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似的,我……”
    老吴上了年纪,话最是多,一旦开了个头,就絮絮叨叨的收不住尾,凤楼打断他的话:“温管家如今在何处?”
    老吴忙道:“他高不成低不就的,找不着肯聘他做大管家的人家,便就做起了小本生意,卖起了凉粉皮,就在咱们原先同瑞和的斜对过。”
    凤楼颔首,又问道:“她,如今在何处?”
    老吴呆呆道:“夫人回了娘家。湖州。”
    凤楼摇头。老吴又道:“二姨娘带上碧瑾跑了。”见凤楼眼内波澜不兴,依旧无动于衷,方才想到他必定是在问三姨娘月唤,忙道,“打从三姨娘走后,我就没有听说过她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凤楼正要转身走,忽听老吴又道:“不过静好她爹娘还在老地方,没挪过窝。”
    凤楼颔首:“好,我知道了。”
    这时,老吴孙子忽然怯怯问道:“五爷,你怎么了?”
    凤楼看他。老吴孙子伸手指指他的鬓角处:“五爷,你这里受伤了么?是怎么伤到的?”
    鬓角上这一处几乎致使他破了相的伤,说起来,还得怪他二哥凤台。
    一年多前,老太太气死,凤楼领着鸡鸣和水生去了云南,及至赶到云南后,才发现凤台的处境比原先预想的还要遭。
    凤台玩忽职守却又贪yu过重,以致饷银被劫,险些被砍了颈上人头。后来既侥幸留住一条命,叫他去带兵,赏了个千总职衔,统兵数百。他文人一个,勉强能骑个马罢了。突然叫他带兵,他便是不眠不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来钻研孙子兵法,也仍然想不出追回饷银的计策来。兼之他是戴罪之人,上司瞧他不上,部属也不将他放在眼里。跟着他,把银子找回来了,是应该,不是功劳,升官加爵就不用想了。
    凤台上任头一天,把帐下几个协领头目请过来商议如何去找回被劫的银两。几个人便敷衍他道:“自从饷银被劫走后,守备大人已派兵把守各陆路要道,昼夜戒严,所有过往行人,一律盘查后方才放行。各处妓院客店,也都逐一搜查过了。那些银子可不是小数,整整五十万两哪,贼子们便是chā翅也难运送出去,千总大人尽管放心,只消派人出去慢慢查访,待打听出什么线索,届时报与守备大人知晓,一举抄了他娘的贼窝!”
    凤台一听,顿觉有理,觉得自己一条xing命还有指望捡回,于是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虽做了这个千总,于领兵打仗的事情上却不是很懂行,我的身家xing命,就全仰仗诸位了!”言罢,起身向诸人团团作了一揖,
    如此一来,那几个人心内更是看他不起,面上却不动神色,只与他笑道:“千总大人尽管放心就是!”
    及至从凤台的营房退出去后,几个人互相丢了个眼色,一哄而散,借着查访饷银下落的名头,各自寻欢作乐去了。
    如此日复一日,手下兵勇总是日日四处查访,却总没有个准信儿,上头催起来,凤台便叫那几个协领过来问话。一回两回,都是那句话:千总大人尽管放心就是。
    问得多了,那些协领便斜眼看他:“千总大人可有什么妙计?不妨说出来,我们照做便是。”
    他哪里有妙计?只好苦着脸对人千叮嘱万嘱咐,道是此事关系自己xing命,一切都仰仗各位了,云云。日子久了,竟是连那几个人的面都见不着了,问起来,总说是在外面办事。于是他在上司眼里,又多了一个治下无方的罪过,时不时的便将他叫去申斥一番。
    凤楼抵达贵州,找到凤台驻扎的军营,两兄弟不免抱头痛哭一番。凤台见着亲兄弟,高兴固然是高兴,但却也羞愧难当,哭过之后,又是要上吊,又是要跳井,都被凤楼拉住了。到得天黑,凤台也哭够了,遂收了泪,拉凤楼去街上酒馆,给他接风。
    不一时,到了城内一家名叫“德聚楼”的酒馆,小二将一行人引上二楼,因时辰还早,客人不多,兄弟二人挑中靠窗的雅座坐了,鸡鸣水生及凤台的两名亲兵则另坐了一桌。
    酒菜上来,二人只管你一杯我一杯的饮酒,凤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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