坏。
    这种射频毁损术的操作难度并不大,所以他们说定了几个方面,针对谢一曼的病情讨论了些穿刺位置,以及一些可能出现的术中情况和应对方案,就差不多定下来了。
    就在众人起身准备前往手术室的时候,顾俊收到指挥中心那边报来的一个新情况。
    疑似首发患者的就诊信息找到,那是一个名叫田意晴的18岁少女。
    但是现在找不到人,失踪几天了,她的就诊时间比谢一曼的发病时间要早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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