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晖没回头,对摄政王拱拱手:“殿下,想听敝人解释什么呢?”
    汪太医道:“朱大夫,你们从何而来的道理,为什么要用痘症du浆传染健康人?疙瘩瘟等疫病可从来没有这种预防方法!”
    朱扶晖声音不高,带点口音,所以咬字有点慢,气定神闲:“一个人侥幸从疙瘩瘟中存活,仍旧可能再一次得疙瘩瘟。然而大家都知道,一个人一生,只能得一次天花,生,或者死。生存下来的人,再不会出花,照顾出花病人也无虞。远祖从中得到启发,病症与病症之间是不一样的,尽管都属瘟疫,尽管天花更烈,天花却是有预防措施的。”
    鹿太医蹙眉:“如果让健康人去染天花痘浆,跟得上天花大病一场有何不同?”
    朱扶晖斩钉截铁:“不同在于,得天花者,十无一生。接受种痘,百余九十。”
    林太医一惊:“这么说,还是有死亡的危险?”
    朱扶晖并未反驳。他是种太平痘的绝顶高手,最好也只能种一百人而保全九十八人。并非痘苗有问题,有些人天生禀赋不足,连痘苗的duxing都无法抵御。
    他长长一叹,反问林太医:“医书里流传千百年的古方,哪个没吃死过人?”
    吴大夫自身是被主流医学痛骂的,他并非来为难朱大夫,他更多是好奇想讨教:“朱大夫,我一直认为瘟疫为外传感染,天花亦是。时气不正,天授疠气或者人相传染。阻止瘟疫传播,唯一方法便是隔绝疠气,隔离病人。如何让人特地去染疠气呢?天花一生只能出一次,是什么道理呢?”
    朱扶晖没回答吴大夫,他直直看摄政王,答非所问:“家父是个瘸子。曾祖给人烧死。高祖被从京城驱逐,四处漂泊行医,推行种痘方法而不得,死前才回老家落叶归根。我们朱氏一族几代数百人用自己作皿培育痘苗,为世人不容,唾骂杜撰,到敝人这一代,该有个结果了。”
    摄政王挑眉,朱扶晖端正跪下,朗声道:“吴大夫问得好,我这便回答了。我们作大夫的开yào方讲个君臣佐使,五脏分五行,气血分yin阳,其实人体不过又是个世界。有世界便有城池,自身正气足,则城池坚固。城池陷落,被蛮夷攻占,则成病灶。真实世界可改朝换代,血肉之躯只有死亡。例如金兵围城,长驱南下无人知,沿途屠戮惨不可言。这一次过后,陛下与殿下重振军队,金兵便再也不敢来了!天花同此理!”
    不光群臣,吴大夫都愣住了。
    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摄政王低低的笑声在武英殿上沉沉地震动:“你……好胆量。”
    朱扶晖面无惧色:“痘医冒天下之大不韪,便是为了逆天改命,当然要好胆量!”
    摄政王看皇帝陛下嘟嘟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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