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闹生分么?”
    月唤一时伤心,坐起来,把头靠在她身上,哽咽道:“明明是他错,明明是他不好,到头来做了错事的竟变成了我,他怎么有脸这样对我!”
    李大娘伸手替她顺头发:“傻月唤呀,他们男人家,自己左拥右抱、花天酒地都可以,咱们女子要被管头管脚,不能说错一句话,不能走错一步路……更何况又是在这样的人家,行动有多少人盯着?背地里有多少人想看咱们笑话?这帕子么,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让四春死不松口了。”回头问四春,“四春,这帕子是怎么来的?”
    四春这时已全然明白个中干系,听李大娘问她,便挺直了小身板,斩钉截铁道:“是我前两天外头捡来的!”
    月唤气急败坏,大声嚷道:“你们不用这样,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叫你们担心成这样,光明正大地说起瞎话来了!”话虽如此说,细想起来,自己的脸与手腕子皆被那仇万里摸过了,话故意说得这么大声,就是为了掩饰心虚与慌张。
    李大娘道:“我倒是不担心你,就是白叮嘱一声:今后可要小心点儿,防着些人,可不能再乱收人家的东西回来,叫五爷瞧见,又是一桩事情。”言罢,长长的叹一口气,“唉,你和五爷,从前多少的恩爱?为了小满那样的女子闹生分太不值得,她不配!我今天把她狠骂了两顿,已经给你出了气,听我的话,五爷回来后,不要再提这桩事情,从今后你们好好过下去。”
    月唤忍耐不得,恼道:“你们一个两个为何都叫我今后谨言慎行,那他,他便可以为所yu为了么?”
    李大娘道:“谁叫他是男子,咱们生为女人呢?只能收了xing子,拉拢着他些,讨他的欢心。再有么,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还能怎么办?”
    故作神秘地左右看看,低声道:“你别看咱们家小姐现在动辄端着架子说这个训那个,年轻的时候,也是成天和许家的几个姨娘和屋里使唤的丫头们争风吃醋,三五不时地就跑回娘家来哭哭啼啼搬救兵的。许家老爷现今年纪大了,心也收了,和咱们家小姐竟成了一对少有的恩爱夫妻了。所以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天底下的女子,哪个又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月唤冷笑:“将来伴他的自有他的夫人,我们这些姨娘算什么,还不和猫儿狗儿一样。命不好的,早早被人害死气死;命大的,顶多也就像现在的老姨nǎinǎi一样,仰人鼻息,看人脸色,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听人呼喝,成天拍马溜须,专拣好听话说给人家听。”
    李大娘就笑了:“看你,又说傻话了吧?老姨nǎinǎi是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的,只好这样小心过活,她怎么能和你比?五爷这样爱着你护着你,你再养个一子半女出来,便是夫人也得靠边站。”
    月唤心里像是吞落苍蝇一般难过,不愿再听李大娘说教,遂以手遮面,道:“晓得了,让我睡上一睡。老太太教我的,说睡上一觉就好了。”
    李大娘以为她想通了,自是欣慰不已:“正是正是。你好好歇息,晚间起来好好吃顿饭,五爷来了,和他好言好语地把话说开就没事了。”
    凤楼在月唤这里磨蹭了许久,温老爷着人三请四请地把他给叫到外院去,他好不容易去了,似乎不大痛快似的,挂着一张脸,少有笑容,待人接物都敷衍得很。温老爷见状更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叫过去,当众就是一顿臭骂。
    客人们皆知温家这位老爷寻常跟个软面团似的没有脾气,但惟独对这个儿子严苛,打骂儿子乃是家常便饭。而且是越劝脾气越大的,因此都远远地站着,也没有人敢上前来劝说,生恐害凤楼多挨骂。凤楼垂头听训,一边悄悄擦拭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当着一众宾客,不好辩解一句,心里火气更盛。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宾客陆陆续续告辞而去,他又跟随温老爷回内院给老太太磕了头,服侍老太太躺下,即刻抽身去了月唤那里。
    月唤在床上歪了一傍晚,到得晚间,实在饿极,只得起身用饭,李大娘一边给她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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