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班排的火力好安排,警卫排变身6个步兵班的警卫连,其他装备都一样,只是把掷弹筒换成60迫,还是三人一组。这样一个警卫连就有6挺轻机枪6门60迫;重火力连改成炮连;剩下的6门60迫跟4挺民二四组件团部直属重火力排,人数80;组建了一个60人的团部直属运输队,用来在作战时运送弹药;下面各连队的编制不变,多出来的重武器平均分配下发。82迫全给了炮连,人少就扩编。汉阳造全部换成中正式,训练弹再每人加三十发。缺少制造能力,子弹只能省着用。至于多出来的人手就从民兵当中扩充。经过整改之后保安团有了1260人。
    对于这次的物资下发,军政部的头头脑脑门不是集体抽风,也不是集体脑袋被驴踢了,而是有苦难言。
    1938年2月10日。随着华新社等多家媒体的报到与播放,《我的祖国》《英雄赞歌》《保安团之歌》等脍炙人口的歌曲已经传播到广大战区的官兵耳中。以前军队里也有军歌之类的歌曲,却没有哪一首歌能如此的打动人心。
    淮河北岸国军阵地,鬼子的进攻部队接着炮火跟坦克的掩护已然接近。驻守的51军士兵们面对着肆虐的炮火跟喷吐着炮弹的坦克,怒目而视。他们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只有强烈的怒火。此刻,他们的脑中已经没有了战场的纷乱,只有一首旋律在回旋,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滴,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一股保卫家乡视死如归的信念在士兵们心中慢慢升起,犹如传染般地席卷整个阵地。此刻,他们的面前已经不是号称不可战胜的鬼子,而是进犯我家乡的豺狼。豺狼来了,那就拿起猎枪打死他们。
    “风烟滚滚唱英雄……”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一首《英雄赞歌》蓦然出现在众人耳中。然后,一个人,十个人,千个人,万个人跟着唱了起来……在鬼子们隆隆的炮火下,一首歌曲就这么在阵地上飘荡。直到打退鬼子们一次次的进攻,直到增援的59军赶到。没有命令,没有呼喝,鬼子的坦克一旦离阵地近了,见到有机可乘的国军士兵们便自发的绑好手榴弹、抱起炸药包冲向鬼子的坦克。他们喊的口号也不再是单一的“国存我死”,有的喊着“祖国再见”有的喊着“我是英雄”还有的喊的是“血拼到底”……
    鬼子的一辆辆坦克就在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下被引爆,被炸掉。无数英雄的鲜血永远的留在了祖国的大地上,埋进了祖国的土壤里。
    重庆行营里,光头佬默默地喝着茶水,静静地听着中年帅哥的讲述。听完之后,慢慢的放下茶杯,说道“这首歌曲的战斗力,可比一个德械师。对于这样的歌曲,我们要重视,要多一点。那个胡一舟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中年帅哥很是一愣,光头佬啥时候关心过一个保安团长的事情了?“没有啥新的情况,他的保安团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很少能跟外面接触到。不过情报部门的新情报是他所在的县城鬼子又调来的一个大队的兵力。”
    “一个大队?附近是谁的防区?”
    “…………”
    “那就再给他点编制吧……”
    第二战区的失利,东面战场的激烈进行,在太行上南麓这个小小的地方,已经无兵可派。有南河省的驻军在,光头佬也只能希望胡一舟能够抵挡一下,发出情报而已。至于保安团是否覆灭呵呵
    军政部接到光头佬的命令后,就在纸堆里扒出了过年时胡一舟的战报。参照上次的物资稍作删减之后便派了崔耕下去。主要是诸位头头脑脑的对战报上的战损比有异议。
    崔耕在军政部呆了也有好几年了,部队去的也不少,核实战功的工作也进行过很多。下面的部队谎报战功,续报损耗的事情已经是屡见不鲜。“喝兵血”已经成为了国军上下许多部队的“潜规则”。
    尤其是下面杂牌部队的一些团长师长。有时候一场战斗下来,杀敌100会说成120,自损80会说成300。战果的核实不好做,除非是打赢了勘验敌军尸体,可是国军就没打赢过。至于自己人的损伤也不好查看,损失三百人,清点人数跟账本上绝对一致。但是实际情况是,那三百人中可能有200人是属于不存在的,只有军籍册上占个名字而已。有时候下去抽查,他们会以各种理由解释,推脱不过就拉人来凑数。反正到时候军饷,抚恤一分不能少,你得按照军籍册上面来。至于没人领的军饷跟抚恤金怎么办?没看见当官的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
    上面还不是最恶劣的,最恶劣的是把人招进部队,入军籍的时候写别人的名字,还不给你发军饷,到时候打起仗来派去送死,死了再用别人的名字领抚恤金。那这个人死了也是白死,军饷抚恤全落在当官的手里。
    胡一舟的战报在军政部的官员们之间传阅之后,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谎报战功?虚报损耗?不沾边啊这份战报要是真的话,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还怎么快快乐乐的“赚钱”了?
    必须派人下去核实,顺便教育教育一下,都是国军兄弟,大家一起发财就好,别搞特殊。
    在刘伟的带领下,崔耕来到了军营的宿舍区。部队都出去训练了,人数不好排查,但是床位总跑不了吧?
    走进一间宿舍,崔耕直接愣住了,连下意识的挡在鼻子前的手也放了下来。有句话叫做“穷当兵的,臭要饭的。”其实当兵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过高中大学,住过男生宿舍的都知道)。可是进来这间宿舍之后却没有那种腐败酸臭的气味,只有一种肥皂清洗,太阳照晒之后的清新的味道。放眼都是干净整洁的床单,跟豆腐块一样的被子。一张大通铺不多不少十六床被子齐齐的排成一线。地上清扫得很干净,三合土地面已经被踩得应硬邦邦的,上面好像还洒了一层水防尘。
    这间宿舍不可能没人住,住人的房间跟没人住的房间绝对是不一样的感觉。“难道是胡团长故意弄出这么一间宿舍来撑面子?”崔耕想到。
    于是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在校场跟各个训练场地训练的保安团士兵们就老远的看到一个少校领着几个士兵挨个挨个的看自己的宿舍。
    “没听连长说要搞内务比赛啊?怎么有来检查的?不鸟他,训练”士兵们继续训练。
    一个下午的时间,崔耕就在宿舍区转悠中度过了。他已经忘记计算床位的事情了,他就是挨个的宿舍看。到最后他终于做出判断,这个军营所有的房间内务基本一致。“这样整洁的宿舍,军校里也没有吧?这是地方部队?保安团?杂牌军?”出身黄埔军校的崔耕少校有点头大。
    前面有个单独的小院子,院子门外的木杆子上挂着很多绷带。一个年青俊俏的女兵穿着白色的制服正在把晒干的绷带收进一个木盆中。女兵看到崔耕过来并没有理睬他,只是面带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就端着木盆进院子去了。
    崔耕走进了院子,刚才的女兵跟其他的几个穿着同样的白色制服的女兵站在一起叠绷带,郭医生说了,绷带要经常晾晒。女兵们看到他进来也没人说话,只是用警惕的眼神冷冷的看着他。看的崔耕莫名其妙的一阵心虚,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
    “郭医生,您就行行好,让我归队吧!”一个哀求的男声传来。
    “不行”声音年轻,清冷,好听。
    “那我跟马大山他们一样回家养着总行了吧?”哀怨啊
    “人家马大山有哥哥嫂子,有媳妇儿照顾着,你有什么?你就只有老爹老娘,你回家了不是拖累吗?”另一个声音传来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就你一天到晚毛病多,你自打进了卫生队你就一天没消停过。”那个女生很泼辣。
    “你要配合治疗,抓紧养伤,你看跟你一天进来的战友都归队了,你再坚持坚持”女医生的声音很温柔,很动人。
    “可是……可是……可是每次上厕所都得让她们几个扶着去,还得在旁边看着,这,这不方便……”男声越说越小。
    “我们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难道说……你嫌弃我们”女声的前半段还是很泼辣,可是说着说着却带上了几分落寂,跟悲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真的。那是我们男人没本事,没有保护好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这么想。我没事了,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我不走了,甘我也不走了”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切,谁稀罕你?赶紧起!!”女人的声音中略带几丝不满,但是已经没有了落寂跟悲哀。
    崔耕没有再往里走,在女兵们防贼似的眼神中走出了卫生队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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