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劈手拿来一看,都是些金银钗环。
    魏知府一把搂住年轻女子:“这是我女儿,这是我女儿,那包里面是下官给她攒的嫁妆,嫁妆……”
    闯军士兵大怒:“放你的屁!你们这些狗官!从来只会临阵而逃,平时作威作福喝血吃肉!”那闯军士兵双手揪住魏知府的领子,左右开弓打耳光。年轻女子上前扯住他的手,放声痛哭:“放过我爹!放过我爹!”
    白敬看着荒唐闹剧,勃然变色。邹钟辕一脚踹开闯军士兵怒喝:“行了!打朝廷命官轮得到你!”
    魏知府被扇得脸肿,说不出话。
    年轻女子一抹眼泪,扶着魏知府:“你看那一包钗环里有张单子,都是列的我的嫁妆。我爹给我攒了这么些年,添名录的字迹墨色都不一样了。大官人明察!”
    薛清泉捏着是有一张纸,半新不旧的,一项一项仔仔细细列着嫁妆。
    魏知府当官当了多少年,就受了多少年的夹板气,如今给人甩耳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京中来人,什么巡抚按察使,要伺候着,咬牙置办一桌有肉的酒席,上官看不上眼,懒得赴宴,魏知府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肉菜胸口痛。乡里士绅也不能得罪,收租全靠他们,得笼络巴结着他们才jiāo税。否则京察考评时他们告自己一状,反正朝廷也不问缘由,自己仕途完蛋。偏偏魏知府还是个苦出身,真的同情被租子bi迫的农户。魏知府没有银子上供,都布按都觉得魏知府不懂事。所以在这山穷水恶的地方不上不下的知府干了十数年,什么都没捞着,临了一顿大嘴巴。
    魏知府说不出话,他有个伶牙俐齿的女儿。魏姑娘这些年也受够了,她尖声问白敬:“白都督以为只有农户受盘剥?我听着您又是巡抚,巡到陕北这地界儿,想捞多少?”
    邹钟辕听白敬喘气声不对,他担心白敬昏过去。白敬重新缚上黑纱,亲自下马,扶着马鞍喘息几下,走上前去扶干巴瘦的魏知府。
    “衙门口痛哭,成何体统。”
    邹钟辕和薛清泉立刻上前半架半拖地把魏知府拖进府衙,魏知府双手顾不上裤子,嘴里大叫:“裤子裤子裤子!”
    进了衙门,白敬坐下,拄着膝盖,冷着脸:“虽然我并不是闯军,但临阵逃脱,也是大罪,魏知府知道么。”
    魏姑娘一仰下巴:“既然白都督不是闯军,我爹跑也是被什么巡抚按察给盘剥怕了。见了上官跑,顶多也是失仪,谈不上罪!”
    邹钟辕被魏姑娘给惊住。边疆地区缺乏教化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知府千金也能泼辣无礼至此!
    魏知府一抹老脸,一手提着裤子,两腮肿着:“白都督,没有鱼鳞册页。”
    白敬眉毛一立,魏知府响亮一抽泣:“事到如今,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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