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a戒对着那上流头一声响,问有没有船,须臾,就有一个梢公撑着个船,顺着那个河水,就划到了三藏师徒这边。只见那小船上,有着一个戴着笠的梢子,也看不甚分明。悟空道“这个梢公撑得好,没使力,就来了。”三藏法师道“人常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这等岸边人家,靠着这水,自然使船使得惯了,比其他平原上百姓不同。”戒道“师父,像他这等使船,我也会。我曾在天上掌管天河之军,那使船之法,比他强得多。若是不信,等他船到了,我撑来给你们看。”悟空笑道“戒好兴致,竟肯主动出力了。”戒道“春天来了么,自然心里欢喜。且看看离西天又近了些,那真经想来不久就能取到了。若是取了真经,见了佛祖,成了个功果,随便封个什么,就可脱了这个灾难,完了这个劫了。猴哥,说起来,你和我一样,怎么不开心哩?”悟空道“正是这般说话,不止你我,就连师父并沙师弟,也是有着此心。师父,沙师弟,你们说是也不是。”三藏法师道“自然是这般心思,只愿早见了佛祖,取得真经,也好成个正果。”沙僧道“我在流沙河里伏着,也是受了许多罪。取了真经,这罪也就满了,消了,再也不须受了。”师徒几个个正说着,只见那个梢子已将船停在了岸边。只见这个船,竹篙点水,轻桡起波。艎堂看着新,艎板实在平。前可见盘着铁缆,后则是舵楼立着。似这般一苇之舟,竟有个渡海之势。也没有锦帆张布,自设是松桩放楫。来者不逾万里远,近者只过此河流。前在柳荫叶下系,此来古渡岸边乘。那艄公将船停了,问道“是你们渡这河么?师父们从何方来?”三藏法师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正是贫僧师徒过这河,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说着,三藏法师仔细看了这个梢公,只见,顶着个锦帕,穿了双皂靴。上着百衲小布袄,下有千针百褶裙。那手皮粗青筋显,这眼昏浊眉上皱。听其声音细像莺,本来是个老裙衩。三藏法师看了,就由戒扶着下了马,朝着那船走去。悟空却当先来到了船边,说道“你家家主不在么?怎么由你这个船婆来渡人?”这梢子说道“我自可当之,请师父们上船。”说也奇怪,若是寻常人见了悟空并戒和沙僧三个模样,定然得吃惊不小。若是那胆小者,只恐转了就跑,再不敢多说一句。这梢子婆见了悟空三个,却是一点也不惊异,脸上带着笑,像是见了寻常乡人一般模样。那船婆搭了个跳板,从船上伸到岸上,悟空扶着三藏法师,就从这个跳板之上,来到了船上。戒牵着马,沙僧跳着担,也由那个跳板上了船。船婆收了这个板,撑起了竹篙,朝着对岸划去。这船划得实在是好,又迅疾又稳当,斜斜顺着水流,划到了对岸,停了下来。三藏法师看那船上的水,像是碧玉一般,实在是好看,清澈得几乎见了底。只是河里却不见有鱼,更没有什么水草,也是一奇。船停好了,三藏师徒上了岸。悟空说道“师父,须得付人家船钱。”三藏法师道“自然理会得。”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铜钱,递于那个船婆,说“请收好,谢谢女施主。”船婆收了钱,脸上仍是带着笑,也不数,装进口袋里,上岸,将船在岸边系了,回家去了。那一河流水似碧玉,倒映着师徒四个的身影,实在是清澈。三藏法师因爱这水实在是清,也是渴了,就对戒说道“取紫钵盂来,为师在这河里取碗水喝。”戒取了包裹,打开来,拿出紫金钵盂,走到岸边伏下身去,勺了满满一碗清水,端起来送三藏法师。这个水清凌凌,无一毫杂质。三藏法师拿着紫金钵盂,喝了少半碗。戒接过了,将剩下的全都喝了。喝完,咂巴着嘴,说“这河还带着甜哩,好喝。猴哥,沙师弟,你们两个喝否?”悟空道“我不渴,不喝。”沙僧也说道“不渴,不须喝。”戒收了紫钵盂,依然放在包裹里,起来牵着马,师徒四个又朝着西方走去。走了没有半个时辰,三藏法师忽然觉得这肚子里下坠,像是吃坏了一般,只是疼,也不知是何原因。这长老捱不得疼,就在马上snn起来,说道“徒弟们,为师只觉这个肚子疼,也不知是何原因。”话说完,戒也叫了起来,扯着嗓子,说“哎呀,疼,疼,这肚子里怎么这样疼?吃了什么了?这样难受。”两个一迭声叫着,各各snn,显是疼得难受。悟空看了,无计可施,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方才吃了那河中的水,着了凉了?”沙僧道“若是着了凉,也不怕,等寻个人家,有着那个热汤水喝了,也就好了。”三藏法师说道“像是着了凉,也不像是着了凉,只是觉这个肚子里,骨冗骨冗直动弹,不知是何物。”戒说道“这肚子里像有个血块般来回动着。”悟空笑道“莫不是坐了胎了?”因见三藏法师和戒两个疼得脸上变了色,就收了笑,说道“再忍忍,前面就有人家了,到了我去寻个方子来。”前方有个村舍,外面张着草帘子,上面挑着面旗子,像是个酒家模样。悟空道“好了,有卖酒的,定然有热水,我去讨碗热水来给师父你和戒喝。”沙僧道“去问问他有没有药卖,若是有,也可寻了来吃。”三藏法师听见前面有了人家,就急拍着那龙驹宝马,没几步就来到了这村舍前。只见这个房子外面,有个老婆婆,正坐在那草墩上纺着绩,脸上笑着,像是很是喜悦模样。悟空见了,就上前问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